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为什么？
若近风问着自己。
炉火熄灭，加速消失了，他没脸回家，刚才闹得太大了，或许妈妈现在会很担心。
这样的舆论风波，势必会让翰星又得到一定喘息，这样的波动又会引起更大的狂潮。
天使与翰星，双线作战的自己感觉到了无力。、
他到底在干什么，而自己的基础也被推翻，接下来的群众将会对他进行讨伐。
他的力量来自弱小的生命与人民，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虚弱。
以后的日子里，每一次追捕劣者都会有警察给自己来上一枪，这样的战斗如何持续下去。
若近风狼狈地回到宿舍，狗哥看到了不对劲的若近风，以前那个时刻感觉活力而又清爽的少年不见了。
他看着停顿站在宿舍门前的若近风，对方更像是风餐露宿的旅人，若近风看着十分疲惫，耸拉着肩膀，双臂像是风干的肉块挂着下垂。
“老若，怎么了。”坐在床上的狗哥有些疑惑“送外卖太累了？”
老若看着狗哥，胸前吸气鼓起，想要说点什么，又一瞬间地泄气“没啥，就是送外卖挨了骂。”
“切，我以为多大的烦心事呢。”狗哥下床拍拍若近风“累的话就今天休息吧。”
“嗯。”
“我点多几份外卖，让你也享受一下客户的待遇。”作为舍长的狗哥贴心地按着若近风的肩膀，嘴里反复地说“休息休息”的话，像是想要缓解若近风肩膀上看不见的责任。
狼狈地若近风选择了洗澡，水流冲过肌肤，刚刚吸收的劣者细胞在体内被消化，泵张的血管和紧绷的肌肉终于得到了释放，体内的热量散发出来，整个洗澡间升腾起了白雾。
他用雾气笼罩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妈妈左盼右盼都不见自己的孩子回家，只能看着窗外神伤。
“这孩子，像极了他爸，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电话也打不通。”
在睡眠剥夺五个二十四小时之后，那几个被抓捕的翰星人员终于松了口。
昕队长冰冷的目光审视着犯人，身后投射的灯光让他的影子覆盖了翰星的外勤人员，显得犹如钢铁幕墙般沉重地不可撼动，压的人透不过气。
“让我们先初步了解一下啊，你们是翰星得什么部门 。”
“……”领头的外勤人员被折磨的精神恍惚，强光的照射反而让他更想睡觉。
“继续睡眠剥夺。”昕队长一秒钟都不想浪费，转身作势要走。
“我说！我说！”外勤人员立刻惊醒，要不是手上的手铐固定在了桌面上，他甚至要扑过来留住昕队长。
“我们……我们是……”翰星人员说话的声音很虚弱：“我们隶属于翰星的秘密外勤部门，负责处理翰星明面……上干不了的事情。”
“明面干不了的事情，是指从拿到无名尸体进行改造，然后变成新型劣者？”昕队长一阵见血地指出。
“并……不是。我们已经不接收尸体了……之前的动静太大了，政府进行了防范。”
“那之前的被研究的实验题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领头人拖着疲惫的声音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相信……我。”
“新型劣者怎么来的。”
“我们会在内部自己挑选人员，那个追踪者只是我们其中一个型号。”
“这一切都值得吗。”昕队长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忠心。
“我们不知道，他是自愿受改造的。”
“那你们呢，受这样的苦值得吗，这样的苦你们应该收多少工资。”
“早知道这么苦……”外勤人员开始抽泣落泪“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交完社会保险……”
“我审讯了其他人，你的工资可不止这个数。”昕队长的目光像是猎鹰，死死地锁定了猎物。”
“是是是……他们每个月会抽取一部分给我……这是一笔……绩效管理金……”
“如果不给你，就没有绩效考核就没有了对吗。”
“……”他陷入了沉默。
“工贼。”昕队长毫不留情地骂道。
“继续，把你们所有的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只负责回收和抓捕，部门里还有一群人，是负责专门清除翰星离开的人员，他们是群疯子……”
“他们竟然敢杀人，而且伪造的很精妙……”
“告诉我，你们部门的人员名单。”
“我不知道……”
“继续睡眠剥夺！”
“不不不！但是！我们知道一个部门主管，他应该会有！他负责管理我们！”
“已经五天了，你现在吐露出来，太晚了！”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昕队长转身离开，领头的队长耸拉着脑袋双眼合上，他终于可以睡眠了，但是他沉睡过去的一瞬，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教授从没想过自己的技术会用在武器上，连续几个日夜的工作，他扩展了昕队长部队的武器序列。
不逼一把自己，教授也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快调试好这些武器，这里高效的就像工厂的流水线，但是他并不觉得疲惫。
教授不再为资本工作，反而工作效率比以前更高，只需要做好细胞的载体，武器部的人就能在短时间利用他提供的数据应用到单兵武器上。
“余弦，我会替你报仇的。”
憔悴的教授带着悔恨趴在台上睡了过去，门外的昕队长没有敲门，他默默地吩咐下属照顾好对方。
“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如果查实到翰星真的反社会反国家反人类，我们可以秘密清除。”
下属拿出了一份报告。
“表面警察的手段很难查到蛛丝马迹，但上级允许我们‘特殊情况’。”
“我们的情报系统已经建立投入使用，对于翰星的架构主要人员已经开始秘密监视。”
“加多一个人，把他查出来。”昕队长在下属耳边细语。
“准备大干一场吧。”
翰星，国家机器，要发动了！
若近风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十分急切，他赶紧冲回了家，但是开门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一张精神清丽的面容。
他见过那副面孔狼狈濒死的模样，现在却活蹦乱跳。
“怎么会……”
“原来是你救了我，那天捐钱的好人。”余弦靠近若近风，温暖的气体靠近着若近风：“或者说，弱者骑士。”
“！”
“你回来啦。”妈妈开心地走到玄关处给若近风递上了一杯茶：“来试试，小弦泡的茶很好喝的咧。”
妈妈开心地拉着有些木讷地若近风坐在沙发上“你不知道啊，小弦今天醒过来就一直和我说谢谢，帮了我不少忙，又是洗衣服又是搞卫生的，多好啊。”
“没有没有，阿姨，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才是真的。”
若近风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听着她们的那互相吹捧的话，余弦还特意地往若近风身边挤了挤。
阿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心里不禁开了花。
“我要出去买点菜今晚做顿好吃的让你补补。”
“我也去吧。”余弦站起来：“我也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不不不。”阿姨立刻焦急地按住余弦：“你今天刚醒，先好好休息。”
“就让小若陪陪你就好了，你好好地休息哈。”
“我——！”若近风站起来想说什么，直接被妈妈一瞪眼坐了回去。
“人家身体还很虚弱，你多陪陪人家。”
“妈——”
“听话！”
“哦。”
若近风彻底没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