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空中编队
欧洲西班牙瀚星分公司，城市近乎已经变成了废墟，六百米的分部大楼屹立在加泰罗尼亚的血与废墟上，以及大楼下的保存完好的巨大产业园区，在破败的城市里显得如此无暇完整。
从国内紧急抛售股票后来到西班牙的董事长望着园区外的断壁残垣，被劣者夺取一切的人类成为低贱的难民依靠着园区的防御墙聚集建立起了难民营。
“听说最近纳瓦拉那边有几位劣者无法观测了对吗。”董事长用通讯全息影像联系手下。
“是的，先生，已经派了特派小队，得到的消息是这几位自然变异的劣者似乎被人类反抗下消灭了。”
“我知道的，你们密切留意，把失陷的消息散发给其他自然劣者，务必保证北边的感染面积，不得出现缺口。”
“收到。”
董事长倒了杯咖啡，醇厚的香气和热流让他有些焦虑的神经得到放松。
“政府都已经流亡了，竟然还有人在反抗。”
董事长饮下一口自家园区种植的咖啡豆萃取的咖啡液，而墙外的难民还在乞求着瀚星整点发放的救济粮。
“自然产生的劣者一朝成为统治者，虽然拥有力量，可是脑子和认知却没有随着进化。”董事长语气里带着惋惜，他从高位投下怜悯。
无人机传输着墙外的影像到达他的桌面，瀚星的武装外勤人员在地面用恐吓或暴力清除出空地，救济粮在无人机的运送下缓缓降落在地面。
“只要还有一口饭吃，谁会拼命反抗啊，劣者们真是愚蠢。”
望着众生的苦难，即使董事长已经因为工作事务的繁琐而感到疲惫，但却依旧能够喝着咖啡讥讽着群众的痛苦。
……
国内。
防空警报再度响起，民众立刻躲入地下停车场或是其他民防设施内，天空传来各种怪异的尖叫，云层被切开留下白色弧线，成群堆积的乌云从天际线奔袭而来。
教授已经开始了战备状态，新型的装甲外骨骼正在堆叠在他的躯体体表的神经甲衣上，神经节点接通，幽蓝色链路行走在铠甲的缝隙之间。
面甲锁定嵌合后脑的处理器与机械脊柱接通，教授走出隐蔽所，映入眼中的是那条城市的母亲河，河流倒映着分崩离析的天空，天幕之下的城市在苦苦支撑。
火光从天空坠下，快要告竭的防空火力冲向天际，大河滚动川流而过，反射着火流攻入天空的阴岚中。
大片的飞行劣者群被防火活力撕裂，劣者的残躯掉落在地面上，而一些只受了轻伤的劣者摔落在地上，开始立刻退化双翼，生长出狰狞的爪撕裂地面。
然后他们还未完全发生蜕变，幽蓝色的弧光随着迅捷的钢铁步伐冲来，精准的飞身跳跃于高空，他抬腿过头，小腿跟腱处的装甲弹出喷射口如同重锤般猛然落下！
“彗星重蹴——！”
凶猛的装甲重踢化作陨落的彗星般从高空自上而下地踢断了劣者的后脑，粉碎的骨骼与迸裂的脑浆宣告了劣者的死亡，借着冲击的惯性余威，骑士踏步飞身而出，携带着流光闪烁，护臂装甲弹出锐利的短矛投射而出——
锐利的锋芒穿过空间，带有倒钩的短矛在经过精密的计算后沿着轨迹的预设轰入了劣者的脖颈处，下一秒骑士奔袭而至，一手握住劣者侧颈间的短矛，劣者予挥动身体另一侧利爪还击，想要借着身体的掩护发动视觉死角的袭击！
熔炉内的细胞瞬间协助运算完成，骑士翻身以背靠背的方式躲过利爪的上撩，反手握住短矛并随着翻身落地，短矛随之绞断劣者整段颈椎，头颅随之滚落在地，最后把短矛扔出钉住最后一位劣者的后背胸椎。
“吼——”
劣者惨叫着想逃，却把后背暴露给骑士，钢铁的身躯如同嗜血的狼咬向猎物，来自劣者背后的飞踹巧妙地落在胸椎后背的短矛上，骨骼和血管轻易被扎穿透过身体刺入劣者身前的地面。
随后劣者身体失衡往前扑去，结果咽喉再次被身体前方的地面的短矛穿透，终结了生命。
“报告总部，沿河区域侵入的劣者已经被解决，请指示下一步。”
“保持戒备慧者骑士，等一下地面部队会与你汇合，防空火力告竭了，空军纵队出动了，接下来天空交给他们，你们负责地面。”
“收到。”
“到我们上场了——！孤鹰！”
“收到，荒鹫！”
天空划出弧线，空军编队穿越了战火蔓延的城市，两战机冲向侵犯凌空的劣者群。
他们组成编队，长机接到命令开火，飞弹轰出在劣者群引发爆炸，轰鸣声在天空回响，烈火清除天空上的阴岚。
他们打开劣者飞行群的缺口，而僚机开启机炮，持续撕裂缺口。
