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再不起床就要迟到喽。”
“是,我马上来。”一树慵懒的躺在床上,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一脸怒意。
其主要的原因是一大早上的被隔壁传来的搬家公司搬家的声音给吵醒,虽然并不是有多早,但对于喜好谁懒觉的一树来说,这可是一场灾难。
没过多久,一树离开卧室,下楼来到了靠近厨房的餐桌上,并在一个位子上坐下。
桌面上则是非常营养且普通的早餐——煎蛋,面包和牛奶。
“妈,今天隔壁为什么这么吵。”
一树拿起牛奶喝着。
“好像是在搬家,应该是新邻居来了呢。”
一树的母亲在厨房洗刷着餐具回答道。
“新邻居?但那房子不是进叔叔的房子吗?”
“我想,应该是暂时出租出去了吧”
“这样吗……”
随后一树离开了餐厅并且在离家之前不忘与母亲道别。
然而一树并没有立刻去往学校,而是在家门口伫立了一会儿,看着边上搬家公司的人正在不停地朝房子里搬送家具。
“希望不会有小孩子。”
说完,一树便朝着学校走去。
而在一树离开没多久,一位有着黑色飘逸长发,身穿夏季白色水手服,同一树年龄相仿的人从搬家公司的车上跳了下来。
看着眼前挂着门牌为“加贺见”的房子说到:“好久不见。”
随后看向隔壁一树的家,低语到:“不知道那家伙还怎么样了。可能已经把我忘记了吧。”
一树就读的是当地的私立男子高中,简单的说在学校里,没有女性同学,有的只是一些女性教员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教室比平时更加的吵闹。
其原因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则消息:今天将会有转校生转入这所学校就读。
“一树,你听说了吗?”一树的死党,隼人看到一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便立马开口问道。
隼人是一树国小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发小,从国小开始,两个人就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并且关系还不错,只不过读了国中之后,隼人就变得越来越八卦。
“在走廊上稍微听说了一些。不过你们这么八卦干嘛,难不成因为学校里没有女生,你们就变得像女生一样八卦了?”
“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是人,对新鲜事物都会有点好奇的,不是吗?”一树的另一位死党,菲布利.洛尔罗德绕着弯子说道。
菲布利.洛尔罗德是一位来自美国的外籍学生,和一树是高中开始才认识的,并且很快就成了死党。
不过就他本人而言,说是因为喜欢日本文化而来到日本学习的,至于是哪方面的文化,却从来都没有和一树说过,当然一树也从来没有追问过,毕竟男生之间是不可能做这样的追问的。
“好了,不和你们争了。不过反正是男子高中,来的无非是一个男孩子,最多身份地位可能不一样而已。”一树整理着书本说道。
与此同时,在学校的走廊上,一树的新邻居走在走廊上欢快的迈着自己的愉悦的步伐。
而周边的男生们看着眼前这位陌生靓丽的女生,有的人诧异,有的人赞美,有的人……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令人震惊。
很快,上课的铃声被敲响,所有人都快速地回到了座位上,准备接受今天的第一堂课程。
“呃……今天在开始上课之前,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一树的班主任面进入教室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他的课程,而是有点不自在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实际上在上课之前,一树的死党们也正好在和一树谈论转校生的所在班级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不过这都是隼人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已。
班主任示意转校生进入教室的一刹那,学生们都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因为在他们面前出现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是个穿着立领黑色中山装的男生,而是穿着夏季白色水手服的女生。
“我叫加贺见无夏,从今天起开始和大家一起学习,请大家多多关照。”
无夏自我介绍的时候露出的笑容,让整个班级都骚动了起来。
不过一树听到了这个姓氏,心中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
“好了,安静下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班主任压制了全班的骚动之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无夏和你们一样,是男生……”
就当班主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班不约而同的再一次骚动了,不过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次是惊讶的骚动,而不是兴奋的骚动。
