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信神吗?”
彩衣不知道怎么,突然的问出这么一句,白子墨先是一怔,接着便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
“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
彩衣莞尔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而是继续她故事的讲述。
“蛇眼一族在那一天之后,受到了诅咒,不仅是身体异变成了怪物。
而且终身不得踏出那冰天雪地一步,一旦出去,整个人就会燃烧起来,变成一滩沸腾的血液。”
白子墨再次忍不住惊异起来,一辈子都要被囚禁在冰天雪地中,但苦受冰寒之苦,渴望温热的时候,却是死亡。
白子墨啧啧称奇起神的恶趣味,但这戏谑的态度下,他的心情却是愈发惊悚。
彩情继续道。
“族长领着的一队人,来到了这里安家落户,建立起百花谷。
而蛇眼一族也没有灭亡,让人称奇的在那苦寒之地生存着。
他们遭受了诅咒,那虽然给予了他们强悍的肉体,但那也是诅咒。
他们的族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的凶性会越来越大,在他们的人生中后期,会不可遏制的变化成人首蛇身的怪物。
被称作蛇奴!那种怪物没有思想,是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灵蛇族曾经也是昌盛的大族,二当家当权时,获得了很多秘法。
其中有一门炼药的法门,可以通过炼制丹药来压制体内的凶性。
特别是在孩童时吃下时,终身不会变成蛇奴!”
白子墨听的惊奇,忍不住赞叹道。
“真是逆天!”
“呵呵,确实是逆天了!那顽强的求生信念让人赞叹。”
她说完,顿了顿,继续自己的叙说。
“那丹药功效如此卓著,他们自然如获至宝,大肆炼制。
但那丹药所用的必须的一样材料,叫做赤雪花!
这种话是大灾之后出现的,花身上有着雪色,也有着红色。
这种花在那冰天雪地中,曾有很多,但他们最开始采用无度,甚至把他当做柴火在烧。
等到反应过来时那是救命的材料之后,这才保护起来。
但那赤雪花的生长却颓败了下来,他们不得已,一方面自己保护起来养殖,一方面和我们百花谷交易。”
白子墨捕捉到问题的关键,好奇的问道。
“交易?这种花。百花谷也有?”
彩情淡雅轻笑,道
“既然叫做百花谷,自然也是有的,而且目前就在我们眼前!”
白子墨脑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什么,抬手茶杯,在嗅着那清香的茶水,却止不住的心惊!
“这茶?”
彩情点点头,轻声道。
“嗯,没错,这茶水,就是赤雪花泡的茶!”
真是讽刺,白子墨神色怪异,定定的望着茶水出神,银针一般的茶叶在茶汤中跳跃,搅动着平静的茶水荡起细小的涟漪。
但就是这细小的涟漪却激荡起来两族的争端。
“一方紧缺的只能保护起来,一方却奢侈的用花来泡茶!
这真是,真是恶趣味!”
白子墨感叹着,最后还用这么一个稚气的话语来评价这件狗血的事情。
彩情轻声道。
“中肯的评价!”
白子墨轻声问道。
“之后呢”
彩情缓声说道。
“之后,我们百花谷和蛇眼一族原本僵硬的关系短暂破冰,短暂融洽起来。
直到这两年!两年前,蛇眼一族着重保护的赤雪花田,被毁灭殆尽!
他们都认为是我们干的。我们怎么解释也无用,先前装出来的亲密,融洽,都被撕碎。
双方进入血淋淋的争斗!”
听到这,事情的原委发展,白子墨也是清楚了。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让他心中五味陈杂?
震惊,惊骇,讥讽!各种的情绪交相占领主导。
对于蛇眼一族,光听描述,很是客观的描述,也能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求生意念。
如此倔强,骨头如此硬的活了一千年!让人惊叹?
但想着,他忽的有些疑惑,问道?
“蛇眼一族不是不能出冰雪天地吗,那他们怎么和你们发生争斗?”
彩情神色严肃起来,说道。
“近两年,可能是漫长的时间消散了诅咒的威力,也可能长期服用的丹药,终于以人力胜过天。
他们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冰天雪地中。但有着时间束缚。
根据情报显示,他们最多可以在外面存在两个时辰?”
白子墨惊异的说道。
“有一就有二,有这么一个开始,是不是他们逃离那片苦寒之地,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彩情神色严肃的说道?
“目前看来,是的!而且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百花谷了!”
这个话题太严肃,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安慰道?