孤鹰作为一号编队的长机严阵以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谨慎地推动油门，从劣者群之中的缺口通过，怪物们在机舱外的尖叫声被引擎声撕裂，他的身体承受着G力的挤压。
“让我来看着你，安全回去。”
代号孤鹰的驾驶员回想着在荒鹫对自己的话，荒鹫是他的师傅，尽管以他的年纪不在适合飞向天空，但是直到孤鹰之前的队友们牺牲后，仅剩的孤鹰已经是为数不多的驾驶员。
在面对劣者多波次的领空侵略以及生物感染下，各个城市早已经断开联系，仅剩下军队进行物资武装运输，唯一自由的天空不得再落入劣者之手。
而残酷的天空拉锯战也由此开始，而孤鹰是原本空军编队里为数不多的战斗机驾驶员，如果他们再出事，整个编队都需要打散重编，而在全国都处于高强度战斗时，能够重新编入的飞行员更加稀少，这样一来他们脚下几座城市的防空更加危险。
防空火力告竭后补给需要时间调动补充，而在劣者的多次有组织的干扰运输后勤的情况下，他们便会出现缺口。
孤鹰年仅二十七岁，虽然在天空的战场上他已经成功完成了几次任务，击退了劣者凶猛的攻势，但随着队友们的越来越少，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感受到孤独。
他不害怕牺牲，但一次又一次地起飞却愈发想要活下去，在劣者的形势变化前，他才刚刚结婚，每一次战斗完毕降落，他和新婚妻子都在庆幸活着。
最后他的师傅看透了他的担忧，最后选择和他一起上空。
“劣者开始聚拢！荒鹫和我上升云层！”
“荒鹫收到！”
孤鹰的战机爬升向着高空飞去，他的汗水划过眼角，呼吸变得沉重，压力随着G力也在上升。
他的胸前有着妻子送的护身符，他能感觉到护身符似乎在发烫，冷汗不断分泌，心脏却在灼热地跳着。
心里有沉重的牵挂，让孤鹰不在孤独，可飞行不允许他心中怀有如此重的牵挂。
群鸦般的劣者在空中尖叫，炸开的裂口从四面八方的收拢，放眼所见全是尖啸的怪物。
长机和僚机正在攀升，周边的劣者紧随他们改变轨迹同样向上攀升。
密集的劣者想要靠近战机，孤鹰下意识地想要发射飞弹炸开一条路。
“不要发射导弹，尽量使用机炮，严格根据战术执行，你继续突围，我来解决他们！”
作为僚机的荒鹫提醒着僚机，他跟在孤鹰后头维持着飞行编队，随后以孤鹰为圆心进行桶滚机动，并同时用机炮开火打退想要靠近孤鹰的劣者。
“孤鹰收到。”
孤鹰成功从重围中爬升进入云层，他的大脑得到放松，刚才老头子滚筒开火不在战术里，万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在前方的自己击落，心中暗自赞叹亏他想得出来。
但是进入云层后孤鹰却未看到突破的荒鹫，他急切的呼唤——
“荒鹫！收到请回答！”
“……”
然而通讯系统里只有劣者的杂音，孤鹰的冷汗随着恐惧再次袭来。
然而音爆声响起，作为孤鹰的师傅，荒鹫不会轻易栽倒在这里，孤鹰的突围为荒鹫留下了足够的安全通道，而荒鹫的低空超音速飞行产生的音障爆破再度在劣者群中轰碎了对方围剿的阵型。
“这老头子，藏了不少东西吧。”
“想要老子死还没那么早！臭小子！”
孤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们在爬升到一定高度后，进行殷麦曼机动，利用爬升的速度换取高度，爬升后机身倒转平飞与云层平行。
“如此庞大……”孤鹰在这短暂的空窗期看到了数量恐怖的劣者群，密密麻麻的在云层之下滚动，高楼大厦在他们翅膀下不过是病死大树脆弱的枝干。
数百只劣者在长空与他们搏杀，他们必须胜利。
“嘎——”恐怖的声浪层层叠叠，劣者群正在重新组织进攻，他们呈锥状刺爬升向云层，想要刺穿雏鹰和年老的秃鹫。
“就是现在——！”孤鹰下令翻转冲出云层，朝着地面掠去，与爬升的劣者群呈平行。
他们的战机对上升的劣者群攻势进行阻截，机炮和飞弹撕开劣者群密集的攻势，打断他们上升的轨迹，从中断开火，用爆炸的气流和被打碎的劣者身体阻挡尾端劣者的上升，达到空中碰撞的连锁反应并借此击落地面。
但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到了，节点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