“大家都安静一下。学校是因为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才同意无夏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老师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处。”
班主任环顾了一下整个班级,继续说,“那么,无夏同学就先坐在一树后面的那个位子吧。”
无夏走到了一树的跟前停驻了下来,向一树投去非正常的目光。
而一树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名身穿水手服的男生,心中还在思考着他和加贺见进的关系到底如何。
看到一树疑惑的表情,无夏略显失望地说:“看来,你是把我给忘记了呢。”
一树听到无夏的这句话,心中更加地疑惑了,因为一树完全没有任何有关面前的这位女装少年的记忆,甚至连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是何种原因。
因为无夏的加入,早晨的第一堂课程很快便结束了。
在课件休息期间,班级里的大部分男生都围在了无夏的座位边,问着各种问题,他们完完全全忘记,应该说是扔掉了无夏是男生的这个事实。
而一树则被两位死党活生生的从人群中拉出,来到了教室后门口的走廊山上。
“真是没想到啊!他竟然会转入我们班来。”
菲布利.洛尔罗德显得有些吃惊,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无夏,而这透露出来的信息也都被一树和隼人参透了。
“虽然长得那么可爱,但竟然是个男生,真是暴殄天物啊!要是真的是个女生该有多好!”隼人泪流满面地看着无夏,表现得比菲布利.洛尔罗德更为夸张。
“对了,一树,你和他是不是认识啊?”菲布利.洛尔罗德忽然转身面对一树。
毕竟菲布利.洛尔罗德也是听到了无夏对一树说的话。
“对哦。快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他是不会说‘看来你是把我忘记’这样的话。”隼人被菲布利.洛尔罗德提醒,转身面对一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不认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说不定只是把我和他认识的人搞错了也说不定。”一树故意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邻居是叫加贺见,对吧!会不会是他们家的孩子?”隼人作为一树国小以来唯一的死党,对一树国小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的。
面对隼人的问题,一树沉默了,虽然很想一口否认,但是附近的几个镇子里,姓氏为加贺见的人就只有这么一家而已,但是现在坐在那个靠窗的座位上的男生,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加贺见家的任何一个人。
“你还能想起来他们家的孩子叫什么吗?”
菲布利.洛尔罗德问题给了一树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忘记了。那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而且……”
“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啊。”一树还没说完,就被隼人打断了。
“不会的,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才来读书……而且他们家好像已经把那间房子出租出去了。”一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是很讨厌被别人一直追问下去的。
也正因为知道一树的这个性格,隼人和菲布利.洛尔罗德转用非常怀疑的眼光盯着一树。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算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再好不过了。”说着这句话的菲布利.洛尔罗德露出的眼神里,很容易就被一树和隼人参透了其中的爱意。
一树看着被众多男性包围着的无夏,心中还是有些许忐忑不安,纠结着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和加贺见进有关系。
无夏注意到了一树的目光,对着一树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而一树注意到无夏的笑容是朝着他故意摆出来的,便有些羞涩的把视线从无夏身上挪开。
时间飞逝,很快就迎来了夕阳下的放学的时光。
一树像往常一样,和菲布利.洛尔罗德,隼人一起离开了教室,并且在校门口道别后分离。
“一树!”
正当一树要转身回家的时候,被刚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无夏给叫住了。
“那个,可以……陪我一起回家吗?”无夏跑到一树的跟前,微微的喘息着,语气里稍稍的有些许羞涩之意。
“但是……”
还没等一树说完,无夏便抓住了一树的左手,开始往一树家的方向走去。
“那个,等一下。”一树被无夏抓着跑了一小段路程之后,甩开了无夏的手。
然而刚刚的行为,再加上无夏的穿着打扮,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恋爱中,但又有些羞涩的小情侣一样,同时还在闹着什么小别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没等一树说完,无夏便把自己的额头顶在了一树的胸前,一阵微微的啜泣声从无夏身上传来。
“那个……”
“笨蛋。”
“啊?”