“不过距离那个日子应该会有很长时间,应该能做好准备的。”
彩情神色破为怪异,眼神流露出一种迫切,她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亭子外忽的传来声音。
一位黄衣女子恭敬的说道?
“谷主,宴席准备好了!”
彩情收敛神色,笑着说道。
“白少侠,我们赴宴去吧!”
一路前行,到了一处高大建筑前,有侍女打开门,引两人进去。
白子墨举目看去,面前是宽阔的大厅,四角点燃着婴儿手臂一般粗大的蜡烛。
烛光明亮。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一见两人进来,原本各自安座的房里众人都立马站起来。
白子墨看的清楚,有不少人的眉眼都是熟悉,都是先前见过他**的。
这有些尴尬,白子墨浑身又不自然起来,特别是他发现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灼热起来。
除了那些人,他还发现另一个人影!彩衣少女,彩加站在人群中。
怯生生的往这边看,她眼睛通红,明显被泪水洗刷过一遍又一遍。
彩情原本一脸柔和的和人打招呼,看见彩加后,轻哼一声,说道。
“彩加,过来!”
彩加低着头,乖乖的走到了两人面前,彩情说道。
“给白少侠敬酒赔礼!”
白子墨一听,头都大了,果不其然,彩加诧异的抬起头来,满脸委屈的望着自己母亲。
结果被彩情一瞪,登时顺毛了起来。别扭的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恭敬的捧到白子墨面前。
眼神幽怨的瞪着他,十分别扭的说道。
“白少侠,先前是我冒犯了,实在抱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白子墨摆摆手,笑着说道。
“不必如此,我也没有生气什么,说是原谅也是不对的。
再有,我经历过一些事情,我发誓过不在喝酒了!
所以敬酒就免了!”
彩衣嘀咕着。
“哼,你不喝,我喝!”
没成想,这小声的嘀咕又被彩情听到了,她脸登时冷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
白子墨打着圆场,说道。
“彩姨,也不要这么严厉了,彩加妹妹也不是故意对我这么说的。
她估计是下意识的抱怨而已!”
彩加幽怨的瞪了一眼白子墨,却吃了教训,并没有在说什么。
彩情冷哼一声,冷声道。
“宴席结束后,到我房间里来!”
彩加低着头,不说话,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各自入座,但经过彩情母女的争执,宴席原本热烈的氛围变成了诡异的尴尬。
宴席持续了一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白子墨竟然都没有吃饱。
对于这件事,他着实很诧异!百花谷的饭菜让他很不喜欢。要么是花,要么是花做的菜,要么是花做的酒。
所以宴席上,他就只顾着谈话了,腹中还是空空如也。
百花谷为准备了住宿的地方,彩情派人送他去入住。
临走前,彩加又被叫过去了。等待着她的,将是严厉的训斥。
一天之内,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她被母亲训斥了两次,马上还要有第三次。
这实在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
白子墨住的位置,是个小院子,但和百花谷的其他位置一样,种满了鲜花草木。只留出一道小径延伸到房前。
夜深了,院子里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登时就感受到了那种天地茫茫,人若虫蚁的渺小和孤独。
他试着静下心家修炼,但闭上眼睛,却自然而然的出现两张俏脸,娇媚的婉儿,还有温柔的巧溪。
她们披着阳光,美丽的冲自己笑着。
但一睁眼,却只有满眼的黑夜。他忽的又想喝酒了。
他翻身上了房顶,靠着弯曲的房顶躺了下来,看着皎洁的明月。
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牵挂他,他也在想念那么多的人。
但那么多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在自己身边。
白子墨坐起身来,目光却忽的从明月上移到了另一处。
他所在的位置上,地势较高,虽然现在是黑夜,但他视力过人,黑夜对他来说,仿若白昼一般。
有一条蜿蜒小径,弯曲着扭进了后山,一袭彩衣快步在小径上走着。
不多时就消失在后山的密林中!
