艾德雷历1544年10月17日凌晨一点左右,隆格城外北部工坊区。
在哈蒂失踪的巷子背面,埋伏了快两个小时的罗威尔,终于看到了两个可疑的人。这群人从巷子尽头的墙壁翻了出来,还带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天色太暗,加上距离又远,罗威尔并不能判断那是什么。
两个人接住了东西以后,便鬼鬼祟祟地往河边跑去。罗威尔借助自己十二岁的矮小身形,躲在河岸边的大石头后面,一点一点地悄悄靠近了过去。
“成了!就等贾斯伯少爷的船过来了。”在距离两人三五米左右的地方,罗威尔没有再往前靠近了。他埋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静静地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
“别放松警惕,这兽人小娘们儿还没交给贾斯伯少爷呢!”另一个人小声地说。但这句话却让罗威尔的心惊了一下,兽人?难道……
“知道了!不过,真没想到现在的贵族居然好这一口。”
“贵族老爷们的兴趣,不是我们这些庶民能懂的。”比较警惕的男人冷冷地说,天空中,一朵乌云缓缓地飘了过来,遮住了月光。夜色比刚才更暗了,罗威尔大着胆子,把头稍微近前伸了伸,希望能听得更清楚。
“啧啧,要不下次我也弄一个兽人小娘们试试,随便去贫民区里勾走一个,巡逻队管都不会管。”之前扛麻袋的男人又嘟囔道,“说真的,这小娘们儿虽然是个多沃夫人,但这脸长得是真水嫩。还是个游骑兵……”
听到这里,罗威尔已经可以确定了,多沃夫人、女孩子,还是个游骑兵!
本来,罗威尔也不能确定,眼前的两人就是劫走哈蒂的犯人;他们半夜鬼鬼祟祟的,或许是要干点别的勾当。但是现在,罗威尔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
就是他们劫走了哈蒂!
“行了,之后想怎么玩儿是你的事,你现在先给我……额……”警惕的男人还想劝同伴别说话,但罗威尔却抄起长枪,朝说话的声音处冲了过去,一枪刺出,从背后贯穿了绑匪的胸膛。
“喂?你咋了?”扛麻袋的男人感觉到自己的同伙儿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刚想问对方怎么了,罗威尔则拔出了长枪,那个警惕的男人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句尸体。
“喂!你怎么了?”男人有些慌乱,虽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但他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同伴发生了什么。他试着摸向自己的同伴,但刚走两步,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穿了他的心脏。
“是……谁……”男人心有不甘地倒在了地上,乌云渐渐散开,月光又一次洒下了人间。两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两具新鲜的尸体,而在他们的旁边,罗威尔握着硬木长枪,枪尖上还滴着血。夜里虽然看不清楚东西,但罗威尔在洪的训练下,听声辨位早就练得小有所成了。洪曾今对罗威尔说过,不要光靠眼睛战斗,耳朵,触觉、嗅觉甚至皮肤,都要用来寻找敌人。
否则,一旦失去了眼睛,你就会丧失一切反抗的能力。
罗威尔走向了麻袋,伸出手摸了摸;果然,里面装的是一个人!他便飞快的将麻袋解开,借着月光,罗威尔看清了里面的人。
狼耳、游骑兵徽章,以及那张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脸。
“哈蒂!醒醒!”
罗威尔试着唤醒哈蒂,但哈蒂却毫无反应,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罗威尔慌忙摸了摸哈蒂的脉搏,还在跳动着,这让他暂时舒了口气。
“被下了**么?看来得先带她会办事处才行。”罗威尔将哈蒂从麻袋里掏了出来,然后将她背在了背上,准备离开河边,可刚走出没多远,罗威尔就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不远处,四个男人的身影向他们走来,他们快要接近罗威尔时,发现了他的身影。
“什么人?你要做什么!”一个男人冲他吼道。
“不妙!”看来是地上那两具尸体的同伙儿,虽然罗威尔估计对方可能不止两三人,但这么快就接触上了,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一开始只是跟着这两个人过来,如果对方真的劫持了哈蒂,那就干掉对方,然后带着哈蒂赶紧离开。
“马……马克大人,他们两个……死了……”一个男人跑到了河岸边,确认了地上两个同伴的情况,颤颤巍巍地向他们领头的人说道。
“哦?死了?”领头的男人用一种淡淡的透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看你的样子年级也不大,竟然毫不犹豫的杀人?有点胆识……
“不过,杀了我们的人,就别想这么轻易的离开!”
