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7:32pm,小屋。
听了十多分钟炒菜锅的“滋滋”声的谢雁雪感到自己的小心脏亦像锅里的菜那般被热油煎得麻痒难耐。稍候不堪忍受的她终于是溜进了厨房,溜到了陈弘夏身后。
此刻正在端详菜刀的后者通过刀面的反射发现了那头白毛。见状他嘴角掠过一抹阴笑,“无知的烧酒啊,看来你还不清楚你即将会迎接怎样的命运。”
岂料他一开口就将谢雁雪逗笑了,“噗……茉莉,你那奇怪的腔调是什么鬼啊?”
“哦?听到这句话,烧酒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当然是我准备露出绝活了。”
谢雁雪闻言霎时两眼放光,赶忙凑到了陈弘夏身旁并左顾右盼,“哪呢哪呢?!”
“哼哼哼……我的绝活就是料理人类,而此刻我身旁就有一味上好的食材。”陈弘夏边缓慢说话,目光边落向谢雁雪。
后者闻言登时如遭雷劈,娇躯僵在原地。几秒后她机械地往右上方转头,映入眼帘的不仅有陈弘夏的狰狞笑脸,还有菜刀上那摄人心魄的寒芒。
片刻后,“啊——呜呃!”
“刀还没砍下去呢你叫什么?不禁吓。”陈弘夏说话间收回了前一刻化作手刀敲在谢雁雪脑壳上的右手。
“还,还不是茉莉你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害得我真以为你想将我杀死然后吃掉。”谢雁雪抬手紧捂着脑壳,语气委屈地回应道。
“毕竟是本色出演嘛,演技当然好。”陈弘夏笑道,稍候他将灶台一关,“好咯,出锅。”
“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一道普通的青椒牛肉而已,真正的绝活还在后头哩。喏,将盘子端过去吧,尽量别偷吃啊,偷吃也别吃完。”
“知道了~”
谢雁雪前脚走出厨房,陈弘夏后脚就不放心的尾随过去。当发现前者拿起饭桌上的牙签筒时,他不禁眼角微抽地吐槽道:“知道個屁嘞你個贪吃鬼。”
约半個钟头后,谢雁雪终于等来了陈弘夏的绝活菜品。满怀期待地凝视着那個锅盖,她连忙说道:“茉莉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给我开开眼界!”
“来了啊!这道绝活就是——”陈弘夏说话间揭开锅盖,“诶,清水白菜。”
“呃……”得见真相的谢雁雪不出所料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怀疑茉莉你是故意的。”
“这叫大道至简,你不懂。菜品看似简单,但是要做好可真不容易。赶紧尝尝吧,保准会惊艳到你的。”
原本谢雁雪还一脸不信,但吃过一口后就停不下来了。陈弘夏见状以手撑脸,神情略显复杂地凝视着她。
三分钟后,“……茉莉,你不吃吗?”
“我来之前就吃过了。”
“啊这……”
“你还有脸疑惑?给你煮了两回菜,我有哪一回是能吃到好料的?”
“咳咳……”谢雁雪闻言顿觉尴尬,紧接着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道:“茉莉你切菜的刀工很不错啊。”
“我砍人的刀工比切菜还利索,你信不信?”
此言一出谢雁雪即刻将椅子往远离陈弘夏的方向挪了挪,握住筷子的手也开始出现明显的颤抖。
后者见状不禁发出一声嗤笑,随后说道:“讲真此刻让我回忆起曾经有人也很爱吃我做的菜,她的吃相可比你要斯文得多。”
谢雁雪闻言,心底迅速涌上一股既喜悦又酸楚的感觉。直到饭碗里的食物吃尽,她都没能摆脱它的影响。
……
翌日,9:36am,401室。
“我空手去应该没问题吧?连你都是個小富婆了,你奶奶她兴许也不缺那点礼品。”陈弘夏转头询问冽雅道。
“弘君,要记住‘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哦。”
“这我当然清楚,关键也想不出带什么好……所以索性就不想了,把人带去就好。”
“……很有弘夏哥风格的发言呢。”陈琬秋闻言略显无奈地吐槽道。
“好了,我跟这家伙出发了啊,你自己顾好自己,不必牵挂我们。”
“一路顺风~”
……
约50分钟后两人抵达目标地点,“老人家是都喜欢住在郊区吗?市区它不香吗?”陈弘夏发出了疑问。
“我也不清楚。”冽雅摇头道。随后她走向别墅大门,按响门铃后原地等待。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淡色长裙的女孩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将门打开后微鞠躬道:“冽雅小姐,陈先生,林sir已恭候多时了,还请二位随我来。”
“林sir?”陈弘夏闻言双眉一挑,这种很港式的称呼他已经有蛮久未能听到了,同时他也是愈发好奇那位“林sir”究竟是何人物。
跟随着陌生少女走进别墅内部,一個身着旗袍,端坐在桌旁沏茶的女人吸引了陈弘夏的视线。定睛一看后直令他吃惊不已,女人眉间虽有老态,但整体看下来不过四十出头,并且其面庞竟与冽雅有九成的相似度。
“弘夏,你傻站着干嘛?自己找位置坐下啊。”前者见状微笑道。
“……容我先冒昧地问一句哈,您就是这家伙的奶奶?”
“我不像吗?”
“不如说相似得有些过头了。”陈弘夏说话间右眼微眯,“嗐,今天可算是重新定义‘老婆子’这個词了,按您这面相,叫‘老阿姨’都勉强,‘老姐姐’还差不多。”
林忆筠闻言不禁掩嘴一笑,“难道说弘夏你就是凭借甜言蜜语来俘获冽雅芳心的?”
“她可是您孙女啊,她是否吃这一套您还能不清楚?”陈弘夏反问道。
“弘夏他究竟是怎么让你倾心的?”片刻后林忆筠伸手抚摸着身旁孙女的俏脸并询问道。
“当然是斗嘴啦,我特——别喜欢听弘君吐槽我。”
“……你那是存心找骂。”
“喏,就像这样的。”
林忆筠见状再度忍俊不禁,其实冽雅喜欢陈弘夏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但既然孙女暂时不愿坦白,那她也没必要去点破。笑过之后她将面前的茶杯推向陈弘夏,跟住轻叹一声,“来之前我还以为你们会相处得很融洽的,可能都已经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但现在看来……道阻且长啊。”
“呵,即使她给我机会我也不敢尝试啊,担心她一個不乐意就将我命根子給折了。”陈弘夏神情复杂地说道,“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斗胆问一句,您孙女之所以能拥有这一身本事,亦是得益于赵赟的指点吧?”
林忆筠闻言并未选择作答,而是望向了冽雅,显然是将皮球踢給了后者。冽雅见状眯起左眼,并抬手指向陈弘夏,“弘君果真是赵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呢,与我才交手两次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