白子墨认出了那是彩加,但也没有多在意,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彩加随手折了一朵芬香的花,凑到鼻尖嗅了起来,芳香扑鼻,让她的坏心情变得稍好了一点。
他很少见到母亲这么生气,也很少见到母亲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自己。还是在哪个外人面前。
她想起来,就止不住的伤感和委屈,从母亲房中出来。
她却不想回去自己的房间,她想去后山。她每次情绪不好的时候都会去那里。
她轻车熟路的避开散落的景石,走入一个狭小隐蔽的山洞。
山洞里狭小,怪石嶙峋,但也是一条路,不远处的洞口处,撒着一地月光,指引着来人这地方的出路。
彩加出了山洞,一切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片很大的平地,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月白色的花草。
有几棵树木随意散落,月色光辉洒落在这里。月白色的花草随晚风摇曳。
彩加径直向前走去,停到了悬崖边缘,这悬崖很是陡峭,几乎与地面直角。
一条庞大的白蛇盘踞在悬崖下的幽谷中,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彩加没有打扰它,只是有些遗憾自己的朋友睡着了,那自己自说自话,听不到回应了。
虽然它清醒的时候只会吐着蛇信子,努力装出一副我听懂的样子来讨好她。
她坐在了悬崖上,丝毫不害怕的在万丈高空上悠荡着小腿。
“小白,你说你喜欢那个白袍少年,那个叫白子墨的吗?”
“也对,你也听不见,也无法回答我,不过我不喜欢他。我很讨厌他,虽然他长的,嗯,还是不错的。
我见过的异性长的都不咋地,先说蛇眼那群人,面具下的脸庞好吓人的。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做了好长时间噩梦么。
在有就是在周围城镇见到的人了,呵,男人,要么粗鄙不堪,要么故作高雅。
白子墨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不过别看他长的还行,但他心肠真的坏透了,傍晚的时候,你看见了没有啊。
我在被母亲训斥的时候,他竟然冲我做鬼脸,太气人了。
唉,不过我也是有错在先,不对,我有什么错,小白,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把他吃下去,带到了百花谷中,说不定我这辈子都不用和那个讨厌鬼有交集!”
她自顾自的吐槽着,说道激动处,甚至手舞足蹈了起来。
幽谷中,巨大的白蛇睁开明黄色的眼眸,抬起巨大的头颅。
山岳一般的头颅停在娇小若小白羊一般的少女面前,一人一兽,两者的搭配让人瞠目结舌。
少女兴奋的叫了起来。
“小白,你醒了?”
“那条白蛇怎么醒了?”
沙哑的,细弱蚊蝇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距离彩加不远处,一颗孤植树上,鬼魅一般停着两道颀长的身影。
“不用担心,我们的气息和蛇同源,他不会认为我们有威胁。”
一道人影沙哑的回到了同伴的问题,带着苍白面具的脸庞看向宛若神明的白蛇。
赤红的双眼中露出狂热!
“这条蛇身是属于我们的,有了他,我族大业的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另一道人影冷静不少,沉声问道。
“那少女怎么办,杀了她?”
“呵呵,何必如此,我们先前在这条白蛇上布置了很多秘密。
今天是个好机会,一起发动,让蛇神杀了这名少女。
这样我族不仅能置身事外,说不定还能逼的那千娇百媚的谷主心慌意乱,给我族可乘之机。”
“那就如你所言!”
一道黑影发出了诡异的言语,语调沙哑,不成词汇,诡异,扭曲着声音,像是一只野兽在嘶鸣一般。
诡异的声波向四周传开,但这种声音,彩加却听不到。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背后危机四伏!小白的清醒让她的诉苦更有了劲头。
“小白,你说,你能打的过那个白子墨吗?
应该能吧,毕竟你把他吃下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
他应该很弱小吧!但我感觉不像啊?你知道吗,小白。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竟然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白蛇出现了问题。
白蛇焦躁的扭动着身躯,巨大的尾巴在幽谷中甩动,砸的石壁乱石滚滚!
它张吐着蛇信子,不时的咧开大嘴,露出锋锐的獠牙,样貌狰狞的可怕。
彩加终于意识到了白蛇的不对劲,她站起身,疑惑的想探出手触碰小白。
但白蛇鳞片却忽的炸起,狰狞着大嘴朝她龇着獠牙!
彩加被吓的后退一步,白蛇的眼睛变得猩狂暴,好像有无穷的残虐在支配着它。
“小白,你,你怎么了?”
白蛇张口嘶鸣着,尖锐的蛇音带起庞大的气浪,把她吹翻在地。
“小白,你冷静下来!”
