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来了哟，无依姐姐，能让你怀疑人生的东西。”爱丽丝笑嘻嘻的，让零无依感觉有些发慌。
“在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些问题。”爱丽丝神秘的说道。
零无依吞了口唾沫，“嗯。”
“你觉得，如果你没有了身体，只剩下灵魂的话，你还是不是你。”
“欸？”零无依有些发愣，不是问题很难，而是太简单了，“当然是了。”
爱丽丝一拍脑袋，想起了些什么：“哦，对了，忘记无依姐姐也是会操纵灵魂的了，那姐姐的灵魂应该很完整的承载了记忆和思考能力了。我是说，普通人。”
“那就是......失去一些记忆吧，还有就是思考会受影响。”零无依思考了一下，“那也是的吧，老年痴呆你不能说他就换了个人啊。”
“那失去了灵魂的普通人呢？他还是不是自己？”爱丽丝接着问道。
“那......就不是了呀，毕竟本质的东西都已经换了。”零无依有些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
“但是他还有记忆的吧，思考能力也没有变化，只是少了灵魂便无法踏入超凡领域也没有灵觉而已。”
“唔。”零无依鼓起了嘴，“你赖皮，你说的是失去灵魂，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灵魂。”
其实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灵魂的，灵魂有些是天生自带，有的是后天形成，有没有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倒反是有灵魂的人类，本质就是灵魂了，灵魂受损身体也会有影响。但灵魂消失倒也不会死，因为普通人的灵魂也没法承载什么东西，只是会对身体有很大影响罢了。但若要说那个才是自己的话......就要看观念了。不过普遍来说是认为，灵魂才是自己。
“这是小问题，”爱丽丝摆摆手道：“那这样好了，我再问你，如果是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吗？”
“从客观上来看的话，应该是的吧，就是看他自己怎么认为了。”零无依斟酌着答道。
“那一个人的性格变了，你说他还是同一个人吗？”爱丽丝又问道。
然后这次零无依没有回答爱丽丝的问题：“啊啊，我懂了，你是想说意识吗？跟灵魂和身体都没有关系的那个。”
爱丽丝没说话，零无依便跟着说了下去：“意识嘛，就是信息化记忆和思考逻辑并将之合并的东西。理论上不存在于现实，但却又是必然存在的虚假之物。”
“意识改变的话，这就说不清楚了吧，毕竟人是会变的嘛......”话说到一半零无依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永恒之心是不会变的。
而永恒之心变了的话......零无依可不认为那还是自己。
“呵呵，你想多了，永恒之心可不是意识。只是存在形式很像而已。”爱丽丝阴测测的笑着：“总会有什么东西是凌驾于肉体，灵魂，意识的什么东西决定这你的存在吧。”
“当然，人是身体，灵魂，意识。的结合，这是一种共识，不过其实灵魂跟身体在自我层面上的地位是一样的，所以人就是由可操控的现实之物，与操纵着的虚幻之物组成的。”
“但......这只是人而已。”
爱丽丝的话让零无依完全听不懂，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爱丽丝。
“所以说，永恒之心就是凌驾与这些东西的，也就是我所说的意志了——在抛弃了身体，灵魂，意识之后，还剩下的东西。”
零无依无法想象那是什么：“一个人，换了一幅面貌，换了一个灵魂，更换了记忆和性格。那他怎么可能还是自己呢？”
“哈哈，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爱丽丝无奈的笑着。“但是意志就是这样的东西啊，概念层面的东西。”
“无依姐姐，你是在拥有永恒之心前就可以用概念层面的力量了是吧。但其实是要有永恒之心以后才能用概念力量的。”
爱丽丝的话语让零无依非常惊讶，“但我早就用了啊。”
“那是借助外物的。”
零无依哑口无言，自己的恢复能力来自奈落和朵恩的血液，而极道与永恒道都是来自传承的功法，欲望之花......是那些首饰。
“所以......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概念。”零无依推测着说道。
“对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还在后面。”爱丽丝将思绪飘向远处的零无依拉了回来，“不要逃避哟，如果其他的人，啊不对，是某个个体，有了你的永恒之心。你说他是不是你？”
若在凝聚永恒之心前，零无依肯定会说不是，但现在，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同的身体，不同的记忆与性格，不相同的灵魂。这......”
“没错，但他最终会做出跟你一样的决定，最终......会变得与你一样。”
“但这不可能啊，跟我经历不同，性格也不同，怎么可能有一样的永恒之心！”零无依略略心安的说道，不可能的话就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
“不是不可能哦。”爱丽丝补上了最后一刀：“正常情况确实不可能，永恒之心有无限多种，一个人无论经历与别人多相似都不可能会养成与他人完全一样的永恒之心。”
“但如果反过来呢？不是从头到尾的养成，而是从终点到起点的赋予。”
“不对......这更不可能！永恒之心本就像是信息一样不存在的东西，只是一种概念......”说着说着，零无依自己停了下来，瞳孔略微无神的放大。“只是一种概念......”
“是的哟，这种事情是在概念层面可以实现的哟。”爱丽丝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笑得那么恐怖还真是难啊......”
爱丽丝放松了，但零无依可没有，她要被这个问题搞疯了。
“嘿嘿。”爱丽丝笑了笑：“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纠结啦。”
“唔？”零无依抬头看了过去。
“为了奈落和朵恩，你愿意付出身体吗？”
完全没有思考的过程，零无依便回答了，“愿意。”
“失去灵魂呢？”
“愿意。”
“失去记忆或改变性格呢？”
“愿意。”
“那不就完了。”爱丽丝摊了摊手，随即又严肃的说道：“记住，你不是‘人’，而是永恒之心。这从那一刻便已经决定了。”
“我是......我的永恒之心......”零无依呆呆的说道。
“不，应该说，你就是永恒之心，而不是你的。”爱丽丝纠正道。
零无依的眼神逐渐清明，“嗯......没错，我就是永恒之心。永远和她们在一起，永远爱着她们的存在......这就是‘我’。”
见到零无依终于恢复过来，爱丽丝戳了戳零无依柔软的小腹，“是不是很怀疑人生啊~”
“我都不是人了，哪来的人生。”零无依撇撇嘴，按住了爱丽丝的脑袋一顿乱揉。
“唔唔......”爱丽丝发出了可爱的声音。零无依看着这可爱的爱丽丝，忍不住去挠她的小肚子。
“所以说，这跟我出不去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啊呀不要挠了~没办法好好说话了。”爱丽丝求饶道。
“好吧。”零无依暂时放开了爱丽丝。
“就是可以帮你造一具身体，复制记忆和意志进去。那样你就可以出去了，因为这里是虚无之间，概念层面在这里就是现实，所以两具身体可以保持一定程度的联系。”爱丽丝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唔......这样吗......倒是个好办法呢。爱丽丝你真可爱！”开心的零无依又抱住了爱丽丝，上下其手一顿乱揉。
“啊呀！”花海中顿时传出了小女孩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