一阵长剑出鞘的声音,罗威尔明白,对方这是要下杀手了。他轻轻地把哈蒂放在了旁边,抓住长枪护在了哈蒂的面前。
“哦?不光敢杀人,还敢反抗是么?”名叫马克的男人语气中带着赞赏,说,“如果你肯投降的话,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马克说出了劝降的话,但罗威尔却没有理会他。
罗威尔突然爆起,冲向了马克,马克正想举剑格挡,没想到罗威尔却突然变换步法,长枪转向了马克身旁的另一个男人,瞬间贯穿了他的心脏。罗威尔没有迟疑,又迅速收枪,攻向了马克。
“哼哼哼,不错不错,这枪法,你应该就是请报上说的,金级游骑兵洪的弟子了吧。”男人招架起了罗威尔的攻击,并试图找机会刺向罗威尔。但他的话语却让罗威尔吃了一惊。
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底细!
几个来回后,罗威尔虚晃一枪,收回攻势,又一次护在了哈蒂的面前,大声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和游骑兵协会为敌!”
游骑兵协会作为一个民间的武装组织,早期的时候受到了贵族们的忌惮,王国也一度对协会的运作进行限制;但是,随着协会影响力的扩大,以及接受了王室的几次委托以后,经过多次的协商谈判,王国政府开始承认了游骑兵协会的地位,并对游骑兵们的活动进行了规范,而游骑兵协会也为游骑兵们争取到了诸如紧急防卫权等重要的权利。
但是,在贵族们看来,一帮庶民居然有权力跟他们叫板了?所以至今,仍有许多贵族对游骑兵协会的存在嗤之以鼻,甚至和游骑兵有过很多摩擦。
“明智的选择,罗威尔阁下。”马克见罗威尔收了手,也不急着攻过来,“我们确实调查过您的情报,当然,只是顺便的。不过,我们仍对您的很多事情非常清楚,比如……您的父亲母亲,在北区集市开了家店铺,做农副产品的生意,家里雇了一位名叫玛妮的亚拉德人……”
马克开始叙述他掌握的情报,罗威尔则提高了警惕。敢计划绑架哈蒂,还做好了防范游骑兵搜查的准备;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掌握了自己这么多情报!
这伙人,绝不是一般的绑匪!
“罗威尔阁下,您年纪轻轻却身手了得,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会非常欢迎的。”马克摊开手对罗威尔说,“当然,您的家人,也会因此得到不少好处。”
威胁我的家人吗?罗威尔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但罗威尔的心智坚定,不去理会马克的威胁。反倒是马克,此刻对自己掌握的情报有些存疑了。
先是杀了搬运哈蒂的两个人,跟自己遭遇以后又瞬间杀掉一个,还跟自己打了好几个来回。按照之前的调查,这个叫罗威尔的少年,不过是名叫琼斯的小商贩之子。虽然年纪轻轻成为了游骑兵,还是大名鼎鼎的游骑兵洪的弟子,但综合起来,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小毛孩罢了。
可双方刚刚一交手,他就毫不犹豫地杀掉了这边三个人!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杀死三个人,居然跟砍瓜切菜一般!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马克心里也嘀咕道,虽然他有自信拿下罗威尔,但如果因此出了什么变故,坏了少爷的好事就糟了。所以马克开始尝试劝降罗威尔,避免掉无畏的战斗。
“哦?要我加入你们?那至少要让我知道,我将为谁效忠吧。”罗威尔接过对方的话茬,试图了解对方背后的势力。
“当然,只要你加入我们,我的主人一定回非常欢迎你的。”马克回答说,“当然,要您加入我们以后。”
“看来是不会轻易透露他背后的势力了。”对方的口风很严实,罗威尔根本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个叫马克的人,绝不是幕后黑手。
对方要带着哈蒂离开,自然要避免节外生枝。所以,现在自己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拖下去对方却是不利的;但对方还有三个人,而且这个叫马克的还懂剑术。双拳难敌四手,拖得太久对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好处。
“只能死战了么?”罗威尔的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长枪,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跟这个叫马克的男人死战到底。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罗威尔其实可以选择先离开这里,找到在巷子附近搜索哈蒂的游骑兵们并带他们过来;但这样一来,对方就很有可能立刻带着哈蒂逃走,自己想要再找到她,就更难了。
“看来,罗威尔阁下做好选择了啊。”马克能感觉到罗威尔气势上的变化,他让自己剩下的两个手下都拔出了武器,准备干掉罗威尔。
罗威尔也举枪摆好了架势,他在脑海中进行了多次的模拟,最终确定下来,必须先干掉对方的两个手下。
“缠住他!找机会抢下那个狼女!”马克一声令下,三人朝罗威尔攻了过去。罗威尔也不避战,挥舞着长枪冲向了马克的一个手下;马克见状,也猜出了罗威尔的打算,挥剑挡住了罗威尔的攻击,并与他缠斗了起来。计划被识破,罗威尔也不再拘泥于原先的攻势,反而是采用了大开大合的攻击,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尽可能地牵制住三人,让三人不能靠近哈蒂。双方的枪、剑向交织,都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变化;天空中又一片乌云飘过,再一次挡住了月光。
“喂!那小子哪里去了?”天色突然变暗,马克的两个手下失去了罗威尔的踪迹;惊惶地叫了起来。
“注意周围!不要被他偷袭了!”马克也对两个手下大喊道,但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他的一个手下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身体倒下的声音。
“该死!去抓住那个狼女!快!”马克有种不祥的预感,慌忙向最后的手下传令道。那个手下听令便朝着哈蒂所在的地方跑;,但很快,马克就听见了一串飞快的脚步!
