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琬秋闻言,俏脸瞬间吓得一片煞白。“弘夏哥你别做傻事啊!即使所有人都离你而去,还有,也还有我在你身边呢!”他说话间双手赶忙抱住了陈弘夏的左臂,生怕后者下一刻即离他而去。
“无妨,反正我也命不久矣。而你的路还有很长,只要你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所以说……”
“所以说你俩不好好上早自习,搁这演戏呢?!”还没等陈弘夏说完,怒气冲冲的宇文桃即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后者一把拉起陈琬秋,“琬秋咱们走,别与这怪人混在一起了,那样只会影响你的前途。”
没给陈琬秋分说,宇文桃就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往前走,力量之大竟使前者在短时间内无法挣脱。稍候陈琬秋将求助的目光抛给了陈弘夏,然而后者仅是对他摆了摆手,“离开我之后,不要停下来啊!”他将方才没能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了。
之后的情形也可想而知,夏秋组合被迫分离了一個早上加午餐的时间。待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陈琬秋走回寝室时,连与陈弘夏搭话的气力都没有了,最终还是后者将其给送上床午休的。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5时许,步履蹒跚的陈弘夏提着晚餐向寝室走去,身旁是如牛皮糖一般紧紧黏着他的陈琬秋。“……其实她们对你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喜欢与你玩而已,我死之后,你就去找她们吧。”某时刻前者出声道。
“……我不要你死。”
“你不想我也得死,天命难违。”陈弘夏叹气间发现有一名蒙面黑衣女子朝他走了过来。没等他出声,后者即将手中的纸箱砸在了他怀中,紧接着快步远去。
陈弘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给搞懵了,自然没接住那個纸箱。稍候他将纸箱拾起,定睛一看其标签,写着“报酬”二字。“报酬……这就是你所说的报酬?我还以为是money呢。”他对花露水说道。
“纸箱里藏钱也并非不可能,总之先回寝室拆箱瞅瞅吧。”
“话说你们那边的快递员都是这么高冷且生猛的吗?万一纸箱内有易碎品什么的……”
“第一,人家与你又不熟,何必与你说话。第二,通常给你送纸箱的人都清楚箱子里是装着啥的,否则也不敢就这样将纸箱砸给你。”
“说得也是。”
片刻后传来了陈琬秋的低声询问:“……弘夏哥,你手中的纸箱?”
“哦,这個可能是我老板对我的临终关怀。”
“呃?”
不多时两人走回寝室,陈弘夏拿过剪刀来拆箱,陈琬秋则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活像小孩子一般。
利落地划断胶带后,陈弘夏打开纸箱,呈现在眼前的是以左右排列的两個白色泡沫箱。“这個是……蓝牙耳机?”他揭开了左侧泡沫箱的盖子。
“嗯,应该是,快开右边的。”
陈弘夏依言,稍候得到了一张看不出是属于哪家银行的黑卡。“工资卡……这难道是你们那边内部所流通的储蓄卡?”
“呃,讲真我没见过这种样式的工资卡,说不定是Boss为你特制的。”
“嚯?我一個十九线外部员工还能有这待遇?你可别忽悠我。”陈弘夏显然没信花露水的说辞。随后他将黑卡翻来覆去地查看,“这张卡难道不需要绑定什么的吗?如若你们将钱打进来,我该怎么将其取出来?”
“也许时机还没到。”
“罢了,将死之人何必在意身外之物。”陈弘夏说话间摆摆手,随后将目光投向底层的第三個泡沫箱。
当他满脸怪异地拿起那件似手枪一般的物品之际,陈琬秋顿时大惊失色,“枪!”他惊呼出一声,紧接着迅速起身欲往外跑。
前者见状赶忙将他拉了回来,左手捂住其小嘴的同时,握着枪的右手不经意间放在了一個特别微妙的位置——此刻枪口正顶着陈琬秋的脑门。
花露水见状直接笑疯了,“哈哈哈你俩什么鬼啊?!搁这演劫匪与人质呢?!”
嘛,有人笑自然就有人哭,此刻的陈琬秋那叫一個万分惊恐,泫然欲泣。他十八年来都活在安全的环境中,何曾见过这场面?所幸片刻后陈弘夏即收回了手,否则前者整個人准得瘫软在地板上。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两秒后——只见陈弘夏抬起枪口抵住了自己的脑门,“这把枪,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命’了吧,只要我扣下扳机,你们应该就能忘却我所做过的一切了。”
“弘夏哥不要!”
“抱歉,今生,我没得选,下辈子,我想做一個好人。”
“喂!你这家伙真疯了吗?大不了我晚上不去那劳什子小树林不就行了?!”
“话说晚了,我已经扣下……个鬼哦!大爷的这枪压根没扳机!”陈弘夏说话间将这把造型奇特的枪置于眼前,瞄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搞清楚它该怎样发射出子弹。
“这玩意该不会是你们那边的玩具吧?枪都没個枪样,这大椭圆环握把握在手中,整得我以为我在拿指虎。”
“呼,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去瞅瞅泡沫箱内是否有关于它的使用说明。”
抓起泡沫箱抖了抖,果真有一张白纸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眼疾手快地夹住它,陈弘夏开始阅读其上所写的内容。
“第一条,请务必左手持枪,否则枪械将无法正常使用。”他低声念了出来,紧接着“哦”出一声,“难怪我右手拿着它感觉贼别扭,枪身整体都是往左偏的,左手抓住它正好顺手。”
“第二条,完成左手持枪操作后,请引导大脑中的自身意识与额外意识完成枪械绑定操作。”
“嗯?照这张纸上所说,似乎还需要我出马。”花露水出声道。
陈弘夏闻声并未即刻回话,而是果断换手握枪。左手握枪的瞬间他脑海中骤然蹦出了一道有别于花露水的女声,要求他闭上眼睛。紧接着是花露水的声音:“诶诶诶谁在扯我啊!快放开啊!”
花露水那边陈弘夏自然是管不了,因此他只得听从神秘女声的要求,缓慢地合上眼皮。约莫两分钟后,只听得神秘女声说出一句“绑定完成”,紧接着即消失在他脑海中。
稍候陈弘夏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满脸好奇地凝视着他的陈琬秋。抬手揉了揉后者的秀发,他举起手枪呼唤花露水:“听得到吗?”
“哇!你是有所不知,我在你暗无天日的大脑中呆了近一年,此刻终于换视角了。”是后者兴奋的声音。
“那你就别回来了,好好在枪上待着吧。”
“诶,别别别,其实我还是习惯住在你的大脑里。”
“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动动念头的事。现在的我能够在你的大脑与手枪上反复横跳,感觉太棒了。”
“然而此刻还有一個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咱们还不清楚这枪究竟得怎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