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娜~你在哪裏~?」
庭院內,維特拉正踏著青翠的草地一邊尋找帝娜的身影一邊用拉長的語氣呼喊道。
就在與她分別的幾個小時後工作完成的維特拉去到圖書館,卻被那裏的管家通知說由於銀道覺得在圖書館內執行禮儀課程多少有些不便,於是兩人邊到了花園進行練習。那裏的場地較為寬闊而且也沒什麽人經過所以被銀道認為是最佳的學習環境。
雖然很想吐槽為什麽會變成教導禮儀課這種狀況,不過一想到兩人早晨時慌亂的樣子維特拉便明白了。估計是帝娜任意的裝扮引起銀道的不滿,為了警告帝娜以後註重儀容的問題所以便形成如今的狀況了吧。
曾有過同樣歷史的維特拉不禁留下冷汗,同時也雙手合十為帝娜的遭遇祈禱,隨後轉身通向花園的深處,一個讓他驚訝的景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唉……」
只見一名身穿男性禮服的女孩正靜靜地坐在大樹下閱讀書本,柔和的陽光映射在她的身上,翠綠的樹葉隨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音,偶爾還有幾只鳥兒正站在枝頭上歡唱著歌曲。女孩的身則還有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他恭敬的模樣仿佛女孩身邊的騎士一般,看似冷酷其實比誰都細心無比,不時為女孩指點她所不明白的部分。
這一幕的光景實在是優美如畫……
等,這不就是帝娜和銀道嗎?!某王子如是吐槽道。就算畫面再怎麽美感好了,但這不足以讓維特拉喪失認知能力,眼前的女孩毫無疑問就是帝娜!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堅強活潑,比起想保護她更多是被她保護的欲望過的,那個帝娜如今正優雅地坐在草地上看書!究竟是什麽情況才會讓這樣的她變成完全相反的另一個人!有著同樣黑歷史的維特拉不敢再繼續探究。
就在這時,註意到維特拉的帝娜首先是優雅地站起來,優雅地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向銀道說了些什麽後便笑瞇瞇地,用著青春陽光迷人的小跳步步法朝維特拉跑去。
「維~特~拉~王~子~」
維特拉感受到了,眼前這名女孩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盡管她此時面露可愛的笑容,身邊的氣場也打上各種不知名的閃亮亮桃紅色的少女氣場,但自己能明顯感受到對方傳來的明確殺意像是忍受什麽恥辱一般。
「好的,時間到,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銀道靜靜地嘆口氣,他早已發現帝娜的嘴角有不自然的起伏,不由得搖了搖頭。
至於達爾輪則是臉色一黑,開始放低身姿腳步逐漸沒了先前的優雅猛地踏著草地沖向維特拉,滿面的笑容也變成憤怒,並帶上一絲哭腔
「維特拉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眼前可憐的她,維特拉不禁有些鼻酸,自己也曾有過那個時期呢。張開雙手,想要安慰眼前直奔而來的帝娜。誰知達爾輪竟然用頭錘把維特拉撞倒在地,以迅速的動作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握緊他的衣領不停地晃呀晃。
「你這家夥竟然把我丟在那裏是怎麽樣啊混蛋!是想殺了我嗎,是想殺了我對吧?!我是不是應該在被殺之前殺了你啊啊啊啊啊!」
這輩子可從來沒有受過這份恥辱!要不是在這裏還有事情要辦達爾輪才不管對方是不是王子還是什麽東西,舉起拳頭就是一輪揍!
最後在銀道的阻止下兩人才結束這場鬧劇。當然一開始的勸告達爾輪壓根沒有搭理的打算,直到銀道召喚出數顆火焰彈後他才一臉不削地松開維特拉,途中還惡狠狠地瞪了銀道一眼然候抓著維特拉的手迅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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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原諒我!」
「哼!」
無視雙手合十的維特拉,此刻兩人正走在離花園處不遠的草地上。
在與銀道告別後已經走了一小段路,距離皇宮還有一點距離。不過達爾輪並不打算回去,而是打算看看這裏的景色。因為和銀道到達花園時,說是不浪費時間什麽的直接丟了一個傳送術便到達花園,再加上那讓人不想回憶起來的訓練達爾輪根本沒有什麽時間欣賞這裏的花草樹木。
看著這些綠油油的植物與鮮艷的花朵們,達爾輪的心情不禁感傷起來。
一開始,他眼裏根本就沒有那麽多豐富的色彩,說到底也就只有黑色,灰色,以及鮮紅的血色。並不是他天生色盲,而是這個世界的殘酷掩蓋了他對顏色的認知。
那時的他,是魔王。每天度過的只有殺人與被殺的生活。就連他所認知的第三種顏色也是從敵人流成河般的血液所得知。
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自己再也搞不懂什麽是生命,什麽是活著的感覺。或許那個時候敵人們的目的已經成功了吧,再殺了太多太多的人後,自己那有如行屍走肉的感覺,誰也看不出這是"活著"吧?
『爸爸你啊,說的事情太復雜了。帝娜,完全不明白哦!』
森林裏,自己正坐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此刻的她正舉起食指按壓著下巴,皺褶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
突然,她走到自己的面前蹲下,雙眼與自己四目相交。
『不過世界可不是向爸爸說的只有三種顏色哦!你看帝娜的眼睛就是很漂亮的紫色呢!』
樂呵呵地指著雙眼,她對達爾輪露出大大的笑容。見到那一幕的自己,也是在那時被拯救了吧。那時候開始世界就仿佛不停地更新著一般,許許多多的色彩湧入自己的腦子裏,淹沒自己至今為止對世界的認知……
「帝娜?」
看著眼前恍神的小女孩,維特拉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肩膀。
「啊,抱歉看得太入迷了。」回過神的達爾輪輕輕地笑道,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會有那麽豐富的表情變化吧。為了掩飾尷尬的場面,達爾輪往前走出幾步回過頭笑道。「快些走吧!畢竟你家的花園實在是夠大的!」
沒錯,自己絕對要復活帝娜。因為她不僅僅是自己的女兒,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好好的報答這份恩情之前自己絕對不能死!
握緊拳頭,達爾輪暗自在心中發誓。
「等下帝娜,亂跑的話很危……」
沒等維特拉說完,嗖的一聲一把鐵劍劃過達爾輪的臉頰,以一個華麗的拋物線插進離他右腳的幾毫米處。
「……險」
幾根發絲輕輕地掉落在地,被陽光照射的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而達爾輪則是冒著冷汗,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就連身子也微微顫抖。
說起來不遠處就是訓練場來著啊……維特拉看著眼前的鐵劍露出無奈的眼神。不知不覺兩人早已來到訓練場的附近,雖然路程還是比較遠但只要仔細一聽也可以聽見士兵們的喊叫聲。
此時,一個身穿訓練用盔甲,看起來就像是個新兵的家夥正一邊道歉一邊跑向兩人的方向。
「對不起~隊長命令我前來回收被他手滑扔出的鐵劍~」
「啊……啊……」
「沒,沒事吧?」
也許是被嚇壞了吧,面臨突然飛過來的鐵劍無論是誰在毫無防備的情況都會嚇著的吧?慢慢的走上前,正當維特拉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時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達爾輪突然一個跨步突入距離自己還有幾厘米的士兵的左下方。舉起右手的拳頭就這樣砸在對方臉上將其制服在地!
而後提起右腳惡狠狠地往對方的肚皮中心踩了下去進行決定性的一擊!
「差點就死了啊你這下等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