“在那里吗!”马特刚想追过去,但却慢了一步,最后一个手下也传来了一声惨叫。乌云散去了,借着月光,马特看清楚了状况——自己最后的手下,被少年的长枪刺穿了心脏,他似乎还没死透,身体一颤一颤的;但少年却对他再无兴趣,他转身朝向马克,同时拔出了枪尖,还顺势甩掉了枪上的血迹。
“哼哼哼哼,没想到我居然会在你身上翻了船!不愧是那个洪的弟子啊。”马克冷笑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虽然以前听说过诸炎古武的强大,但却认为那只是人们的传说;对于大名鼎鼎的洪,从小就练习剑术的马克,自认为应该也能与之一战。
现在,马特终于意识到,诸炎古武,恐怕真的是名不虚传。但这并不能阻止马克完成主人的命令。
罗威尔的状况也不太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河边埋伏了一个多小时;刚才又和三人缠斗了将近半个小时,体力消耗已经非常大了。他现在只能努力调整呼吸,让状态恢复到最佳;敌人已经干掉了一大半了,只剩眼前的马克了。
也是最麻烦的一个。
“不过,你今天也就到这儿了,去死吧!”说完马克便剑指罗威尔,径直刺了过去。罗威尔也将枪尖对向了马克,朝马克冲了过去。枪与剑接触的瞬间,马克的剑身向左一拨,弹开了罗威尔的长枪;罗威尔见势也瞬间变招,顺着长枪被拨开的方向抡了一圈,扫向马克;马克挥剑挡住长枪,正欲再次向罗威尔发起攻势,却见罗威尔瞬间再次变招,枪尖瞬间向下一低,下一刻却迅速地向上一挑!马克赶紧闪避,仍被这一挑划破了袖子,好在没有伤到手臂,但罗威尔的攻势却没有结束!枪头一个回拉瞄准了马克的心脏,下一刻便要刺出!
“别小看我啊!”马克怒吼道,接着从怀中掏了样东西砸在了地上。
“砰!”随着一阵剧烈的光亮,强烈爆炸响彻了整个河滩,浓烈的硫磺味儿飘散在了空气中。罗威尔从哈蒂身上爬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搜寻着马克的踪迹。刚才的那一瞬吧,罗威尔察觉到了马克不自然的动作,意识到不对劲的他赶紧收招向后跳开,并扑向哈蒂将她护在了身下。从空气中弥漫的气味罗威尔分辨出,对方应该是使用的黑火药弹,好在它的威力并不大,罗威尔没有受到严重的伤。
不过,从爆炸的威力罗威尔也推断出,刚才若是靠太近的话,恐怕他也会收到不小的伤害。
“不见了吗?”没有找到马克的踪迹,罗威尔也没放松警惕;他握紧长枪,提防着马克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爆炸的火药弹在原地点燃了一堆火光,这让罗威尔可以比较清楚地警戒四周,最终,确定对方已经不在这附近了,罗威尔便一手扶起了哈蒂一手,手撑着长枪,一步一步地向街道走去。
路上罗威尔也没有放松警惕,耳朵始终注意着周围的声响。好在对方没有再袭击他们,而且刚才的爆炸声,也吸引了游骑兵们的注意,他们向这个方向靠了过来,发现了罗威尔与哈蒂。
“安全了……”见到了办事处的游骑兵们,鏖战了几个小时的罗威尔,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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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蒂找回来了。
巡夜的游骑兵们将她和罗威尔送回办事处以后,负责人泰特立刻查看了两人的情况;罗威尔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力透支身体疲倦了些;但哈蒂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她的手腕上有着被捆绑的痕迹,而且怎么喊都喊不醒,看来是被下了**。泰特没有迟疑,立即安排人送哈蒂回隆格城去,协会的医生和药剂师会救醒她的;至于罗威尔,则被安排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罗威尔和匪徒战斗的地方也被游骑兵们控制了起来。勘察一番以后,协会还是决定通知巡逻队。尽管他们也可以将这些尸体悄悄地掩埋,但现在情况不明,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第二天,罗威尔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接着泰特便带着几个人把他围了起来,询问昨晚发生的事情。罗威尔将情况简单地向泰特交代了一下,听完他的话,泰特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想要知道是谁绑走了哈蒂,就只能等哈蒂醒过来才行了么?”泰特双手撑着膝盖说,“好吧,丽雅,把罗威尔的话整理一下,告诉给隆格城协会。其他人,都先出去吧,让罗威尔好好歇会儿。”
一群人离开了罗威尔的房间,但泰特却没有走。
“泰特先生?”罗威尔疑惑地看着泰特,显他有话要对罗威尔说。
“罗威尔,亲手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泰特严肃地问罗威尔,罗威尔心中一凛,没敢回答他。
“我知道,哈蒂失踪了,你很着急;你找到了她的踪迹,为了救下她,你不得不出手杀人。”泰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渡步,“我知道,你是洪的弟子,你的武技甚至连一些比你年长的游骑兵都要强,不过你必须记住!