彩加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她一边安抚着小白,一边急促念着咒语。
晦涩难懂的词汇从她口中说出,她周身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词汇汇聚成了曲调,像是安魂曲一般带着平复心情的力量。
但这曲调却没有让小白安静下来,反而让他变得更狂暴了。
白蛇浑身鳞片炸开,张开大口就要把彩加吃进去。
彩加惊恐的瞪大眼睛,腥臭的气息,猩红的大嘴,锋利的獠牙。
以往都熟悉的一切,此刻让她变得分外惊恐。她会死得!死在自己朋友的嘴下!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像鹰隼一般冲过来,抱起惊恐的少女,高高跃起。
白蛇不甘心的仰头撕咬,身影一脚重重下踏,像铁锤一般砸在白蛇头上。
把它砸的一懵,白蛇晃了晃脑袋,痛苦的嘶鸣起来。
身影在空中连环变换身位,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飞舞在花丛中,最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你,怎么是你?”
白子墨严肃的脸庞出现了一丝柔和,他低下头,轻声道。
“幸好有我,要不然了就麻烦了!”
原来,先前白子墨收回眼神,躺回原地,本想置身事外,但他忽的又想起彩情给他讲述的过去。
蛇眼一族跟百花谷是世仇,而且近两年双方一直处在对峙状态中,看先前指责他,义愤填膺的人。
近期就有流血事件发生!
而如今彩加一个人就往后山旁,他不知道后山是什么地方,但还是本能的为少女感觉到担心。
他犹豫着到底去不去,但一番权衡之下,还是起了身。
如果无事发生,那最好!就当是消磨时间了,但如果发生了什么,那么他一定会后悔的。
想了想,他提身跃起,远远的跟在彩加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
果然,有事情要发生。
白子墨没有如何沾沾自喜,只是感觉到庆幸。但现在还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他回过神,脚尖轻点,身行倒退,白蛇高高扬起脑袋,回过神的他,异常狂暴,准备发起第二轮进攻了。
“怎么回事?”
白子墨眼神凝重的望着白蛇,低声问道。
彩加摇摇头,眼神凄然的望着发狂的小白,心中满是心痛。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会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从来不会伤害我的。”
白子墨轻飘飘的山洞口处,把彩加放下,轻声询问。
“有没有安抚他的方法?”
彩加震惊的望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是在震惊什么。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眼神决然的点点头,说道。
“你如果有办法让我接近他,我或许可以做到?”
正说着说,白蛇长长的身子猛地前冲,张开大嘴就向两人咬过来。
白子墨眼神冷冽,迅速在白玉簪上一抹,黑夜中登时亮起一股刺眼的寒光。
他一剑横斩在白蛇锋利的獠牙上,刺啦啦的刺耳声音暴起,火星四溅。
白蛇吃痛,扬起脑袋痛苦的嘶吼着。
白子墨脚步重重一踏,整个人抱着彩加爆射而出,高高跃起,白蛇高高扬起的脑袋,竟然在他脚下。
他凌风而起,停在白蛇的脑袋上,彩加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扒住白蛇的鳞片,大声道。
“谢谢!”
白子墨没有搭话,脚下的白蛇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上,发了狂一般乱舞着。
庞大的身躯像滚动的山岳一般向四周碾压着,周围山体都跟着颤动,无数山石被冲撞的落了下来。
陨石雨一般向下砸着!
白子墨脚下生根,任凭白蛇怎么疯狂舞动,也不动如山。
他闭上眼睛,又陷入那种奇妙的第三人状态。
他的灵识像触手一般向四周蔓延着。
“有鬼!”
他敏锐的捕捉到两道微小的气息波动,他冷声道。
“有敌人在,我先下去解决,你努力安抚!”
彩加神色坚定的点点头。
白子墨在白蛇上纵身跃下,轻盈的身体像是抓捕猎物的鹰隼一般迅猛的扑向自己的目标。
站在树上的两道人影陡然感到杀气逼近。
“不好,快撤!”
一道人影睁开眼睛,急声呵道。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另一道黑影被白影扑落到树下,一拳打在其喉咙上。
在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白子墨扭转剑柄,神色冰冷的听着血管爆鸣,和胸骨噼里啪啦的爆碎声。
温热的胸膛血喷出,染红了白子墨的白袍。
他缓慢起了身,甩掉长剑上的血液,冷漠的回过头。
一道锋锐的剑光以诡异的角度刺向他的下体,白子墨一脚踏出,把一柄锋利的短剑踩在了地上。
在一脚踢出,种种的踢在黑色人影的胸膛上。
黑影倒飞而出,身子僵硬的停在不远处!
“阁下,咳咳,究竟是什么人,在下不知道百花谷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