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月亮与星星(一)
进入收容所后,罗莎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本以为收治她们的地方是一个仅以稳定觉醒者状态为主的B级或者以下机构,可谁知道,这里却是以提升觉醒者能力为主的秘密实验基地。
就连是几号收容所,罗莎也不得而知,这里又在哪里呢?罗莎更不知道。
整个收容所像是被藏在地底的某处,完全的与世隔绝。
收容所里的墙壁是白色的、床铺是白色的、餐盘是白色的、茶具是白色的、孩子们身上穿的衣服是白色的、穿白大褂的也是白色的……
罗莎不知道这个收容所的名字亦或是代码,便称它为“白色地洞”。
在这里被收治的觉醒者大多是和罗莎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年纪再大一些,看上去十几岁的。
罗莎很快和一个15岁棕色头发的大哥哥成为朋友。但自从某一天,听见穿白大褂的人对大哥哥说着“废物、残次品、处理”之类的话语后,罗莎便再也没见到过他。
他去哪儿了呢?
罗莎不知道。
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有孩子消失,刚开始这群新来的孩子还会为此而慌张,但穿白衣服的大人会说:“没事的,没事的。”
过了几天,又会有新的孩子来到收容所,与大家共同生活,很快,之前消失的孩子便被大家逐渐遗忘。
“罗欣呢?罗欣会不会也这样消失?”
罗莎每晚都睡不好。
因为罗欣还小,被白衣服的人关在婴幼儿保育室里,罗莎要想见她还得和白衣服的人打申请。
“小罗莎那么想见妹妹吗?”
守门的白衣人俯下身子问道。
罗莎点点头。
“这周能力检测能拿A的话,就让你见她哦。”白衣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在这个收容所里,每周都会有能力检测,可能是考查学科知识的,也可能是考查体能的,还可能是考查超能力运用的。
在这种检测上罗莎不用花太大功夫也能拿A,自然是能够兑现承诺的。
婴幼儿保育室里也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摇摇床。穿着白色婴儿服的妹妹坐在白色的婴儿床上看着罗莎。
“你不会忘记我了吧?”罗莎有些担心,但小小的罗欣咯咯地笑了,肉嘟嘟的小手握住了罗莎的手指头。
“姐姐!”
还在牙牙学语的罗欣呼唤着姐姐。
罗莎也欣慰地笑了。
当下一周再来看望罗欣时,守门的白衣人又会俯下身子提出新要求。
“想要见罗欣的话,这周能力检测就得拿A哦。”
罗莎照做。
再下一周来时,守门的白衣人再一次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久而久之,罗莎也就明白了,要想见妹妹就得以优异的成绩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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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年。
罗莎5岁,罗欣2岁时,守门人的条件发生了变化。
“想要见罗欣的话,得先去参加实验才行哦。”
守门人皮笑肉不笑。
“实验?什么实验?”罗莎问道。
守门人笑着,抬手指向白色走廊的尽头。
“往那儿走,就能参加实验了。”
罗莎懵懵懂懂地独自一人向无尽的白色走去。
迎接她的,是一扇封闭的大门,门扉由特殊钢铁制成,表面刷着深红色的尤其,是这个“白色地洞”中不一样的颜色。
鲜艳的深红让罗莎怔住了脚步,红色鲜艳好看,但在一抹白色中突出的红色也叫人害怕。
罗莎给这扇门起了个名字,叫“红铁门”。
在“红铁门”前守门的白衣人有两个,他们没有朝罗莎假笑,只瞥了她一眼,便放行了。
进入“红铁门”后,又是一如既往、平淡而无聊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橱窗、白色的工作台……穿着白大褂的大人们忙碌着,他们或是手拿白色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讨论交谈,或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内穿着白色收容服的小孩们。
罗莎也随着大人的视线,往一排排的橱窗内望去。
橱窗内的小孩,躺在白色机械台上,白色的机械手臂像是在空中挥舞的魔爪,拿着针筒或是别的什么医疗用具在孩子身上东扎一下、西扎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机械台上的小孩便哇哇大哭,或是乱叫起来。
然后,鲜红的血会从他们的嘴巴、眼睛、鼻子、耳朵里流出来,慢慢渗透他们身上的白色收容服。
有的孩子撑不住了,便昏死在机械台上,把白色的台面都给染红了。
有的孩子挣脱了束缚,在白色橱窗内大搞破坏,把一切能砸的全部砸烂,但是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弄得到处都是,最后力气用尽了,便之后口吐鲜血,扑倒在橱窗的玻璃壁板上,留下几道长长的血手印。
这下,“红铁门”后便不再是单调的白色空间了,红色的血液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加鲜活、更加诡异。
罗莎不敢再往前走了,她想要回头,却撞在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身上。
“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白大褂问道,但当他俯下身子看见罗莎的脸蛋时,表情马上变了。
“哦~”他笑着说,嘴角咧开很大,“你是罗莎,对不对?”
罗莎不想回答,她害怕了,躲避眼神,便想从他身旁绕开。
“我在问你话!”
白大褂抓住了罗莎细小的胳膊,把她往上提起,罗莎只能垫着脚站,不然手臂就要被扯断了。
即便如此,罗莎也没有喊疼,她只忍声说了句:“是。”
就在这时,另一个白大褂跑来喊道:“梁博士,别这么对珍贵品啊!”
这么一喊,室内的其他白大褂们都纷纷转头来瞧他了。
只有这样,才能叫这个“梁博士”松手。
“啧,下回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了。”梁博士对小罗莎咂嘴道,然后摇了摇手,示意来人帮忙。
还在捂手臂的罗莎马上就被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送进了干净的橱窗里。
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进了橱窗才知道,橱窗里面的人是看不见外面的。橱窗的玻璃实际是一块单向玻璃,在白色机械台前有一面弧形的白色墙壁,这便是那块大玻璃了,外面的人能看见里面,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
“这是要干什么?!”罗莎的声音在颤抖,她很害怕。
周围穿白大褂的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送上机械台,绑好束缚带。
“放开我!!!”罗莎大喊。
白大褂们从后面的小门离开了橱窗,只留小小的罗莎一人在机械台上无助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