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溟持笔,继续在火灵符上进行绘图,给小白做契约灵阵。
这次可不像在黑市时,画基础灵阵那么简单。
其中包含灵魂契约以及不能做成一次性消耗品,还要保持火灵符的力量,并在这些基础上增加火灵符的特性。
虽然都是些低级灵阵构图,但想将它们融汇可就困难了。
毕竟这一切都需要极为丰厚的灵阵知识作为底蕴。
但对于苏溟来说,他的难点却不在这。
做为魔主,以他的知识量,一念便能构思出低级灵图的融汇方案。
但无奈的是,多种灵阵融合一处,又有灵符作为场地限制,导致灵阵刻印需要极为精细。
生为凡人的他,根本不好操作。没画上多久,手便酸了。
刚刚起意跟小白打闹也是这个原因。
小白此时正在苏溟身旁又蹦又跳,想要吸引他注意力,跟他一起玩。
苏溟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不想搭理。
感情会使人孺弱,若有事与之相关,以至相害,便会从而引导人的思维。
避开最合理的判断,让人做出‘预期之外’的选择。
苏溟要稳扎稳打,自然不会因为感情而影响。
但有交际就会产生感情,小白的行动对他来说明显是正面亲和的。
苏溟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三观,对此当然会心生好感。
正是如此,他怕与小白细致相处后,这个阈值增加到一个度,让他舍不得下手。
小白见苏溟不理它,还以为是心情不好。
便叼来了一只大鸡腿。
再次来到苏溟身边,它讨好的摇着尾巴。
它单纯的觉得,将自己喜欢的食物送给喜欢的人,那人就会高兴。
苏溟正用灵能笔勾画阵图的手微微僵滞。
但最后他依旧无视了小白的心意。
暖心吗?自然是暖心的。
可那又如何?
自己的计划总会消耗掉一只无辜的小生命,这次放过小白,下次放过小黑?下下次又放过谁?
如此无限套娃?
只能说是命,在不适当的时机,遇到了不适当的人。
终于,数次停歇后,苏溟将火灵符改造契灵符成功。
而这段时间,小白一直耷拉着小脑袋,安静的卧在一旁,很乖巧的没去打扰苏溟。
只是它心情好像显得有些低落。
此时看到苏溟停下了动作,它摇着尾巴欢快的跑了过去。
对于小白的示好,苏溟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取出了一根长针以及惑心丸。
“现在跑的话还有机会。”苏溟手中拿着长针冷声道。
直到他伸手抓住小白毛茸茸的小爪子,从上面扎出血来,它也没有反抗。
过程很顺利。
将血滴在惑心丸上将之激活,以及将它血爪印按在灵符上,过程依旧顺利。
在到苏溟让它吃掉半颗惑心丸,它还很乖巧的配合着。
“蠢货……”本来苏溟还以为小白会反抗,那样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最讨厌别人给我打感情牌了……
虽然不知道小白听不听得懂他的话,苏溟轻抚它小脑袋:“接下来我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你要好好配合。”
“这个任务成功了你是十死无生,但失败了你也只有一线生机。”
“所以这个任务不管成功与否,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之力所能及,必护你余生一生一世。”
“你如若殉职。我也会给你一族最大的优待。待我以后成就魔主之位,你雪球兽犬一族便是我魔道瑞兽,祥瑞魔道的象征。”
“唔~”小白呆萌的歪起脑袋。
待到小白将一桌佳肴灵果灵丹吃成残羹冷炙,苏溟才带它离开。
他并没有赶着施行计划,而是带着小白到处玩乐了起来。
苏溟施行仁道主义,小白这次任务十死无生,在那之前当然要让它好好享受了。
带着小白玩了一上午后,苏溟才又开始实行计划。
“伯母。”苏溟带着小白找到了楚母。
楚梦瑶对于楚父楚母极为敬重,他们所送之物,楚梦瑶必将珍惜。
因此苏溟要借楚母之手,将小白送给楚梦瑶。
只有小白对楚梦瑶有足够分量,他的后续计划才好启动。
找楚母过度,无疑是最效率的优解。
楚母问道:“怎么了吗?”
苏溟演技上线,支支吾吾起来:“就是……就是前晚,伯父和梦瑶姐姐吵架这事都怪我。”
他低头看着小白:“我见你们都不开心,想让你们能快点和好。”
“谢谢你啊。”楚母欣慰,笑着轻揉苏溟脑袋:“那我待会便和梦瑶那孩子谈谈吧。”
“嗯。”苏溟点头:“那伯母,你帮我把小白送给梦瑶姐姐吧,这可是只灵兽。你若把它送给梦瑶姐姐的话,梦瑶姐姐说不定会很高兴。倒时梦瑶姐姐一定能感受到你们心意的。”
“那好啊。”楚母觉得苏溟很心细,果断同意,笑着道:“我们一起去吧,而且这小白是你带来的,我可不好占你的功劳。”
苏溟连连摆手:“伯母我可不能和你一起。梦瑶姐姐可是很要强的,她若知道是我找你帮忙和解,她或许会生气。”
“说的也是。”楚母微微思索:“那这次多谢你了。”
她再次摸了摸苏溟脑袋。
“没事。”苏溟笑着回道。
他将小白和灵符一起送给了楚母,并将灵符的使用方法一并告知。
“伯母,一定不要说有我帮忙哦!”见楚母去找楚梦瑶,苏溟还不忘慎重提醒。
“放心好了,我知道轻重。”楚母让苏溟安心。
看着楚母彻底离开,苏溟知道,接下来该他布局,为楚梦瑶挑选坟墓了。
这里是一处荒外废弃楼阁,被苏溟花重金买下。
“我的天,这活真累,是人能干的?”
废弃楼阁占地庞大,苏溟要在外围勾画出一道困灵阵是一项很庞大的工程。
身为七岁,还只是普通孩童的他,蹲在地上到处移动画了四分之一灵纹后,他很痛苦。
超级痛苦。
捶着已经蹲麻了的腿,揉着趴酸了的腰。
望着还有三道边角需要刻画,他陷入了沉默。
然后那份沉默转变为了绝望。
这……是人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