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对那人说:“凡有血气的人,他的尽头已经到来,审判需如期举办,因为地上布满了他们的罪恶,我要把他们和大地一并毁灭。
而你要做的,便是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地造,里外抹上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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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曾经的茅斯城。
幼年时期的亚伯,就像其它茅斯城的孩童一样,头戴着厚重的黑布遮住双眼,按照律法规定,所有孩童从记事起便不能用双眼看见任何事物,直到他们经历成年礼才可摘下眼罩,成为蓑衣军的一员。35岁之后负责照看孩子,耕田酿酒,50岁后离奇的消失过完一生。
但事实上,愚蠢到乖乖听话的孩子只会导致双眼因长时间失去作用而逐渐凹陷,最终还没等到成人礼,就先行一步真的失明了。
而导致亚伯第一次将眼罩摘下的……便是德拉尼基尔人,在被誉为流放者之都的德拉尼基尔被浓雾消亡之后,流亡的德拉尼基尔人在沃尔特高墙建立了新的据点。秉承着他们恶劣的习性,构建了一支名为墙中鼠的强盗部队,为了生存和娱乐,每天都在以“鼠群”的形式四处烧杀虐夺,劫掠着妇女还有儿童。
失去王领导的茅斯城无法抵御这群强盗的入侵,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鼠群都会像来到游乐场一样的大摇大摆闯入茅斯的领土,像是一群疯子,蓑衣军奋力抵抗,斩杀无数的“老鼠”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疯狂的攻势,他们总能在消失殆尽之前带走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比如,亚伯和约书亚母亲的性命。
当时年幼的亚伯和约书亚就躲在衣橱当中,听着自己母亲的哀嚎声。德拉尼基尔人骑在母亲的身上,扯碎了她的衣物,毫无遮拦的狂笑着,玷污着这位可怜的母亲,一边将匕首刺入她的胸膛,切割着她的**。
亚伯只能听见声音,听见那男人的笑声和母亲的哀嚎声自己和约书亚一同抽泣。但渐渐的,母亲的声音消失了……尽管亚伯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的打破了规定,摘下了眼罩。
隔着壁橱细小的缝隙朝外看去……
听起来多么可耻,这是亚伯记忆中的第一次光明,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性启蒙……
那次的入侵最终被蓑衣军击退,但茅斯人付出的代价远比胜利沉重。
至此之后,父亲成天酗酒度日,尝试过用写作遮盖心中的悲伤,但濒死的茅斯城,谁还会在意一个酒鬼在书中记载的思想。
目睹了母亲惨死的亚伯,发誓要为母亲报仇,为这座城市报仇,见证德拉尼基尔人暴行的亚伯自认为自己比其它同龄人更加成熟,比自我要求时刻保持乐观……至少,不要让自己的哥哥担心。
哥哥为了撑起整个家庭只能顶着众人的谴责摘下眼罩,照顾父亲和自己,照料大片的农田,还要跑到附近的面包厂负责一份工作。亚伯从未见过自己哥哥闲下来的时间,往往只能感受哥哥手掌的温度抚摸自己的头顶,随后便又从家中消失。
为了早日摆脱外人鄙夷的目光,哥哥也早了几年时间参加了成人礼,而亚伯就和往常一样,在哥哥被带走的当天偷偷挪动了眼罩,看见了一个高大无比的怪人抓走了哥哥,他们一个个皮肤溃烂遍覆鱼鳞,一股刺鼻的鱼腥味比父亲的脚臭还有令人窒息。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的脑袋,脖子和下巴几乎一样粗,圆滚滚的双眼长在脸颊的两侧,鼻子的位置模糊不清或许根本就没有鼻子,还有那脖颈上的鱼鳃,血色猩红的鱼鳃向外翻,甚至隔着薄雾发出某种诡异的光亮。这就是大人口中的腮人吗?当时的亚伯这样想着。
十日之后,约书亚回来了,身上带着道道伤痕。也不让亚伯过问,便再次投入无休止的工作之中。
在亚伯15岁的那年,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对于隔壁家的女儿——米洛,产生了某种特别的感情。每天偷看着少女的肌肤和大腿,看着她带着眼罩稚嫩的脸庞,虽之前并无交集,但心中萌生的冲动令亚伯产生了可怕的想法。
同样是普通的单亲家庭,米洛的母亲每天都要外出处理农务只留米洛一个人在家。亚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遵从着内心的冲动,趁着米洛母亲外出的时间,悄悄翻进了她家的窗户。
就算被发现了,就说自己偷喝了酒,戴着眼罩搞错了自家的位置,亚伯心想着。可他还是没想到他刚翻进去,一柄钢叉就抵在了他的喉咙。
米洛鄙夷的看着这个闯入者,脸上没有任何黑布裹住她的眼睛。
不过至少,两位未成年的孩子就此相认了。这次不愉快的相认成为了彼此之间的秘密,每当大人不在时,这一对朋友都会找到无人的地方摘下眼罩,一起玩耍,彼此之间交流心中的梦想。
亚伯会告诉米洛,自己想要永远守护在茅斯,消灭一切茅斯的敌人,让茅斯城存留到末日之后。而米洛的梦想则更加遥远。“我想要离开茅斯,去寻找一片乐土,在那里无论敌人还是朋友,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可以在光明之下尽情舞蹈,有智慧的人朗诵着诗歌,愚昧的人可以轻声附和,没有纷争,没有苦痛,没有别离……”
亚伯只是在一旁安静的聆听着,将这些不切实际的话语当做米洛天真可爱的一部分。
……
“你不害怕成人礼吗?”米洛发问道。
“怕成人礼干什么,经历了成人礼之后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戴眼罩,还能加入蓑衣军,多帅气啊!”
米洛抱着膝盖与亚伯并排坐在屋顶。与天天笑嘻嘻的亚伯不同,米洛显然对今后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担忧。
“你难道不知道,所有参加成人礼的孩子最后只有一半能活着回来。回来的女孩子就会怀孕,还有很多男孩也会精神出现问题。”
可亚伯没有怕的样子,轻轻将米洛搂进怀里。
“怕什么,我们一起去参加成人礼不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米洛有些无奈,但还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依在亚伯的肩膀……“笨蛋。”
第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