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吧~?」植山姬這麼說。
「那個,我都覺得很正常啊?」小螢用不解的表情問:
「做到不能做到的事不是很平常的事嗎?只要花上時間的話……」
「不對,祂們說的不是這麼一回事。」迦具土回答說:
「只要花上時間就能夠做到,那要不是因為本來就做得到,就是一些本就存在的東西被發現了,但祂們的前設不是這樣。」
世間之理極其單純,因為過於龐大(微小)而顯得複雜,所以才會牢不可破。
「如果真的像祂們所說,假設能夠『脫離本質而創造意義』,那麼本應不存在於世上的事物也可以變成存在、想不到的東西會變成想得到、正確的事也可以變成錯誤的!」
「也就是說,我們擁有了『解釋權』。」植安神把話接下去說:
「幫助一個人,到底我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從今天起,就沒有人知道了。」
「也就是說,怎麼說都行~!」植山姬這麼說道。
小螢的臉上一臉不解,因為眼前的對答已經徹底超出了一個土地神的理解範疇,變成極其複雜的對話。
「這種東西,最終引發的只會是虛無和混亂!因為不存在一個有效的『界定』。」迦具土接著說:
「世間萬物都會因此而受苦,因為他們都將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而『胡說八道』。」
「如果不做到這個程度可算不上『報復』啊!」
這刻的植安神和植山姬,祂們的身上正隱隱散發出荒魂的氣息。
問:『萬物之理真的牢不可破?』
答:「沒錯,因為有神明存在。」
問:『你確信神明是恆久不變?』
答:「沒錯,因為亦無法改變。」
問:『那怕人們將信念都曲解?』
答:「沒錯,何況本來就沒有。」
問:『那怕是有一千種解讀法?』
答:「沒錯,因為本質從沒變。」
面對眼前的「荒神」,迦具土反問:
「我倒想問一句,你(們)的話又有什麼依據?」
『你能證明空氣的存在嗎?』
「我正在呼吸。」迦具土再次問:
「修正一下,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存在?」
『我存在於此。』
「那『你』又是什麼?」
『任何事物。』
「『你』從那裏來?」
『從我來的地方。』
「要到那裏去?」
『到我該去的地方。』
「………」無話可說的迦具土最終只能說:
「消失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著,漆黑的氣息便神明的面前消失而去了。
「呼~」迦具土擦了一把汗。
「剛、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小螢手持菜刀戒備說:
「為什麼植山姬祂們會變成荒魂?」
「嚴格而言那個並不是荒魂。」迦具土回答說:
「但是,亦沒有人(神)可以道出(……)的本質就是了。」
這就是植安神和植山姬所創造的一柱『神明』。祂並不存在於古事記的正式紀錄中,祂在概念上是存在的、而實際上卻是不存在的。
從今以後,人們將為「祂的實質性」而吵個天昏地暗,甚至打個頭破血流。更甚是「利用祂」來實現一己私慾,把無關的人都牽扯入來,但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