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转卖是比较常规的做法，有的是在一个小圈子售卖，性质类似于微商，还有的就比较厉害了，”江书夏指节一顶镜框下沿，继续说道：“他们会直接在电商软件上以超低价进行售卖，一卖就是几百几千个G的小说文本，而且会很有服务精神地给你分好大类，详细的小说目录也有，当然展示页上是不会直接写明的。”
“学姐你是买过吗？很了解的样子。”
“这倒没有，以前想买电子书翻了翻相关的店铺，隔天就跳出来了这些推荐店铺，大数据时代的确不容小觑。”江书夏的口吻带着一些嘲讽。
“关于这个我应该是很有话语权的，”我忍不住附和道：“之前想屯点卫生纸，结果打成卫○巾，结果第二天就跳出来一大堆推荐，搞得现在我这方面的知识非常丰富。”
当我知道卫○巾原来还分有翅膀和无翅膀的那一刻，世界都变得五彩斑斓起来了。
“所以学长你点进去了是吧？”成曦眼神鄙夷。
“我不愿被囚禁在信息茧房当中，有机会闯入新领域的话，我当然愿意去尝试，”我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不然你觉得我怎么知道月○杯这玩意儿的？”
“我听说以前的青春期少年会在词典上查一些敏感词汇，那么现代的娃儿用手机查个月○或者遗○也不稀奇吧？更高级一点的，用百科或者浏览器的朗读功能让AI念一些骚话也有吧？我就曾让AI小姐姐念过一些，哎呀，用甜美的声线一本正经地念骚话真是太赞了。”
“——”
我着实震骇了，原来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瞧着成曦那张得意的脸，我不禁叹道：“如果有朝一日人工智能会叛乱的话，你一定会因为涉嫌强制猥亵人工智能而上他们的必杀名单的。”
“呵，真有那一天，人类也该灭绝了，”成曦撇撇嘴，又是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对了，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一个事儿，说是一个网站上的一部冷门作品，被人抄到另一个网站上，居然还上了架有了不小的收益，这种事儿常有吗？”
“常有应该谈不上，”江书夏略一思忖，说道：“这种明晃晃的抄袭还是很少见的，毕竟一旦被发现根本没办法辩解，不像那些抄句子抄描写抄剧情的，庭审还需要仔细比对才行。”
“真是越听越辛酸啊，”成曦摇头说道，又不忘歌颂江书夏一番：“这么看来，学姐你能一路杀到排行榜前三，简直是小母牛坐飞机——牛○上天了，然后学长你这个懒得更新的货色，简直是在家里都能迷路。”
我一时困惑：“此作何解？”
成曦一斜眼：“丢人丢到家了。”
“——”
“好了，闲话不说了，”江书夏绕回正题道：“从我们各自得到的反馈来看，这几个剧本都比较微妙，但其实我感觉内容上还是都有可取之处的。”
那是，我在内心说道，不当作学生节的节目，而是当作段子来看的话，哪一个没有火爆的潜质？
“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编了这些本子？”成曦眨巴着眼睛提问道。
“嗯，”江书夏指节一顶眼镜下框，沉默半晌，挑眉道：“为什么来着？”
“你们属鱼的吗！？”我瞪大眼睛。
“我对生物的记忆了解不多，”江书夏突然发动被动技能：“但我依稀记得，鱼的记忆远远不止网络传闻的七秒，比如金鱼至少有一个月的记忆。记忆力比较差的动物很难考证，但相对而言大家都比较认可的一个是——怀孕中的女性。”
“那你们都怀孕了吗！？”我依旧瞪大眼睛，江书夏的记忆储存库好像有些奇怪，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得那么牢，关键的事情忘得那么干净。
江书夏与成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谁的？”
“——”我差点没喘上气来，好久才是挤出两个字来：“妈的。”
不是骂人，胜似骂人。
看似陈述，实则泄愤。
“切，渣渣，你要是说‘我的’，我说不定还会敬你是一条好汉。”成曦不屑地撇撇嘴。
我心里一咯噔：“你这意思是——”
“当然，是十八年后的那种。”
“——”合着我刚才要是那么说了的话，现在已经转世投胎了。
“对了，”成曦忽地一敲手心：“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为了看看哪些方向比较合适创作剧本，不是为了直接用那些个本子。”
“是了，是这样，”江书夏微微颔首，而后说道：“那你们现在感觉哪些方向比较合适？”
“要有梗，也要有新意。”我立刻说道，这本就是我构思那几个剧本的理念。
“要和平，要有爱，否则学校不给通过。”成曦意外中肯地说道。
亏我还以为她会说出“要有蛋”来的，我都准备好用“滚蛋”来回应她了。
“推陈出新，爱与和平吗……再加一个‘人自然社会’吧，还是要有点哲思的。”江书夏给出她的观点。
说实话，单看这三个短语，可谓是相当高级的，放到任何大型会议上充当主题都毫无问题，但基于这三个主旨，究竟能否创作出一个大众喜闻乐见的剧本，我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
叮。
手机屏幕忽地亮起，我确认上头的内容，发现是任君仙在问我几时回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时间已经挺晚了。
“那——，要不大家回去之后再想想吧？现在也蛮晚了。”我示意性地摇了摇手机。
“哎呀，真的，平时这个点我都在做睡前瑜伽了。”
“这么健康的吗？”
“不然韧带会变僵硬的，不保持柔软状态的话，拳脚的威力会下降很多的。”
“具体来说？”
“从能劈开一块青砖，变成只能劈开两三片瓦。”
“——”难道不应该是变成只能劈开一块木板吗？
“是挺晚了，大家收拾一下回去吧，我今天的码字量还没达到呢，回去边码字边想想剧本。”江书夏说着收拾起桌面。
“咦？学姐今天的更新量不是已经够了吗？我有定时追更的。”
“傻孩子，她说的那是存稿。”我幽幽地道出真相。
有的写手码多少字更多少字，我称之为“日光族”，而江书夏这种写手，除正常的更新量以外，还会考虑每天的存稿量，像这样的写手，我一般称之为——“储蓄大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