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峰阿姨,若狭阿姨。”
纤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从远处跑向雾峰她们,在抵达她们身边后停下,对着她们继续说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一切都解决了。”
若狭蹲下身子轻抚纤云的头随后起身看着港口之外被海风侵蚀了数百年的海崖,看着那记忆中的位置,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她们并不想告诉纤云发生了什么,纤云也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回到班上,与刚刚结识到的朋友一起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若狭在纤云离开后立刻带着她班上的舰娘前往被仙玉轰炸过的地方收集残骸,并在现场检查了一下组成材料和制作工艺,发现并不是粗劣堆积而成的装甲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若老师,这里这里。”
就在若狭观察装甲残片的时候,一位舰娘小跑到若狭身旁,对着若狭如是说着,而若狭注意到后也转过身看着那位舰娘,发现她正在指着某处之后向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已经被击毁了将近一半,且类似于心智魔方的东西。
见这般情况,若狭皱着眉靠近核心,也就在她靠近核心之后,前方忽然有什么猛地砸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遮蔽了她们的视线也淋湿了她们,使她们感到有些惊讶。
“这个东西很危险。”
在众舰娘忙着抹去站在脸上的海水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仙玉站在她们前方,手持军刀,身边的舰装上已经遍布了鲜红的纹路。若狭注意到仙玉的情况后立刻明白了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迅速展开全部舰装,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姐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怨念,所以这个只能由我来解决。”
说罢仙玉用右手横拿军刀,随后左手手掌放在刀身上,猛地向左边滑动,使得鲜血流出,染红有着些许缺口的刀刃,而被鲜血染红的刀刃,在片刻后变得完整如新,且不断喷涌出纯白的火焰,逐渐侵染整个军刀,仙玉也来火焰覆盖整个军刀之后将军刀轻轻抛起,并在从最高处下落抵达合适高度之时一脚把军刀踢出,直接命中核心,把怨念连同核心一起焚毁。
“结束…了…?”
仙玉转过身看着若狭说着,但她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有些虚弱,且无法保持身体平衡,不自觉地向前倾,而在她身前的若狭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在她倒下之前迈着箭步冲向她,把她抱住顺利的阻止了她倒在海面上。
“姐姐,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若狭焦急地问道,仙玉见状皱着眉利用内置设备检测自身情况,发现舰装和核心并无问题后猜想可能是力量的缘故,也就对着若狭解释道“可能是力量使用过度,导致身体有些虚弱,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为什么要割开自己的手?”
若狭看着仙玉还在滴血的手说着,仙玉注意到后神情凝重的对着若狭小声解释道“自生下纤云之后…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的使用白炎了…唯一能再次使用那股力量的方法,除了用自己的血以外,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怎么回事?”
“可能是纤云从我这里继承了白炎的力量,呵呵,这样也好,变相的减少了我的负担。”
仙玉苦笑着,头顶已经耷拉着的耳朵已经很直接的说明了她的身体情况,若狭见状叹了口气,抱起昏昏欲睡的仙玉,转身对着她的学生们平静地说着“你们把这里的残骸全部收集起来,注意不要接触到那些还在燃烧的黑色火焰。”
“明白!”
学生们坚定地说着,而若狭在她们说完后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仙玉离开了海面,回到了提督府的维修室中,让煌帮忙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才带着仙玉回到了房间,把仙玉放在了床上。
“现在好点了吗?”
若狭问道,仙玉听见后点了点头,然后翻过身背对着若狭说着“你还有工作,先去忙吧。”
仙玉的身子还有些颤抖,但她这一行为很显然是在强忍着,这让若狭感到十分到心痛,但因为不知道要怎样她才能舒服一点,若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地把门带上。
若狭走后没多久,赫卡忒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在仙玉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仙玉的背影无奈地说着“不要使用那股力量了。”
“嗯…。”
仙玉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赫卡忒见状也不打算打扰她,立刻起身离开房间,前往厨房让食堂工作人员帮忙做一份热汤,把希望寄托在了热汤上,而仙玉在赫卡忒离开之后缓缓坐起,卷起袖子看着那带着些许淡红色纹路的纤细的手臂。
“已经——开始了吗?”
