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怔住了,心中莫名生起一股异样,低头看着巧溪,巧溪神情温柔。
他眼神炙热起来,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巧溪被白子墨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目光警惕起来,双手抱胸后退着。
“喂,你怎么了,眼神这么吓人!”
白子墨撕开面具,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爽朗的笑容,干干净净的少年像一汪清泉。
他一把搂住巧溪巧溪,在巧溪失声惊呼中,把她悠荡起来。
转了好几个圈。
在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脸颊火热的发烫。
少年身上清爽的气息让她有些着迷。
“巧溪,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啊?哦,没,没事!没事!”
她的灵魂还在回味在他怀里的舒服,所以只是无意识的回答。
白子墨转头悠然而去,步伐轻快,像卸下了一肩膀的重担。
白子墨感觉现在很轻快,不是肉体上,而是心灵上的轻快。
他曾经很陌生一年前的自己了,也很抵触,因为他曾经认为。
是因为自己的轻狂,所以才会被艳无姬盯上。
被抓的一年,他被限制行动,被囚禁,时间一秒秒流过,自己的锐气也被一点点消磨。
他逃出来的时候,也曾豪气一番,但那一瞬,并没有化成长久。
接着便是保护巧溪,对付楚雄,豪气满满的夸下海口,结果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巧溪受伤。
这一件事情,让他对自己的张扬的性格又加深了负面情绪。
然后,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慢慢走到了作茧自缚的境地。
他开始变得瞻前顾后,畏畏缩缩,这种沉甸甸的心境对他的实力来说是巨大的摧残。
人修仙,以力登天!
身若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这种人世中负面情绪正在像一张大网,在不断向下拉扯着他。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心境将变成了碳块,破碎不堪。实力也会大跌。
幸好,幸好有巧溪点醒了他!
呼,白子墨脚尖一点,整个人极速到了庭院中。
他停住身影,白袍飒飒作响,他忽的觉得心中情绪畅通,好不快活。
他仰天长啸,啸声清朗,直冲云霄,天空聚拢的白云被吹散,啸声远传十里!
楚家宅院中,江厌猛地抬头看去,听着声音,脸色一沉,回身走进了房间里。
白子墨拔出长剑,舞起从小练起,熟悉无比的云逸剑法来!
劈,砍,刺,削!他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圆润自如,举重若轻。
忽有清风起,吹起他的衣摆,吹斜了连绵的青草。
他在清风中闭上了眼睛,清凉裹住了他的身体,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苏醒,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可以感受到每一处肌肤的感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好像是一个完全脱离的魂灵,在操控一个叫白子墨的傀儡。
他舞动剑招越来越快,整个人在草地中碾转腾挪。
他的心中很奇怪,不断熟悉的感觉被唤醒,像熔炉一般被融合在一起,但还没有诞生,没有诞生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忽的止住一切动作,像一尊石雕一般矗立在原地。长剑在翁鸣着,像龙吟一般在颤鸣着。
白子墨缓缓睁开眼睛,他忽的想到了自己下山时,所刻在石碑上的两句诗。
骑鹤下江南,无名誓不还!
他眼中凝聚出一点神光,明亮异常,他横剑在胸前,张口吐出谬蓝色的纯净灵力。
灵力浓郁的雾气一般笼罩住长剑,然后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压缩,像一曾薄膜一般贴在长剑上。
长剑在嗡动着,他此刻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
白子墨舒了口气,然后嘴角勾起张扬的微笑。
轻柔的举剑上刺!一瞬间,洁白的神光爆发,直冲云霄!
像接连天地的廊柱!纯粹,明亮,强大!
…………
白子墨出了万珍楼,婉儿和巧溪从他身后追了出来,叫住了他。
待他笑着回过头时,两人才诧异的发现,他没有带人皮面具,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少年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直挺着后背,对着两人温柔的笑着。
“怎么了,这么诧异?”
婉儿张了张嘴,一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口干。
“你,你要去干嘛?”
白子墨轻声说道。
“在去跟江厌商量商量,解决一下这件事啊?”
婉儿焦急的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
“当然了!”
巧溪抿着红唇,踏前一步,坚定的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白子墨轻挑眉毛,摇头温和的说道。
“别耍脾气,真战斗起来,我不一定能保护的了你!”
巧溪眼中露出难言的遗憾,低着头,落寞着。
白子墨于心不忍,轻声说道。
“你们俩不要为我担心,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踏青!”
说完,他回身坚定的向前走着。
巧溪还想追上去说什么,但却被婉儿伸手拉住了。婉儿失神的望着白子墨的背影,痴痴的着迷。
翩翩少年行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分外的引人注目。
男人女人的目光,或惊艳,或炙热。都汇聚成一束,聚集在白子墨身上。
开始有人跟随着他的身影,痴迷的望着他的背影。
古有卫玠,在集市上,因为太过貌美,而被女子拉手围起来观看。
而今的白衣少年郎,也并不差多少。
汇集在白子墨身后的人群越来越多,直到化作一行庞大队伍,跟着他,直到他停在楚家的门口!
“江厌!”
白子墨在握剑在手,缓步上前,同时张口传音,声音震荡,像钟鸣一般。
楚家门口有两名侍卫,正满目警惕的盯着白子墨,待发现他持剑上前。壮着胆子上前。
“你是何人,敢冒犯我们江家………”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倒飞而出,砸破了大门,远远的摔在前厅里。
白子墨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走完了石阶,一脚踏空,却凌空而立。
他在虚空当中,一步步踩着虚无的台阶上升,直到高处!
“江厌!!”
白子墨又是一声长啸。
但还是没听到回应,只是有鱼贯而出的江家侍卫,密密麻麻,像蚂蚁一般出现在庭院中。
他手持长剑,一剑劈下,璀璨纯粹的剑光从天上落下,汇聚成浓郁的白光,一瞬间撕裂了白子墨面前的整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