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盘膝坐下,定定的看着明镜一般的湖泊出神。苏婉儿有些奇怪,
缓步到他身边坐下,探头看了看,虽然觉得眼前的景色很美,但也不至于看的出神。
“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默?想到什么不好的过去了?”
白子墨淡然一笑,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怎么,你现在还不信任我吗?我的未婚夫。”
一声未婚夫,叫的是娇媚婉转,听的白子墨心中一荡。
苏婉儿轻笑一声,身子后仰,双手后称在草地上,仰头享受着日光的温和。
白子墨探出手,忽的感觉有风来。风来的温柔,吹起他的黑发,带给他清凉。
“关于我,你知道多少?”
白子墨问。
苏婉儿嘴角挂着动人神秘的浅笑,说道。
“不多,但也不少。”
白子墨邪魅一笑,一瞬间的邪异风采看的苏婉儿一呆,接着,她听到白子墨说。
“你的话语中,真不知道有几句真话。算了,不管你究竟了解我多少,但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苏婉儿来了兴趣,目光明亮闪耀,问道。
“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吊我胃口哦。本小姐可不相信你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名字,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苏婉儿一怔,接着颓然的摇了摇头。
白子墨伸手在脸颊上一搓,接着便取下来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俊美的容颜在度展露出来,迎着朝阳绽放神采。
“我天生生的好看,但我师尊却跟我说,我是个农家子。”
苏婉儿微一挑眉,摇摇头,显然并不相信。
“你先别急,听我说我。”
听到这话,苏婉儿压下了心中的好奇,睁着大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我师尊有一次游历回山,路过妙竹峰旁的湖泊时,意外发现了一个婴儿。”
“那是你?”
苏婉儿问道。
“嗯,我好像是顺着河流流入到湖泊里的,身上只裹着一块白色粗布。我那时候遇水不沉,天生就与水灵力结缘。
这一点福源,师尊都有些羡慕。师尊听到了我的哭声,穿过竹林来到湖泊旁,她为人心善,把我救了上来。
抱着我上了妙竹峰,自此,妙竹峰就是我的家了。”
白子墨笼罩着淡淡愁绪的声音沉寂下来,苏婉儿却是一笑,伸手抓住白子墨的手腕,轻轻摇晃,问道。
“那你的名字呢,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没有进入正题?”
“当时我顺流而下,身上只有一块白色粗布笼罩,上面沾染着黑色的痕迹,好像是墨。
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以前看故事,孤儿也是有所凭证的,列如一块玉佩,一记血书。
但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办法,师尊给我取了名字。
有白,有子,有墨,很草率的,我就叫了白子墨。”
白子墨笑着望向苏婉儿,但苏婉儿却有些笑不出来。她轻声问道。
“这么多年,你没有想过顺流而上,寻找自己的父母?”
白子墨笑容浓郁,但灿烂之下,却透露着凄苦。
“我说了,我是农家子。我一直怀疑农家的孩子,怎么会有钱用起笔墨。
后来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那黑色的干涸,是凝固的血液。他们,或许在把我放入河流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苏婉儿微张着小嘴,心中不自主的为眼前人感觉到感伤。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感伤的,妙竹峰现在就是我的家。”
说着,他伸手在白玉簪上一探,一根洞箫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抚摸着光滑碧绿的箫身,又放在嘴前呜呜吹了两声。
“上一次给巧溪吹奏的时候,感觉音色有些怪异,我还以为坏了呢,幸好没有。”
苏婉儿娇嗔一声,火红的身影扑了上来,双手搂住白子墨的脖颈,丰满的身体贴合在他的身上。
“在我面前,你干嘛提她?存心惹我生气?”
身体上舒服的触感,耳旁湿热的气息,鼻尖流入的浓郁的体香。
这一切让他心中火热,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跳加快起来。
他不着痕迹的挣脱开她的怀抱,轻声说道。
“你为什么给我起名叫黑白子?”
苏婉儿原本正生气郁闷他的疏远,听到这个问题,她笑了起来,娇俏的说道。
“有白,有黑,有子?为什么不能叫黑白子啊?”
这个文字游戏让白子墨失笑出声,他说道。
“我按照你说的一切,在城里招摇过市,接下来呢?接下来要还需要我做什么?”
苏婉儿说道。
“重复!”
“重复?”
“嗯,每天都要带着我招摇过市,直到我们俩的消息能传开,传到他的耳朵里!”
白子墨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想让我打败他,还是想让他打败我?”
“无所谓,你赢了,我有理由跟我爸说我不喜欢他,你输了,我更有理由跟我爸说我不喜欢他。”
“真是有些不爽啊,被你这么利用。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被他杀了呢?”
苏婉儿缓慢的摇头,淡然笑了起来,笑容白子墨看不明白,但很好看。
“这件事,你信了,我都不会信!”
他心中有些暖,笑出了声。
他忽的有些好奇,喜欢苏婉儿的那位豪门公子,他完全不了解他的消息。
样貌,家室,甚至姓名,他现在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跟我说说关于他的消息?”
苏婉儿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问道。
“好奇?”
“一部分,但我都自我剖析了,你也不能例外的。”
白子墨笑着说道。
“呵呵,那就说说他吧。他姓江,单名一个厌,他的父亲你应该熟悉!”
白子墨眉毛一挑,思索一会有些惊异的说道。
“铁索横江,江庆余?”
“嗯!”
“乖乖,他隐退江湖起码二十年了。”
“嘿嘿,江厌刚好二十岁?”
“为了孩子才退隐,真是够疼爱孩子的。”
“不是疼爱,是溺爱,江厌第一次灭人满门的时候,就是他帮着压下去消息的。”
白子墨一怔,惊异的看了她一眼,苏婉儿笑脸盈盈,看不出来她说的是笑话,还是真话。
“第一次?”
“嗯,那时他十三岁!”
“有原因吗?”
“素不相识,只是为了练功!”
“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