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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我”周末一般是打打游戏,看看小说,我则是刷刷微博和qq空间。
不过,现在我要做的事情与前几者都无关。
QQ的实名制,在实名认证的那个人死亡后,腾讯会收回该账号。三天前,趁腾讯还没收回“我”的账号,我登上了“我”的账号——如果我记不得“我”的账号,那对于“我”的附身,的确就很有疑点。但很遗憾,我记得——把一些重要的联系人发到了我的qq上。现在我要联系的,就是其中的一位——
“我”的好基友,范利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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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对“我”死亡这件事的通知,只在家长群里,他想必还是不知道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这件事。
“我是———的女朋友”,发去了这样的验证消息,不到十分钟,便通过了申请。
“真的吗”。作为聊天的开始,是他发来的这个消息。
“我找不到他qq了”。他紧接着发了这句,然后是一个熊猫挠头的表情。
我发去了那个通知的截图。
“真的吗?”。几分钟后,他发来消息。
“真的”。我回道。
“节哀”。
“能问问具体情况吗?”。他回了两句。
“晚上能来一趟吗?”。
“就在之前和他常约的炸鸡店。”我也回复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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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发完刚才那两句,对话差不多就结束了。
“现在可以吗?”。半分钟后,他回复了这一句。然后是一个熊猫挠头。
“……”。
“还是晚上吧”。
“已经出去了一个上午,下午再不装出学习的样子,家长那边实在说不过去”。
“好吧。”。他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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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和妈妈约定好的休息日,和他约在晚上,单纯是因为不想在家里吃饭,不想再承受妈妈的念叨。
我翻了个身。
刚才他说“我”的qq找不到了,现在再试着登录一下,的确如此。
这么说,即使我是“我”,我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突然感觉有些脱力,我放下手机,恢复了正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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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基友,正如我之前所说,是“我”的知心朋友。
“我”和他家离的很近,从小学便结下友谊。初中上了不同的学校,原以为这份友谊到此为止,没想到一天下午,他突然到“我”家楼下喊“我”出来玩。从此,仿佛凭空多了一份人生一般,“我”和他就是这样无所不谈,继续交往了下去。
初三时,约好一起努力,结果都没考好,“我”和他的学校都没有住宿条件。为了方便往返学校,他搬到了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离“我”家3站路。
高中了,自然不像初中那样有那么多空闲,他的手机也被他妈妈收走——“我”其实也是一样,被“我”父亲收走,只是“我”又买了一部——只有周末可以用。我们的见面逐渐变少,尤其今年暑假,“我”被关进全托,只能在qq上聊聊天。
但,感情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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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我坐到书桌前,拿出妆包。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是否需要化成那种样子,梳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穿裙子还是裤子。纠结再三,我选择了比较谨慎的一种:白色一字肩印花T恤,七分紧身牛仔裤;单马尾,不化妆。
虽然我是见“我”最好的基友,但他见到现在的我的样子,会不会产生某些不良的情绪。抱着这样的疑虑,我最终没能穿上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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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wifi,炸鸡,离“我”家和去他家的公交车站近,这里自然成为“我”和他面基的地点。
我走到店门口的时候,他正在吃汉堡。
我拉开店门的动静被他察觉,他抬起头,然后向我招手。
嗯?他认识我?
我坐到他面前。
他迅速解决掉汉堡,然后开口道:
“原来是你。”
他真的认识我。
“我们认识吗?”以我的视角,我问。
“呃,见过一面,你可能不记得了,他——你的男朋友——当时就说你是她女友,只是我当时没相信。”
见过一面,而且“我”也在场?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的话题,此时追问可能不太合适。我于是说:
“今天上午我去他家里了。”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嗯。怎么说?”他问。
“没有遗书,没有整理或者破坏什么,就像是突然消失一样,但的确是……跳楼了。”
“他……但是……”他似乎想到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其实他自杀的那一天,就是他补习班结课的那一天。他的补习班和全托的性质类似,他一直很讨厌那样的氛围,结果正好在他结课的当天……”
这些和“我”记忆中相同。也正是因为结课了,“我”才有闲心去研究那瓶紫色液体。
“你能想到,可能有哪些契机吗?”我装出悲伤的语气,抛出这个我最敢兴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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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嗯?”
“我就实话实说了。”终于,他开口了:“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诶?”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他表面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内心还是很重视感情的。是不是你做了……无意间做了什么事,让他…伤心了。”
“……没有啊?”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原本是想问出“我”的情况,结果现在反倒是考验我编故事的能力了。“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他结课了,我说,那晚上约吗?他说,他想跟他朋友联机。我想,他好不容易从全托里熬出来,玩就玩呗。而且他说过,他讨厌别人在他玩游戏的时候给他发消息,所以我也没有再发什么。他不会是,故意骗我说他玩游戏,一直等我主动找他,结果我没有,然后他就……”
“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他突然大声吼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干咳一声,说:“真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想不开……”
“……”
“其实,在你告诉我他跳楼了之后,我去了他家。”短时间的沉默后,他说:“跟你说的一样,的确是像是没有做好自杀的准备。
“我后来也百度了一下冲动性自杀:当事人从有了自杀的念头到自杀,平均时间只有19秒,正好你说你是他女朋友,所以我怀疑了你是不是……对不起。
“也是啊。你都这么来通知我了……”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
我也有些感动。之前在qq上这么急切,然后还专门跑到“我”家去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基友。想要这么说,但是,说出口的是:
“你和他的关系真好啊。”
我的脑中,无法把“我”和我等同。
他愣了一下。
“———”是没明白“他”指的是谁吗?我解释了一下。
“嗯,我知道。是啊,好基友。”他苦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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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以我现在的人设,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为了方便联系,我提问道。
“范利伟,模范的范,杨利伟那个利伟。你呢?”
“提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