“这不是你可以随意取人性命的理由!”
泰特的话提醒了罗威尔,没错,罗威尔这次的杀伐果断,实在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应该有的表现。前世作为一名革命者,罗威尔也杀过人,因为革命就是杀人,不杀掉应该打到的旧势力,你又怎么建立新秩序?
但是,现在的他,不是罗威尔·阿克曼,那个五十多岁的革命者;现在的他,是罗威尔·怀特,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一个小商贩的儿子。
也是一个,守护和保卫弱者的,见习游骑兵。
“我错了,泰特先生,我愿意为杀人的罪行付出代价!”
面对罗威尔的回答,泰特摆了摆手,说:“放心吧,你毕竟是为了救人才出手伤人的,更何况你救的是协会的游骑兵。吉赛拉会长和你的师父不会放着你不管的,我们也是。”
“……”罗威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别想太多了,孩子。”泰特换了态个度,用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继续说,“其实,身为游骑兵,我们都会有需要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为了保护弱者,而杀死施暴者,协会并不禁止这个。
“但是,那种选择只能是最终手段!只有当不得不如此的时候,你才能做出这种选择!
“记住,我们是守护者,不是佣兵。游骑兵,永远都要敬畏生命!”
说完,泰特便离开了罗威尔的房间,留下罗威尔一个人,咀嚼着刚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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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格城协会的医生和药剂师的治疗下,哈蒂很快便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脑袋也昏沉沉的,但从她的口中,吉赛拉还是知道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贾斯伯·纳什,纳什男爵之子。
吉赛拉和洪立刻展开了公关行动。首先,他们先和隆格城城主埃尔默·康罗伊子爵进行了会晤,让对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在康罗伊子爵的安排下,两人与男爵大人——拉蒙德·纳什进行了交涉。最终,双方达成了妥协:拉蒙德必须管教好他的儿子,保证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协会则不再追究对方绑架游骑兵的行为。
至于死掉的几个喽啰,双方也达成了默契,不了了之。
……
隆格城贵人区,纳什家族府邸。
当男爵大人跟游骑兵协会达成妥协以后,贾斯伯便被下令禁足了。
房间里,贾斯伯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缓缓地落下。
“对不起,贾斯伯少爷,是我办事不力,请您责罚!”马克低着头跪在他的旁边,脸上写满了悔恨。贾斯伯回过身,看了眼马克,接着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
“废物!居然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贾斯伯恶狠狠地怒斥道。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狼女身边的那个小子,居然这么难缠。”被扇翻在地的马克立马爬起来,继续跪着回答道。
“哼!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孩儿都搞不定,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让你给我当贴身管家。”贾斯伯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一条腿,说,“现在,我被父亲禁足一年,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出去,就因为你的办事不力!”
“对不起,我……”
“算了,我也不追究你了。”贾斯伯懒得听马克的辩解,挥手道,“出去,我现在要温习功课;明年,我还要去王室学院学习呢,接下来一段时间,让底下的人都安分点。滚吧!”
“是,少爷!”马克如蒙大赦,赶忙起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贾斯伯一人,继续欣赏着夕阳。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能阻止我!”
“不过,先算了,眼下考入学院才是头等大事,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和上级贵族建立关系,甚至和王室……”
“哼哼哼……哈蒂,这次,我就先放过你!”
夕阳最终还是沉落了下去,黑夜,再次覆盖了隆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