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大叔抬起脑袋,看着亚连从那段被清漆刷过的木楼梯上下来。
“啊,是的,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候。”亚连歉意的朝着大叔笑了笑。以缓解尴尬气氛,她一觉就从第一天的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老早起来的尤金和露娜甚至已经出去了老半天了。她只得以笑来回应了。
“饿了么,我这有些刚刚做好的荞麦饼,用堆积了有一段时间的荞麦面做的,要吃吗。”他笑着忙活着,从锅炉内取出一块块薄薄的饼,它们因为经过炉子的炙焰与高温,笑着以化成了一块块散发着想起的美食甜品了。
“当然要!”就在刚刚下楼的时候,亚连的肚子就已经咕咕的作响了,也许是大叔听到的原因,才会来问自己这个问题的。
大叔从橱柜中抽出一个餐盘,又用湿布将它擦了擦,最后带上手套,伸进如同炙焰之中的炉灶内,抽出一块块的荞麦饼,摆盘,装好,送到亚连的面前。
“来,拿着慢慢吃!”大叔笑着说道。他已是快到老年了,褐发之中惨杂着一丝丝的银发,仿佛是绿叶之中的花朵,只是此时是绿肥红瘦,不禁使人感叹年华的流逝,真是如同飞箭一般。
“咕咕……”很细微的声响。然而就在这间小屋之中便十分的明显了。
大叔疑惑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便没说什么……
羞死人了……不争气的肚子啊……
亚连涨红着脸,强装淡定的结果那一碟子的饼,恩,犹如某一个名人所说过的,读书人的肚子饿,能叫肚子饿嘛,应该叫做饥肠辘辘!
大叔也很上道的没有说什么。
“尝尝看吧,以前我的老伴总说这是最好吃的东西了。”他笑着看着亚连,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看道。
亚连接过盘子,轻手轻脚的拿起一块荞麦饼……小心翼翼的双手握住那块饼,犹如是珍宝一般的呵护着。
轻轻的用门牙啃了一小口……
就如同一直啮齿类的小动物一样,啃食着坚果。大白鼠亚连……
“咔哒”荞麦饼清脆的断裂声,十分的酥脆,烤的也是刚刚好。
“吧唧吧唧吧唧”酥脆的荞麦饼在口中不断的回响着……
“……”气氛开始谜一般的沉默了,大叔盯着亚连莫不说话。
“咕噜——”亚连一口气将饼咽了下去。
好吃!!好吃!!好吃!!
现在亚连似乎满脑子都是这两个简单的字。
仿佛有魔力一般,这个饼被烤到恰到好处,牙齿的咀嚼与有一丝丝的香甜。
“是不是感觉有点不一样?”大叔微笑的说道,他都能猜出吃完薄饼的人会说什么了。
“大叔,你在饼里面加了糖吗?!”亚连马上回答道。
糖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奢侈品啊。即使是教会也甚至将糖作为女神的恩慈而赞美着,史诗中也记载着糖的甜蜜之味,它被教会氛围女神对世人的爱怜而广为流传,在教会眼中,糖类似乎已经是成为药品一样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了,就连白色教团的团徽与教旗上,都具有糖的身影,而对于主要治疗与救援为主的白色教团来说,这糖也成了药物了。
“是呀~是不是很惊喜?”他有些笑意的说着。
糖啊,一般人吃到糖的机会,恐怕只有在教会的庆典上面才可以被修士们发上一小块含入嘴中,这象征着女神对事件的关爱啊。而对弈普通平民百姓,这也是唯一能吃到糖的机会了,因为糖产量很少,只能由炼金术师提炼魔兽晶核才能产生,这也成了炼金术师的副产业之一了。他们便是制糖者。
“吧唧吧唧吧唧”亚连马上大口的啃了起来。
她确实是喜欢吃甜食,新月斋的菠萝包也是以浓厚的糖浆混着水果而吸引着她的,这个荞麦饼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将糖给融入到了材料里。
“吼吼吼,喜欢就慢点吃,还多的是呢。”他笑着,笑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他已经独自孤单的生活了许久,他已经开始害怕这种孤独了,他没有孩子,当他的对偶死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孤独的,只是,太晚了……
她死了十年他孤单的十年,与生活琐事打交道,使他老了不止一点半点。
忆起当年的勇猛,却有想起当时的佳人,有时不禁便老泪纵横。
她的另一半,便是当年的高级守卫。在铁牢之中两人相识相恋,最后她偷偷打开狱门,两人远走高飞。
光影似箭啊,已是人生过半。白光闪现出已无完人……
事件的一切即使再坚固,却也经受不了时间的打磨。
当年他如同恶煞一般的性格,也以被时间的沙石给打磨平了。
