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统一体？”零无依大概理解就是说的自己了。“难道......这样子会有什么坏处吗？”
“坏处？这倒是不好说。不是所有的意志都适合这么做的，要是有冲突的话，达不到原本的目的是小事，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不可控的情况。”语的语气中带着些歉意，似乎对于爱丽丝的行为感到抱歉。
“没，没关系的了，至少现在没出什么事......”零无依还是为爱丽丝求了下情，毕竟爱丽丝也是为了帮自己。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可是很忙的，没有事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还真无情呢......零无依嘴角不由抽了抽，不过自己有求于人，而且对方又是爱丽丝的姐姐，更重要的是，自己完全打不过她，所以只能软一点了：“我是来询问有关神明的事情，听爱丽丝说你知道一些......”
语这次却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神明......可以询问一下为什么想知道关于祂的事情吗？”
“我......要确认祂会不会影响到我的永恒之心，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意志。必要的话，我打算杀了祂。”零无依的回答很干脆，也很实话实说。
“是吗，原来如此......”语却好像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难道，你不觉的这不可能吗？”零无依有些惊讶的问道，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语淡淡的笑了一声：“哈，既然是意志的结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能与不可能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地方。进来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零无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向着光团飞了过去，她倒是不怕语会害她，毕竟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随着零无依靠近光团，那些光线也越来越清晰。神奇的是，那些光线竟然不会随着接近而改变在视野中的大小，看上去一直是那么粗，原本目测有手臂粗细，但现在对比起来却是只有细线那么粗了。
“这......”零无依感觉很新奇，不过倒没什么无法接受的，毕竟虚无之间本来就不是什么遵守规则的地方。
随着零无依的深入，她似乎开始出现幻觉了，那些细细的光线中似乎隐藏着......一个世界。不，应该说是一个一个文明。那些生物零无依完全没有见过，它们不都是用着火焰闪电的能量，似乎它们所处的地方连物理规则都与现实世界不一样。甚至有的都不像是有规则。
一道道光线蕴含的便是一个个文明发展的历史，它们中有英雄，有普通人，也有坏人。也有以零无依的人类价值观念无法解释的行为。
各种文明的知识，价值观，世界观，还有那些零无依无法解析的信息，开始不断的涌入零无依的脑海。恍惚之间，零无依似乎成了某个群体的统治者，下一刻，又仿佛是遨游空间的强大个体，奇怪的思维体系，原本不能理解的事物在此刻也突然感觉十分合理。
不过这种情况拦不住零无依，以永恒之心为中心，省察所有的念头。所有纷繁杂乱的思维被贴上了有用，没有，之类的标签，不需要的舍弃，需要的留下。这令常人疯狂的知识灌输到零无依这里却成了提纯心灵的工具。
但这些近乎无限的文明却让零无依更加震惊，也不知道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些文明又与她又什么联系？要是她可以掌握所有文明的思维想法，那怕是早就疯了吧。不过“疯”也只是人类对错误和不能理解的行为的说法，或许用这个字来形容语......都是完全不恰当的吧。
零无依忽然忐忑起来，因为刚才语表现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终于，零无依飞到了光团的中心，光线从这里开始形成了一个直径二十米的球形空旷地带。而重力在这里消失了，空气似乎也不存在，还好零无依的翅膀也只是“飞行”概念的体现，有没有空气都能飞，不然零无依可就会尴尬的开始匀速直线运动了。
在空球的中心，一个与爱丽丝有着七八分相像的女孩静静的悬浮着。全身都处于放松的状态，双目自然的闭合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空灵的气息，简直像是不存在于这个时空。
“你好啊，终于直接见到你了呢，我是层面穿梭者——语。”
没有开口，那空灵的声音便传荡在零无依的脑中，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复杂结构，如同厚重的土层，如何深挖都看不见底；又像是玻璃纵横交错形成的抽象艺术品，无法看到边际，却又清晰而通透。
零无依瞬间理解了语的状态——每一个文明都是语的一面，穿梭于各个文明意志之中的那个存在，便是语。层面穿梭者，还真是一个恰当的称呼啊。
“你的构造我已经了解，那么现在说出你想问的吧。”语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零无依突然觉得，跟语说话非常舒服，因为根本不会有误解一说，语的每一句话中蕴含的信息都无比丰富。她想传达的意思可以准确的让人理解，简直比心灵感应还好用。
“我想知道，神明到底是什么。”
语轻轻一笑，“如果用数字来解释的话，我是正数中的一个，祂的话，就是所有的负数。”
复杂的意蕴传入零无依的脑海，原来……是这样吗？
无论是零无依，还是奈落和朵恩，亦或是虚无之间的所有驻民，它们都是具有某一种同样属性的。
而神，就是这种属性的反面集合。
至于这种属性是什么，那语便不知道了。
“虚无之间驻民们的共性吗……”零无依只觉，只要找到这个共性，那便可以知晓神明到底是什么了。
“那神明到底想干什么呢？”零无依再次问道。
“灭世，或者说，让一切回归正轨。”
听到这句话零无依心中千回百转，因为这里的“世”很明显的，不是人类世界，而是……包括虚无之间的一切事物。
零无依不由得苦笑一下：“那看来，真的要那样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