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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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商场，并不是因为想要购买什么，而是因为小腹的阵痛。

顺着指引路牌，冲刺到厕所门口。女厕毫不意外的排起了队，但痛感加剧，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五分钟。比起在门外喷射，闯进男厕带来的羞耻感已经不算什么。我于是一边捂住小腹，一边冲进男厕。

一眼扫到有一个隔间的门开着，我推开门，转身准备蹲下——

“有人。”一只宽厚的手托住了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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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惊醒。

感觉到膀胱的尿意，我立刻明白了这个梦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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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什么呢？

蹲在马桶上，一些思绪在我的脑海中产生。

是大脑的一种工作方式。睡眠时，当脑电波出于某些波长的时候，梦境便会产生。

梦基于人认知的现实，由大脑剪辑制作，用于强化记忆，或是清理不使用的神经回路。

梦境里不会出现任何未被认知的事物，所以你也许可以在梦中飞翔，但还是会在做春梦做到关键时刻就会醒来，因为渲染模块遇到缺失模块导致崩溃。

“但是。”

用手背贴一贴脸颊，依然有些发热。

即便知道梦境来自想象，那个男厕所，那只大手，那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仍然太过真实，令我不经觉得刚才真的发生了这件事，然后现在我羞耻地逃到女厕。

是因为大脑同时运作两份记忆，导致梦境的素材变多，真实性大幅提升了吗？

我不禁回想起上午在公交车上的那个梦，真实性也确实比平时高出许多。

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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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时钟，1点08分，正是睡午觉的好时机。

想要睡得沉一些，做个“好梦”的话……

zw……吗？

不得不说，我现在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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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售货成人用品店终究是太过普及，回家路上走过，总会有几次萌生出进去看看的想法，总会有一两次萌生出买一件试试的想法，如果又正好有一次身上有钱……

神秘链接还是审查得不够严格，即便是以前的我，也能在那些qq群里，复制到神秘链接，下载到那种教育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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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屿集，Lolita、制服、汉服。看到面前服装店的名称，“我”知道终于找对了地方。

早就听说市里有一家商场里新开了一家三坑店，处于好奇心和lsp的心理，早就想来看看。但直到今天，补习班老师有事，提前放学，“我”才有机会来到这里。

穿着T恤和短裤加凉拖，背上还背着8斤重的书包，一副穷酸高中生的模样，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既不是女生，身边也没有穿着漂亮小裙子的漂亮小姐姐。宛如柏拉图的经典比喻中，只允许看见影子的囚犯，第一次走出洞穴，看到阳光时，只觉得阳光无比刺眼，自己与这个光亮的世界格格不入，想要逃开。

身边一对情侣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店里。那位女生腰上的格裙，既是她自己进店的门票，也是他那个印着花臂、毫无女人味的男朋友的门票。

但“我”没有门票。所以“我”只能自觉地被关在外边，在不远处试图偷窥店里到底是什么模样。

拍下几张门口展示的小裙子留作纪念，感慨裙子真的漂亮之余，心中更增对店里的好奇。

会有售卖格裙配套小样的货架吗？店里挂着的裙子和门外有什么不同？店员是什么样的？也穿着小裙子吗？……

说到底，“我”真的进不去吗？

没有保安，没有膀子上印着一条龙的“男朋友”，没有写着“女性专门店”的门牌，何况“我”也是顾客，“我”也可以说“喜欢小裙子，想要买一条观赏”。犹豫再三，“我”下定决心，一步迈入门口。

——左前方突然传来门帘拉动的声音，心虚的“我”，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

眼前是，我穿着一套格裙，拉开更衣间门帘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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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我从梦中惊醒。

几乎不用回想，我就已经记起这是两件事串联起的梦境。

一是和梦里一样，“我”偷窥三坑店的故事，只是那时“我”没有遇见我，在店里扫视一圈，实在太过尴尬，逃走般地冲了出去。二是我去那家店买裙子的故事。我比较特殊，第一条格裙是从实体店买的。后来正式入坑，知道那家店有点宰客，就再也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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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主播群水了五分钟，终于从梦里的尴尬中缓了过来。

所以我在想什么呢？

不去相信自己基于现实的推理，反而去期待像那些三流小说里的情节那样，通过梦境给主角提示吗？

我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