“大叔?……在想事情嘛?”亚连敏锐的感受到有一丝奇怪的气氛,小心翼翼的询问到。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旧事……”他有种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道。但在这无所谓的口气背后,又有谁人知晓,这是他永远的心结?他将要将这些事情永远永远的记在心头,最后与自己的身体一起进入到坟墓里。
“吃呀……别盯着我看呀!……”他朝着亚连小声的说道。
亚连盯着大叔的眼睛,沉默着。
随即亚连就马上低下脑袋,从碟子中拿起另一块饼啃了起来。
亚连虽然情商很低,但是她还是明白这是别人的伤处,还是不要伤口上撒盐为妙。她在一小段挣扎之后选择了放弃说出来。就如同他没有说自己饿的咕咕叫一样。
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个,大叔你的糖是从哪来的呀?”亚连想要提一个话题好让情况变得不是那么难堪。
“庆典弥撒的时候修士们给的,我存了两年的糖块,现在用在一起了。”他淡然的说道,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气氛再次陷入了冷场,如同冰点一般。
“你穿这件衣服可是刚刚好啊。”他突然突兀的说出这句话来。
“是大叔的嘛,亚连问道。”她放心饼抬头与大叔对视道。
“算是吧,那是以前的东西了,没想到刚刚好合适啊。”他有些笑意的说道。这确实是四十年前大叔的衣服。
此时虽然有些发黄了。只是却也刚刚好。如同是四十年前的卷轴里的人一样。不过亚连似乎刚好适合这个气质的衣着了。
“我饱了……”亚连说道,她现在已经不太饿了,刚刚他穿好衣服主要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风光,稍稍的晒晒太阳和呼吸一下空气。
只是碰巧大叔在做荞麦饼,而碰巧因为肚子饿了。
也是因为肚子饿了,也碰巧与大叔聊了天,使得大叔碰巧回忆起不开心的往事。
现在已经离刚才过来许久了,她也不会感到肚子饿了,那就出去转转吧,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就在前几天,她还在鹰巢中想尽办法想要凿开一个小小的观察孔。而现在自己却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小镇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了。
虽然总是在绝地之中,但是心中只要有一丝希望,事情总会有所转机的。
她大可不起床,继续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天的,只是她不不想就这样慌慌忙忙的结束自己的一天,因为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自己,自己唯有不断的向前看才能减少这种压迫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弱小吧,是弱小一直在给予她动力,她需要力量,不需要多么强大,只希望可以使她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要奢求与别人,最终剩下的只会是自己。露娜可以救自己一次,但能就自己一辈子吗?当然不行。等到靠山山倒的时候,自己的弱小只能使别人感到可怜与同情,唯独却没有一丝的敬意……
为什么?弱小对于这个大陆来说。即是原罪。
亚连要努力变强啊……
大叔听闻她要走后,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的单手撑着脑袋发呆。
“先别走……”他突然之间说道。
“你的头发很乱,去橱柜那里整理一下吧。”他说道。但是却不动,继续趴在那看着天花板。
确实,全身上下的衣服都使人感到整洁,唯有头发亚连没有打理过,因为昨天的睡姿问题,此时的头发已经出现了蓬松而杂乱的情况了。如果不是大叔提醒,她还真是想不到。
亚连拿起木制数值,开始将那些蓬松的头发梳的顺一些,并将头发屡直了。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头发终于变得整整齐齐了。
“那我走了?”亚连于大叔打着招呼说道。
“再等等。”他说道。
他一反常态的站起身来,走到亚连身旁。
他打算走到亚连的身后。
“你别动”大叔看到她随着自己的行进而转身,小声的说道。
亚连很纳闷,这是要干什么。
随后她便明白了。
大叔抓起亚连后面整整齐齐的长发,开始弄成几缕编了起来。他打算把自己的头发给编扎一下。
“你知不知道这身衣服头发披散着看起来很奇怪?”他说道。
编完了,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东西
“啪”的一声,扣上了。
“好了出去吧……”他说道。
“?……”亚连有些不解的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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