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她？”
看着一脸茫然的梓珏，九氿将矛头指向了玉。
“我知道的又不多为啥我告诉她？”
玉甩甩脑袋，强烈表示这锅太大我不接。
“你俩睡之前不聊天么？聊的时候你顺口告诉她一声不行么？”
“谁家女孩子睡前聊天聊这些说学术不算学术说外史不算外史的东西，你聊么？”
“那你俩聊什么？”
“会长啊！”
“你俩聊主人不会聊到这些么？”
“为什么聊会长会聊到这些东西啊？”
和女孩子讲道理是愚蠢的，尤其是相互讲道理的时候，所以发现两人关注点压根没在一个频道上的两女同时停止了这好像幼儿园小孩子辩论一般的争吵，十分默契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当下的问题上。
“后面的东西等等再聊，虽然我俩对现状也是一头雾水，但想讨论继续的话我们的先把信息差补齐……”九氿将话锋转向了梓珏：“你现在还有什么是没弄明白的？直接问。”
“呃——”
被九氿问到的梓珏呆呆傻傻的眨眨眼睛，她现在简直就像是睡了一节数学课以后满脸信心的做题发现没做对，转头问同桌为啥不对，同桌告诉她啥啥公式是怎么怎么用……
但公式是怎么来的呢？
梓珏不知道。
“呃——那个，就是，九氿这边我能理解……玉你是怎么知道会长是人偶的？”
“药啊！小白和洛缨寄过来的那个药你还有印象吧？”
“呃——嗯，我们以前也吃过……对了，你当时还跟我讲了一下那个历史……好像确实有提到人偶……什么的？”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药的历史的？”
上一秒还在相互交流的二女同时将矛头指向了玉的这边，同时要回答一个问题思考一个问题的玉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等等等等……咱们一个一个来……”玉先将手指指向了自己，不，确切的说，她指的是梓珏：“那个药其实是针对人偶发明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咱们小时候吃了那纯属是——误会，我实在想不到更激烈的词骂那个害人玩意了，我们继续，在身体出现后遗症或者说反应以后，家里的人就有去调查那个玩意的底细，这件事你是有印象的吧？”
“呃——嗯。”
“后来查到不对了，她们就立刻停了那个药，开始转头找其他方法，再后来咱们两个就和解了，所以这事也不了了之……但别的暂且不谈，那个药的底细，既然我们梓家可以查出来，那玄家也肯定能查出来，但会长明显是长期服药而且那个反应有多剧烈你是知道的，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是玄家不查那个药还是因为他们查出来了那个药所以才让会长长期服用……”
“呃——”
大脑还是一片纷乱的梓珏强行拍拍脑袋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东西，空出内存顺着玉的思路一点点推理。
【如果会长在家里很不受宠而且没有继承权的话，那倒在某些家族里到确实会出现前者的情况，可会长的身上虽然没有玄家的血脉，可整个玄家上下明显是很偏爱他的，就连玄家主都把继承人的位子给了这个养子，这就说明前者压根不成立……】
“那就是后者？”
“对，这是最关键的证据，其他的东西也都是作证而已，比如，会长为什么明明是男性但确是个魔女，虽然人类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魔女的力量来源，可男性魔女会长是第一个，而且他那个能力的效果太离谱了，简直跟咱俩能能力的上位替代一样，这也就是会长自己对这方面不机灵，但凡他机灵点完全可以一比一复刻我的读心……按灵魂论来说吧，咱们为了这能力付出了不少吧？可会长呢？明明是高几个层级的上位能力，会长却可以一直开着而且几乎不受影响，一个反常规可以用运气解释，但两个极端的反常规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自己衡量一下，是突然变异的可能性大还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被人造出来的可能性大？”
“对哦，会长是男生唉……”
玉和九氿同时长叹了一口气，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无奈。
【“这孩子未免太迟钝了点吧？”】
【“就，谅解一下，孩子刚谈恋爱，脑子让烧的严重点可以理解。”】
“那……还有呢？”
“其他的就是无关紧要的小证据啦，稍微大一点的……会长的长相也太完美了，就，人长得或多或少会有点瑕疵吧？对于漂亮的人来说，这些瑕疵或许会成为独特的风格……但会长的呢？他的风格就是没有瑕疵，这一点单拿出来看也许没问题，但如果以他是人偶为假设的呢？本身就是人造的，就和你跟小白玩那种有捏脸系统的游戏一样，没人会照着自己的脸一比一捏吧？捏脸肯定是照着最好的来……是这个道理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
见梓珏接受了这个设定，玉便将目光放到了九氿的身上。
“然后是你的问题，那个脑残药吃起来是什么效果你没吃过也听说过吧？就，我那会儿让这玩意嚯嚯的要死要活的，事后我肯定得弄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个啥吧？然后我就去家里的藏书室里刨……”
“你找到什么了？！”
玉耸耸肩。
“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尝试借用家族的力量去找找拍卖会啥的。”
“……”
“别用这么凶的眼神盯着我啊，这次我是有收获的，有人匿名拍卖了一本很古旧的书，说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古代医学的东西，我听说以后就拍下来了……不得不说外面的拍卖会是真的无良，那玩意里面是啥都没提啊，整本都在讲人偶术和那个脑残片……”
