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小说漫画中,转生和穿越其实是两回事。
虽然本质上和我(对,就是屏幕这边的我)一样都是获得新的人生,但穿越比起转生要更容易一些。
毕竟转生的话,要从婴儿时期重新开始,所以其等待时间也是意外的无聊和漫长。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就不卖关子了,因为我现在就在育儿篮里盯着天花板发呆,思考着人类的未来。
——你问为什么要思考人类的未来?
随便想想而已。毕竟连『转生』这种超现实的事情都发生了,搞不好非科学的事情还多的是——提前思考世界毁灭的事也无妨。
所以。都看过来。为了让读者(你们)看个明白,我们来再整理下思路。
2025年5月16日的春末。
我——前小说家『白给』——在深夜熬通宵码字的时候——猝死了。
当时一口气码了三万多字,结果在写到尾声的重要关头突然中断了记忆。
等恢复意识时。
世界已经全然变样。
直接说吧,我转生了。
再确切一点来说是人生重启了。
初次醒来时已经是出生一周后,据说出院的当天下午就去登记户口了。
原本老妈取名为『白.洁』,虽然不怎么好听但至少像那么回事。
结果去登记户口时,本就文盲还喜欢写连笔字的老爹信誓旦旦大手一挥——让我成功继承了前世的名字『白给』。
尽管事后老妈把老爹骂了一顿,但由于改名需要另外的手续费(刚刚因为生产而几乎没什么钱的我们贫困家庭),所以就此作罢。
“咱之前就说了,白.洁白.洁多好听,瞧瞧孩子他爸你瞎霍霍些啥,这哪是女娃家的名字?”
——正在数落丈夫的老妈。
从她的话不难听出,转生之后的我是作为女婴出生的,这点读者们可见一斑。
不过我个人来说虽然有些震惊但也逐渐能够接受,毕竟这在众多轻小说中几乎是喜闻乐见的桥段(读者眼中),倒也影响不大。
能重生已经堪称幸运了。
就算再抗拒性转也无济于事——你见过哪个性转的男主最后没有萌化的?——还不是一边害羞穿上小裙子,一边真香窃喜?
我们来套个公式:
重生+性转=转生。
谁也不会想到——睡在育儿篮里的女婴,其内心居然是个上辈子写小说猝死的青年男子。
最开始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性转。
发现不对劲的契机——是在被人温柔地换下纸尿布的时候,我无意中低头下瞥,惊觉自己的大兄弟被狸猫换太子了。
见鬼。至于我当时的错愕表情,各位读者可以在网上随便一搜参考表情包,我这里不作过多描述。
总而言之,震惊程度不亚于1945年8月6日在广岛投下的『Little Boy小男孩』核弹。
——再见了,我的轰炸机驾驶员保罗–提贝兹先生(投下核弹的那位),小男孩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忍不住流出悲壮的泪水。
“~~哇唔哇啊啊啊啊~~”
“三妈,三妈……小白在哭诶,怎么办喔,是不是要吃奶了呀?”
喂,本大爷我可是正在给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追悼啊——你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鬼懂个喘喘(四川方言)!
“来~啊~张嘴,乖~☆”
对方的语气太过活泼,以至于如果不加上『☆』漫画符号的话根本就难以表达。
介绍一下。
面前这位强行给我塞进奶嘴的罪魁祸首——是个拥有健康麦色皮肤的十岁女孩——我的大堂姐——『白宋』。
严格意义上是老爹的哥哥(也就是我叔叔)的女儿,与之齐名的还有我的二堂姐——『白枧』。
鉴于二姐不在这里,我暂时不介绍她的详细情况——不过,至于这对双胞胎姐妹为什么会这样取名——据说是当时算命的时候,先生说她们五行缺木。
于是我叔叔连忙给女儿们改名字。后来乡里都夸我们白家人取名一直都很有学问,俗称『白学』——不过我觉得这名字简直蹊跷。
先不吐槽谐音。
我堂姐(①号种子选手)这名字不改不要紧,改了之后整个人就呆呆憨憨的——你这哪是『五行缺木』,这分明是个木头脑袋。
“哇~小白在笑诶~脸好软~☆”
举例而言,女孩正用手指来回戳着我的脸,我本想不耐烦地咬她一口,忘了牙齿没长全所以只能把她手指含在嘴里。
“好乖~好乖~☆”
乖你妹的乖。
我试图用婴儿独有的恶狠狠的眼神瞪她,不过在后者看来,那可能是什么触发母性关怀泛滥的信号——堂姐痴笑着把头靠过来,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头发痒死了。莫挨老子!
我很不舒服地扭动着推开她,不过新生儿的身体根本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于是只能一脸残念地放弃抵抗。
——在外人看来,那或许正是相差了十岁堂姐妹的亲密互动,十分温馨。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没认出她来,完全没意识到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居然会是自己的堂姐。
所以视野里她的下巴飞速靠近,在我额头上留下自作多情的一吻的时候——我也没有理所当然地反应过来。
“……呜……!”
因为被塞了奶嘴所以不好发出声音,但黏在额头上的潮湿的口水残留确实把我恶心坏了。
知道作婴儿最难受的是什么吗。
那就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保持清洁——后背痒的时候根本够不着,下方的尿布湿润了也会一直有微妙的感触。
——还有堂姐随时随地的袭击。
不过最恐怖的事情仍不在这里。
吓得我把微甜的橡胶奶嘴吐掉(味道还不错,怪可惜的),眼前忽然凑来了几张熟悉的众多亲戚的大脸。
至于我的窘境——
——读者们可以拿每次过年回家时被亲戚围攻催婚的场景拿来作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