“一树,你这个笨蛋。”无夏抬起了头,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明明说过,不会把我给忘记的……明明说过……”
还没等一树反应过来,无夏便抛下了一树逃走了,留下一树独自一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等一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点了,天色也早已暗淡了下来。
“我回来了。”回到家里的一树像往常一样喊道。
然而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桌子上的一张纸条:妈妈今天会晚点回来,晚饭就自力更生吧。O(∩_∩)o还有一件事,进叔叔他们一家回来了,今天在搬家的就是他们,记得要去拜访一下他们哦。
“冰箱里也没什么存货。老妈很明显就是让我去隔壁蹭饭嘛……算了,反正以前也经常这么做的……”看着空空如何的冰箱,一树不禁叹了口气。
一树无可奈何地来到了加贺见家门口,并按动了门铃,不过心中稍有忐忑,毕竟许久不见,不知道进叔叔他们是否还会记得他,并且现在他都长这么大了,也自然会陌生了吧。
许久之后,一个六岁左右,身穿白色蕾丝连衣裙,及肩的短发被扎成了一根侧马尾,很是可爱的孩子出门来迎接一树。
“那个,我是……”
“哥哥,一树哥来了哦。”还没等一树说完,眼前的小家伙就对着里面喊道。
当然,此时的一树非常的震惊,因为他完全没有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说过有关他的事情,而他却喊出了他的名字。
“请稍等一下哦。”说完,小家伙就跑进房子里。
不过没多久,门后面传出来小小的声响。
“白,别推我。我会自己走的。”
“那干嘛要一直后退啊。”
“啊!”随后,从门里被推出来的正是无夏,不过却是穿着围裙,一脸小害羞的样子。
“你……”一树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说,一树是笨蛋。”无夏并没有将视线放在一树身上,红着脸低语道。
“你真的是进叔叔的……”
“嗯,我就是加贺见进的长子,加贺见无夏。”
“但是,你为什么要打扮成……”
“好啦,一树哥快进来吧。”被无夏称作白的孩子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拉着一树进入了房子。
一树被白领到客厅的沙发上,而无夏则去到了后面的厨房里。
“那个,进叔叔他们呢?”
“你不知道吗?这次回来的只有我和哥哥而已。”
一树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无夏是私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而眼前的名为白的小孩子却一口一个“哥哥”的称呼着无夏,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别人的家事。
“我说,你这样看着白是要做什么!”无夏一边朝一树吼道,一边把做好了的饭菜端到了一树的面前茶几上摆好。
“啊,不……只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
“你还真是老样子呢。”无夏捂着嘴笑到,“他才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弟弟哦。”
一树听到这话,把刚刚喝进口中的饮料全部喷到了无夏的身上。
因为不管怎么看,眼前的白都像是个女孩子,也许是因为年龄还小,所以看不太出来吧。
随后,一树看着刚刚被他喷过饮料的无夏说:“既然都是男生,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无夏听到这话,立马阴沉了下来,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动作,默默地离开了客厅。
“我,说错了什么吗?”一树看着白,一脸疑惑。
“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你把什么都忘记了呢。明明当初说过不会忘记的,而你却忘记了那么重要的话。亏他一直努力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而你这样做,真的很让他失望。”白用非常严肃正经的语气说着,“要不是因为哥哥的坚持,我倒是很想把事情的缘由都告诉你。”
白跳下沙发,一边朝客厅的们离去,一边说:“这样,哥哥也就不用伤心了。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点,让女生哭的男生最差劲了。”
“女生吗……但是,明明都是男生……”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真的是太糟糕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踏进这里一步的。”白回头的目光里带着的杀气,很迅速的传达到了一树的每一处神经里。
虽然很感谢无夏为他做的晚餐,但是因为被被白从房子里赶出来,所以那顿晚餐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碰到。
在一树进入自己的家门之前,回头看了下二楼的某个房间,在他的记忆里,那是无夏的房间,至于现在是不是便不得而知。
而此时的无夏,独自一人蜷缩在自己卧室的门边啜泣。
“呐,哥哥。要是他一直想不起来你们之间的约定怎么办……”
虽然白这样明了的问这无夏,但是从房里传来的依旧只有无夏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