九氿的脸上首次出现大的表情，在保持着惊讶和欣喜定定的听玉说完之后，她立刻跑回房间在一顿叮铃咣当的动静之后，衣衫褴褛的她手上拽着一卷a4纸拍到了桌子上。
“那本书……封皮也好，目录也好……上面是不是有圣明大图书馆的图案。”
“呃——”
被问到的玉皱起了眉头。
“没印象，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本玩意大概率是出自那里的，感觉像是研究笔记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批注啥的……”
“是羊皮纸的材质么？！”
“不是，就是一本书而已，”对于这个问题，玉的回答倒是斩钉截切，她在描述的同时拿起了茶几上的那本古籍一边说一边比划：“大小比这个要小一圈，厚度也没这么厚，书皮的材质虽然不是羊皮，但应该也是某种动物的皮革扎成的……”
“书——”
九氿心中的热情随着玉的描述逐渐开始冷却，她皱着眉头坐回了沙发上，用小手摊开了那一捆卷着的a4纸。
“这是什么？”
“具说是主人……这个是指……呃——”
“会长脑子里的另一个会长？”
“对，你可以这样理解，具她说，这是她的遗物，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我俩相认以后她叫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这玩意，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很随和开朗的人……如果一定有什么东西会让她这么重视的话，我觉得这玩意一定和主人的身份有关系……”
“人偶……吗？”“呃——这不是现代的纸张么？”
“白痴，这是我趁着主人不在一比一拓印的！原本的材质是一整张古羊皮卷！”
“……”
听完九氿讲述的二女马上打起了精神，立刻拿起那一摞纸张开始翻越，但……
一分钟没到，她们便苦笑着将东西扔回了桌上。
“我只能说……它绝对不是用天使族的文字写成了。”“不知道，没见过。”
“唔嗯——”
九氿皱着眉头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向着二女探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
“书。”
玉点点头，弯腰将茶几上的那本古籍放到了她的手上。
“不是这个……”
“哦哦哦哦哦！！！！”
恍然大悟的梓珏立刻抱起了桌上的那一堆白纸塞入了九氿的怀中。
“……”
九氿面无表情将东西全部放回桌上，看开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梓珏和玉。
“我说的是，那本写了关于人偶技术的书……最开始你刚来别墅的那几天里，我趁乱搜集了所有带着圣明大图书馆标志或者是疑似的古籍，这几天也都看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没有看见过你说的那本……别告诉我那玩意被你们落到火场里了。”
“呃——这倒没有，”玉苦笑着摇摇头：“那本我压根没带来，现在应该在家里藏书室的某个角落里压着……”
九氿点了点头，起身向房间里走去。
“你要干什么？”
“羊皮卷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掰扯，现在去穿衣服，路上旅费由我来报销，现在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们先把那本书找出来仔细看看里头的内容……”
“确，确实，等等……我给家里去个电话，让她们先下手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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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提着行李箱的三人整整齐齐的站到了门口。
“等等，我们怎么去？”
“徒步。”
“哈？！”
玉和梓珏满脸诧异的注视着九氿，无论是背上背着存放东西的小背包还是她身上穿着的洛丽塔洋裙，她的身上都丝毫没有要长途旅行的迹象。
【是开玩笑的吧？】
【大，大概……但是完全没有想笑】
“那个，我家稍微有点远……”
“那就坐大巴……或者拦个出租车。”
“呃——需要出一趟国……”
“……”
九氿想机器人一样咯噔咯噔的把脑袋转向了梓珏和玉这边，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铁青，暗金色的瞳孔里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了一丝警觉和野生动物对某种东西本能的畏惧。
“我绝对不会上那个会飞的铁棺材，打死不会！”
“可是，坐飞机到那边只要一天半唉~”
“不可能，如果它半路摔下来，别说这辈子，我们三个下辈子也到不了！”
“可是，坐飞机到那边只要一天半唉~”
“……，你们应该没有丧良心到要一个大半辈子都是野生的动物去接受飞机吧？”
“可是，坐飞机到那边只要一天半唉~”
“动，动物保护协会……”
“可是，坐飞机到那边只要一天半唉~”
“主，主人——”
“乖~你家主人也是坐飞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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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双更，今天写的比较快，所以早早写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