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后闭上眼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刺骨的痛楚缓和一些。一段时间过后,赫卡忒端着热汤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拿着勺子喂着她,而她也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吃着赫卡忒送上的热汤,直到满满的一碗被喝光才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休息着。
“我都知道了,不用对我隐瞒什么,你应该知道在我的能力面前你什么也瞒不住的。”
赫卡忒平静地说着,闭上眼睛的仙玉听见她的那番话之后自嘲地笑了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没想到…速度会如此之快,本来还以为可能会有的几十年。”
“现在你有孩子了,希望你能在你孩子能够独立生活之前,控制住你身体内的那股力量。”
“呵呵…说的倒轻巧,我的战斗欲望在近几年越来越明显了,这代表我的意识已经被那失去约束的力量侵蚀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在云儿能有独立生活之前保持自己的意识。”
“知道为什么会被侵蚀吗?我记得你以前是剥离记忆换取力量,怎么现在是侵蚀意识了。”
赫卡忒疑惑地问道,仙玉见状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赫卡忒略显无奈地说道“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理解,白炎与黑炎是完全相反的两股力量,原本它们一直在我体内相互消耗,相互中合,但现在白炎已经几乎完全消失,黑炎也就失去了原本压制它的另一面,变得愈发膨胀,这样的结果导致…我虽然可以使用比以往强大数倍的黑炎,但我也已经开始被这黑炎侵蚀…变得——越来越想破坏些什么。”
“很严重,以你的破坏能力,如果不施加约束,恐怕会把很大面积的范围夷为平地,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情况吗?”
赫卡忒问道,而仙玉在赫卡忒说完后摇了摇头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白压制,但…情况你也知道了,白炎在云儿那里,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仙玉如是说着,赫卡忒见状咬了咬唇,皱着眉对着仙玉继续问道“不能用你那邪门的因果律压制一下?”
“那个试过了…没有用,连减缓侵蚀都做不到…。”
仙玉双手捂着头,显得有些痛苦,赫卡忒见这般情况变得十分的焦急,也就在她们沉默的时候,如云推开门,看着她们那不正常的状态,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仙玉的身体情况在恶化对吗?”
如云对着赫卡忒问道,听见如云声音的赫卡忒猛地回头,看着如云思考了片刻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如云解释道“有东西正在恶化,但不是身体,是意识,你也知道仙玉能够站在舰娘的顶点不全靠她那疯狂的战法和碾压一众战列舰的炮击,还有那完全不讲理的开光嘴和纯白、纯黑的火焰,而现在,因为某种原因她失去了白炎那一部分力量,导致黑炎失控,并开始侵蚀意识。”
“…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没有,抱歉…是我太弱了。”
赫卡忒有些自愧地说着,如云见状摇了摇头“不,这不怪你。”
如云迈开步子来到床边,在床上坐下,俯身看着仙玉,看着她那微红的脸颊,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在思考完毕后长舒一口气,仰着头哀叹着自己的无力。
与此同时,在学院内部,若狭和雾峰说明了情况,这让雾峰变得一些惊慌,想要立刻回到家中,但若狭却阻止了她,希望她不要回去添麻烦。
“姐姐的脾气也知道,她不希望我们知道她身体方面的问题,你知道了也别过去给她添堵了。”
若狭无奈地说着,雾峰见状咬着牙握紧拳头,随后把目光转向身旁的树木,猛地挥出一拳,把水桶般粗细的树木直接打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姐姐要忍受那种痛苦?”
雾峰愤怒地说着,一旁的若狭见这般情况,走到雾峰身旁,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且在同时抓住雾峰的手腕,抬起她的手臂帮她擦拭拳头上的木屑,对着她无奈地说道“凡事都有代价。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缺的,力量也是如此。”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