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该庆幸你有一個好老婆。”陈弘夏言语间松开右手,握住枪的左手猛一使劲,枪托结实地砸在了久远未然的太阳穴处。
这一举动无疑再度加重了现场方淡下来没多久的火药味,黑超男们的枪口迅速对准陈弘夏的左右太阳穴,大有一言不合即扣下扳机之势。
然而后者懒得理会他们,左手收枪的同时右臂揽过一旁不知所措的久远未了,随后径直走向办公室外。
“放开公主!”
“有本事你们就开枪,我会拿你们珍视的公主殿下来挡子弹。”陈弘夏淡淡道。
“方才我说过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将武器收起来!”少师琦见状喝道。
“可是祭酒大人……”
“可是什么?可是你们并非出自于故伤?!所以不必听从我的命令?!”
“……不,不是。”黑超男队长低头说话间将手枪别在腰间,其余黑超男见状有样学样。
侧目而视的陈弘夏见状微微一笑,“少师小姐,有缘再会吧。另外多劝劝你老公,毕竟女人不能被男人锁得太死。”
“……多谢李先生的忠告。”
待侦探组合消失在视野中后,久远未然一拳砸在了办公室的红木桌上,“……小琦,那個李姓男人是什么来头?”他面色阴翳地询问道。
“先前他不是说过了吗?是久远薇派来的喜剧人,鬼知道你那個疯癫老姐又抽什么风了。”
“就凭他那说十句话能假九句的作风,你还能相信他?”
“他兴许会撒谎,但未了不会。”少师琦回复间抿了一口茶水,“那個男人据未了所说,还是一名实力强劲的天赋者,因此我才没让你动手。”
“确实,与天赋者在大厦里动手太不划算,毕竟没摸清他的虚实。”久远未然颔首道,“呼,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终有一天会站在久远薇面前,举起手中的武器挑战她,届时再解决那個男人也不迟。”
“嗯,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但今天的情形依旧极其危险,如若那個男人是久远薇派来的刺客,那我也许就会与小琦你天人永隔了,因此得加强保护措施。”久远未然说话间唤来某名黑超男,“从今往后,严格盘查进出大厦的所有人员,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反抗激烈者直接击毙,其余者扭送到我办公室来。”
“遵命,东宫大人。”
陈弘夏与久远未然发生摩擦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伊川绘瑠奈耳中,“吉川为何会去见少师琦?难不成后者是他在中国的老相好?”一丝不挂的伊川半靠在浴缸里,捻着头发丝思索道,“呵,真是個充满神秘感的男人啊,可惜比不上我的未然。”
……
另一边,成功以完整之躯离开大厦的侦探组合再度跨上了小电驴,“……大侦探,抱歉,是吾忘记提醒汝了,兄长大人之占有欲异常强烈,他无法容忍有任何陌生男人接近少师琦姐姐。”后座的久远未了低声道。
“这事也不能全怨你,不过确实够病态的,我与你嫂子才聊没几句就挨别人拿枪指着头了。”陈弘夏轻叹道,“话说你哥是妹控吗?”
“啊?!”
“嗯?竟然不是吗?我还以为如他那般占有欲强烈的男人,会将身边的女性一個不留地蚕食殆尽。”
“……亲兄妹是无法发展成为恋人关系的。”片刻后久远未了幽幽的说话声传来。
陈弘夏闻言神情一垮,好家伙,想问個“妹控”没问出来,反倒似乎套出了一個“兄控”?!这剧情也忒魔幻了。“无妨,你以后找一個如你哥那般的男人结婚便是了,前提是抛开那种病态的占有欲……哦,还有双标。”
“……嗯,我会争取的。”
“说话变正常了,这兴许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吧。”陈弘夏思索道。之后两人一路无话,最终久远未了被陈弘夏送回宅邸。
“大侦探,汝怎么……?”
“向久远薇打听的,毕竟你知道我家,我却不知道你家,无论怎样思来想去,都不太公平。”陈弘夏微笑道,“下车回家洗洗睡吧,我也得回家梳理案件信息了。”
稍候久远未了从小电驴上滑下,往前走出几步,正欲回头向陈弘夏道别,却发现后者的人与车早已消失不见。“就这样丢下助手不管之大侦探,可真是不称职呢……”
……
约莫半個钟头后陈弘夏归家,安置好雨具后他快步踏入房间,并反锁卧室门。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個牛皮纸文件袋,同时回忆起久远薇之侍女对他的叮嘱:“此资料切莫外传,观看时定要保证周围仅有名侦探先生你一人。”
不多时他打开文件袋,将其中的纸质文件尽数倾倒在书桌上。“呃,就这一张?”陈弘夏拈起那张A4纸,眼角微抽地思索道。
“故伤之派系斗争自古有之,组织中人虽加入了不同之派系,但所幸各派系之最终理念一致,便是带领故伤获得超越ont之辉煌,因此组织一個多世纪以来都未发生过剧烈之摩擦。”
“然而此种种之一切至少师琦降临故伤那刻起便完全改变,深得先帝恩宠的她不仅荣任故伤祭酒之位,更是在先帝之支持下,开始了其大刀阔斧之改革。贸然之改革其结果可想而知,既得利益遭受侵犯之旧臣纷纷站队声讨少师琦,但出于先帝压制之缘故,以上行动皆被迫终止。”
“少师琦之初衷并无不妥,假以时日她必定是能载入故伤史册之奇女子。”
“数月前,先帝与少师琦忽生怪病,日本境内多方求医无果之两人决定远赴中国,岂料归来者仅少师琦一人,且其肤色较以往呈现出异样之苍白,据她所言是治疗过程中产生之后遗症所致。”
“更为奇怪之事则是其归来后,先前旗帜分明地反对其之前朝旧臣忽然销声匿迹,并绝口不谈此事。自少师琦归来至今,那些前朝旧臣们倾心尽力地辅佐其与久远未然,仿佛他们才是故伤之未来,吾人仅是一個摆设与象征而已。”
此页阅读完毕,脑海中忽然接收大量信息的陈弘夏不禁陷入沉思。“麻蛋,这事儿咋感觉越发不对劲了……”他扶额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