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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上厕所。马桶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拿起手机,我打开百度,输入了关键词:“附身药”。
意料之中的,搜到的,是真正的黄色网站,而不是某个诡异的弹窗。
就好像你给哪条路边的某个神仙乞丐丢了一毛钱,他赠给你一本什么秘籍。结果你打开秘籍,发现里面是用德语写的。至少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办法翻译,而不是再去那条路,试试能不能再遇到那个乞丐,找他要一本中文译本。
据说每个人一生中被雷劈到的概率是0.02%,如果被雷劈到一次的概率,是在百抽保底的情况下,必须百抽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的2倍,那么被雷劈到两次的概率,差不多可以中双色球的头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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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上有人给我发来消息。
“在吗?”。
备注是“彤”,也就是我的闺蜜,蔡佳彤。
“?”。
“晚上6点左右有空吗?”。
“有空”
“什么事?”。
“之前说过的那家牛排店,一直想吃的,能约吗?”
“(定位)”。
“月底了”
“有点难……”。
“没事,我请客”。
“怎么突然有钱了?”。
“暑假班结课了,老妈给的”。
“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就我和你”。
一秒都不想在家里待着。“那行”。
“那就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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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暑假班结课。
记忆中,一天三次课,一次两小时的一对一教学,从早上八点——这意味着我七点半要从家出发——到晚上六点,其余时间在老师的监管下写作业,除了午休一小时没有休息时间。
就算让“我”在太阳底下晒那么久,也不一定有“我”在补习班待着那么难受。且不论课与课之间不安排休息时间是否合理,一天六个小时的一对一课程,不能走神,必须全神贯注,对身心都是一种煎熬。而作业时间,也只是从一盯一变成一盯多。
宛如“我”从一个人变成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人摆布。
最后一天结课的晚上,“我”的感觉不是出狱的囚犯,而是连续加班的工人,只想好好休息——这才有附身的事。如果“我”像蔡佳彤那样出去浪,怎么会想着喝那瓶诡异的紫色液体,或者是从18楼一跃而下。
这么想,我还应该感谢妈妈,虽然让我每天刷一组试卷,但不必受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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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佳彤,高一时在名师班,但高二被分到了普通班。想必她家人也挺着急的,因为像“我”报的那种班,价格还挺高的。
说起来,她跟“我”是同一个补习班吗?我于是在qq里问:“你是在哪个补习班?”
她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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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了今天的一组试卷,在电话里跟妈妈讲了晚上的约定,可能是快要开学的缘故,她爽快地答应了。
和好闺蜜一起吃饭,想素颜出门,但是据我所知,她即便是见朋友,也会化妆。之前约和杨雨星(暂未出现)一起探一家素菜馆,雨星素颜出门而她化了整妆,两人都有些尴尬。撸个基本妆,用白色发圈束起马尾,衣服选择优马叔的一套蓝白系水手服,鞋子依然是浅棕色凉鞋。
那家牛排店在xx商场里,出发前,我问她集合地点,她说在商场东门。
于是,5点50,提前十分钟,我来到目的地。
“我到了”。qq里,我发送道。
不一会,她从旁边的星巴克里走了出来。“那我们走吧。”
“嗯——”我注意到她没有化妆:“你是素颜?”
“见你还画什么妆?”她笑着反问道。
“倒也是。”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等很久了吗?”想到她是从星巴克走出来的,我当做话题问了出来。
“没事,约好的时间是6点嘛。”
“那你前面在星巴克里?”
“在码文啦。”
她有时会为自己的爱豆码点小黄文,似乎小有人气。我继续问道:“之前在补习班辛苦吗?”
“……能别聊这个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然后继续带着微笑说:“好不容易解脱,没有逼囚犯回忆自己的劳改生涯的说法吧。”
“不好意思……”确实是我考虑欠妥。想拿她和“我”的补习班环境做做对比,但她不愿意说,那也只能做罢。“那xxx前天出的仿妆教程看了吗?”我试着换个话题。
“没有……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玩。”她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xxx是她一直喜欢的up,这个话题也无法进行是我没想到的。结果,我们只能保持着尴尬的笑容和微妙的氛围,坐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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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到五分熟的牛排切成长条,搭配三种酱汁:蒜汁,咖喱酱和泰式辣酱,菜式的融合,令人耳目一新;配菜是芝麻酱拌时蔬、牛排薯条和黄油面包。总得来说是不错的一餐,可惜对我们来说有些油腻,只解决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停筷的时候,肚子尚有余力。
“帮我去那边买一杯百香果雪梨汁好吗?”结完账,走出店门时,她突然说。
“不一起吗?”
“王……我补习班老师来了,我去打个招呼。”说完,她向自动扶梯那边走去。
感觉理由有点奇怪,但谁会去再打扰一个说“我要睡觉了”的人呢?我于是——
她去的那个自动扶梯,是通往楼顶停车场的吧。
有了“我”的前车之鉴,总感觉有点不放心。我于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