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能打扰一小会儿吗?”
“请进。”
收到陈弘夏允许后,端着餐盘的侍女推门而入,“看来名侦探先生的恢复状况相当良好呢,午时那会儿分明还是一条死狗,此刻都能单手做俯卧撑了。”
“……这些话是久远薇教给你的吧?”
“诶呀,被看穿了呢。”
“甚至还不打算掩饰……”陈弘夏见状眼角微抽。稍候他视线投向那些饭菜,“卖相很不错啊,是你的手艺吗?”
“非也,是御厨大人做的。他的手艺得到过女皇陛下的盛赞,也一直让人放心,不过是否合乎名侦探您的口味就难说了。”
“我这人嘴巴不算刁,味道正常些的食物均可饱腹。”陈弘夏微笑道,“话说久远薇呢?”
“女皇陛下自是在寝宫用膳。”
“是嘛……”陈弘夏回应间瞟了一眼手机,确认久远薇还处于行宫内后便松了一口气。
“晚餐时间,我一介下人就不多打扰名侦探您了,先行告退。”侍女说完向陈弘夏微鞠一躬,随后脚步匆匆地走出卧室。
后者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好几秒,“说不清楚的怪异……总感觉某些地方不是很对劲。”他思索道。俄而他暂时抛却心中杂念,“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吃两口饭吧,毕竟饿肚子可不利于战斗。”
……
待陈弘夏苏醒时,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可此刻的天花板在他看来并非是那么平平无奇,其上仿佛映出久远薇那阴谋得逞的笑脸。“该死,竟然对饭菜动手脚,防不胜防啊……”
稍候陈弘夏勉强自己从地上爬起,弯腰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她离开了,方向是东京,必定是尚未死心……”他思索间一手扶着依旧昏沉的头颅,一手拧动卧室的门把手,结果竟发现无法成功。
驱动天赋能力强行轰开卧室门后,他大脑内先前一直沉寂的花露水坐不住了,“喂!你现今已是伤痕累累,还要勉强自己吗?你不要命了?!”
“久远薇杀不死我,她也不会杀我。”陈弘夏边疾走边回复道,“如若我此刻停下脚步,一切就都赶不及了。”
“究竟是何事能让向来冷静的你如此焦急……等等!我听到脚步声了!非常杂乱!似乎就在你身后!”
花露水那提醒的惊呼令陈弘夏即刻回首,果不其然,好几位身着紧身衣的女性持刀朝他奔来。“名侦探先生!女皇陛下曾吩咐过,您不能离开行宫!否则休怪她不念旧情!”为首的女性警告道。
“你们的女皇陛下曾吩咐过,如若你们限制我自由行动的权力,我可以一枪将你与你妈都給扬了。”陈弘夏言语间拔出手枪,瞬发数枪后对方尽皆痛苦倒地。
岂料这几枪过后捅出的娄子更大了——大股敌军从两個方向夹攻而来,将原先就不算宽阔的长廊给堵了個水泄不通。“啧,久远薇她也是真看得起我……”陈弘夏见状眼角疯狂抽动。
“别废话了!对方冲过来了!”
只能说久远薇还是低估了陈弘夏的强悍程度,两面近百号人手,在前者左手烈焰枪,右手天赋能力的抵抗下还隐约被撕出了一道口子。“火力全开的名侦探先生也太恐怖了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撑不住的!”
“希望那搭乘女皇陛下的飞机能飞得再快些吧。”
实际上负隅顽抗的陈弘夏亦是不好受,“才交战不出十分钟,精神力就损耗了约60%。届时甭说阻止久远薇了,连接近她都绝非易事。”他思索间左手再发数枪,射倒了三名站位靠前的敌人。
“Master,能听到吗?”
陈弘夏闻声虎躯一震,“……彤影?”他不确定地询问道。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master。大约五秒后彤影将抵达master您所在的位置,还请做好准备。”
“五秒?!你从哪出来?!”
陈弘夏话音方落,忽闻斜上方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一辆黑红相间,通体锃亮的载具从天而降,平稳地坠落于前者身旁。“Master,事态紧急,由彤影指引您突出重围。”
“拜托了!”陈弘夏言语间跨上Purlogy,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冲入脑海。片刻后彤影拉足马力,如一道闪电那般瞬间拨开人群,并直挺挺地撞出了行宫。
回过神来的故伤人员惊魂未定,“……那是名侦探先生的座驾?!未免过于生猛了吧?!”
“即刻通知女皇陛下!名侦探已逃出行宫!请她务必小心行事!”
另一边,“彤影,有能耐两個钟头内赶到东京吗?”
“两個小时从札幌赶赴东京……化作飞行器运载master您,透支Purlogy的能源也许能勉强做到。虽然彤影完全不推荐这种做法,但既然是master的愿望,作为仆从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肯包容我的任性。”
“毕竟您的任性行径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吐槽还是与以往一般犀利呢……”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时多半刻后,Purlogy运载着陈弘夏安稳抵达久远薇的定位地点附近。然而当陈弘夏一脚踹开障碍物时,让他追悔莫及的一幕还是呈现在了他眼前——久远薇伫立于久远未然面前,右手紧握着一柄太刀,其穿透了后者的腹部,近处的久远未了已哭成泪人。
听闻动静的久远薇不禁侧目而视,见到来者是陈弘夏,她嘴角微扬起了一個弧度。“大侦探,我必须承认你的强大,但你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你是真下得去手啊。”
“久远未然他伤害了你!他欲夺走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皇位!我有何理由不杀他?!”久远薇闻言积压已久情绪顷刻间爆发出来,但片刻后脸庞即挂上冷笑,“说起来,他能被我如此轻易地干掉,还得记大侦探你一笔功劳呢。如若不是你近乎耗尽了久远未然的实力,我也许还会与他纠缠一番,足够等到你来阻止我。”
此言一出正嚎啕大哭的久远未了顿时止住哭泣,稍候机械地抬头并望向陈弘夏。其虽然并未出声质问任何话语,但眼眸内那藏不住的哀怨眼神已昭示了她欲表达的所有。
见状陈弘夏原先那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是我杀了他,但又不完全是……”他低垂着头,嘴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