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晚,得闲在家的陈弘夏突然收到了细作的讯息:“吉川先生,伊川小姐在某处居酒屋与疑似祭酒大人的女性会面。”
陈弘夏见言眉头微蹙——据现今他手中掌握的情报来看,上述俩人大概率是情敌关系。照理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而此刻竟携手踏入居酒屋,实是有些怪异。意识到案件新突破口出现的陈弘夏没多耽搁,出门跨上小电驴即赶赴目标地点。
待陈弘夏赶到时,给他发信息的男子迅速抬手打招呼,示意前者到他这边来。不多时两人相对而坐,男子为陈弘夏叫了一壶清酒。
“她们还在居酒屋里面吗?”
“从那两人进门前我就时刻盯着,没见人出来,应该是还在。”
“伊川她为何会与少师小姐见面?”
“哦,吉川先生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这两人会面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现今每月估计都得有個一两回。”
“每月一两回?”陈弘夏闻言双眉一挑,这不恰巧与《伊川日记》内平均每月出现一两次的“异常平淡日”对应上了吗?察觉到细节来临的陈弘连忙追问道:“你还记得她们上次会面的日期吗?”
“上次……本月6号或7号吧,大概就是这两天,我听某個爱八卦的同事说的。”
“完全对应!”陈弘夏心底惊道,“看来‘异常平淡日’内所发生之事,应是伊川与少师琦的会面。至于那让她不愿记述的内容,也许就是两人之间的对话了。”
稍候清酒上桌,陈弘夏浅抿了一口,发现口感相当不错。然而他的注意力并未被美酒分散,“既然她们的会面已是稀松平常,那她俩的谈话内容你清楚多少?”
“嗨,她俩见面还能聊啥?不就是感情那点破事?”男子摆手道,“实不相瞒,东宫大人的花心在组织内那可是人尽皆知,奈何幻想着能够左拥右抱的他遇上了两個不肯轻易做出让步的女人,也就是对面店铺的那两位。”
“原来如此。”
“讲真此事好解决得很,祭酒大人与伊川小姐并非水火不容,只要其中一人肯答应做小,东宫大人即可尽享齐人之福。”
“别聊那個现充了,话题回到伊川这边来。”
“吉川先生你有疑惑尽管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伊川近一两個季度以来是否有远行的经历?”
“远行?Emmm……哦,我似乎听人提起过,她10月初与稻田小姐远赴中国,至于具体去干啥就不得而知了。”
“又对应上了!”陈弘夏闻言心头一喜——此案发生日期正是中国的国庆黄金周。“那位稻田小姐你见过吗?”
“匆忙见过一两回,印象不算深刻。”
“你看这位是不是?”陈弘夏说话间迅速调出了一张照片——他近期向远在中国的老熟人讨要的。原本只是打算碰运气,没曾想对方还真给他发了过来。
“没错!这位就是稻田小姐!吉川先生您怎么会有她的相片?”
然而此刻的陈弘夏完全没将男子的话语听进耳朵里,“齐活了,齐活了……”他嘴上不停念叨着这句话,似魔怔那般。
……
又是一日凌晨,俩“夫妻”的通讯再度准时连接完毕,“你有故事,我有酒,赶紧说。”陈弘夏催促道。
“唉,弘君你如若某天能在床上也这么着急就好了……”冽雅轻叹道。
“少打岔,你不说我挂线了啊。”
“哒咩!”冽雅赶忙劝阻道,“咳咳,上回书说道,彼时我与那個怂包忽踏入暗黑宫殿,后者见状是绝望无比,我则不知该往何处去。”
“在原地罚站了五分多钟,意识到如若再不行动即与坐以待毙无异的我选择听从直觉,从裙袋内摸出手机照明的同时往某個方向走去。那個怂包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并紧跟我的步伐,仿佛我已经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小心翼翼地行走过那条长廊后,眼尖的我即望见宫殿内的‘原装地形’发生了改变。此景再度将那個怂包吓了個半死,我则丧失了部分自信。”
“此刻左右都有一扇门,我不假思索地抬脚踏入左侧的空间。不料当我回首时,发现深邃的黑暗正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似欲封住那道门。见状我意念一动,片刻后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
“嘁,此刻竟然无法穿透了。”
“意识到退路将被封死的我果断来了一招‘鱼跃龙门’,从那未被黑暗封死的空洞处钻了出去。那個怂包由于身手差劲的缘故,没跳出来,结果我就与他失散了,此处默哀半秒。”
“噗!”陈弘夏闻言不禁喷笑,“草,绷不住了,我还以为这個故事会上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结果‘英雄’没走几步就歇菜了。”
“得了吧,还英雄,那個怂包连狗熊都不算,顶多算個累赘。”冽雅吐槽道,“与怂包分别后的我可谓是一身轻松,愉悦地抬脚踏入右侧空间。这一回施术者选择‘故技重施’,见状我并未选择再退——如若再退就没路走了。”
“稍微照亮并查看了一圈环境,发现是一個密闭空间。不多时一個颀长且漆黑的身影在我眼前凝聚,我没多想,一刀划过去,给它打没了。”
“又在原地罚站了半分钟,我发现密室的某面墙上出现了一個缺口,无路可选的我只得往那处走去。”
“Stop.”听到此处陈弘夏发声道,“这听着咋这么像roguelike游戏啊?”
“嘛,现今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种感觉。”冽雅微笑道,“踏入陌生空间的我再度见到了与方才类似的黑影,但这回我倒是拿它没好办法了。没办法该咋办呢?当然是摆大烂啦!我直接拿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
“沉默在双方之间滋长许久后,它似乎率先沉不住气了,开启了我与它们的首次对话。”
“欲知后事……”
“桥豆麻袋!这就开始‘欲知后事’了?!那個黑影究竟说了什么?!”被吊起胃口的陈弘夏拍桌追问道。
“它说‘且听下回分解’。”
“……我信了你的邪。”
“好啦,一味只知晓索取的男人可不是一個好丈夫哦,所以该弘君你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林忆筠府邸,拖着两個大行李箱,面戴墨镜的林忆筠正欲走出房子,被及时赶到的小女仆给拦住了。“夫人,此刻已是凌晨,您要去哪?”
“哈哈,去与老朋友叙叙旧,以及让我那不太成器的孙女见识一下她奶奶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