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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校园,坐上回家的公交车。车上空调很凉快,但没有倦意。闭目养神一会,最终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看qq群消息,打发一下时间。
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班级小群里的at全体成员:孙炜喆:“at全体成员 蔡佳彤没有生命危险,请各位不用担心”。
另一条是制服群的at全体成员,管理员发了黎光(格裙)的开箱评测,但这条我去年已经入手了,所以也懒得点开。
扫视一圈,最终还是点开了魏夜航给我转发的消息。
“破案了
……
……
知道了,小柯南”。
仿佛在狼人杀中,听后置位篡改我之前的发言一般难受,但我总算忍住把这段聊天记录看完了。
有一个问题,整段聊天里,没有提到那个女同桌姓名。
虽然确实没必要提到名字,但就像听完数学老师讲了半节课的导数题解法,然后他说,这个解法基本没考过,我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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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家里照例只有我一个人,点好外卖后,决定问一下那个女同桌的名字。
“看到之前你们讨论———的自杀动机
我有一个那个初中毕业的朋友
之前跟他聊到了这个话题,他对那个‘女同桌’有点在意
问一下你说的那个‘女同桌’的名字?”。
我在对兰思文的聊天框里写道。这个朋友明显到简直可以脱口而出: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但又不可能真的说,“我对‘我’的死感兴趣”,斟酌到最后,在“我有一个那个初中毕业的朋友”后加了一句“范利伟”。让他来背这个锅。
没想到她秒回了:“刘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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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
走进浴室,点开最近追的电视剧,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卸去衣装,打开龙头,让淋浴喷头放出的水流缓缓冲洗。
只能说只有“女同桌”这件事是真的吧。
她的确是我初三时的同桌,只不过后来因为天天上课传纸条,被调开了。
直到那时“我”还是没有认真学习的观念,这也最终害得“我”没能去到更好的高中。
但,喜欢?
三年过去,费了一番劲才回忆起她的样貌。
整体的印象就是瘦,那时递纸条时看到她的手,基本是皮包骨;五官还算端正,但齐肩发,刘海用发箍固定,露出整个额头——以“我”的审美,这一点降低了许多美感;性格并不好,经常发火;亦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平时传纸条,聊的也是新闻和书。
——怎么也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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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电视剧镜头一转,从刚才的感情戏转到审讯情节。我将注意力移到手机上。
一特工怀疑身边另一特工是否是其本人,于是将他逮捕并进行审讯。审讯中,另一特工正确地说出了特殊情况的接头暗号和保险箱的密码,但特工仍然不相信他。
另一特工最后无奈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特工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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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掉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
刚才脑海中闪过一段思绪,我想回忆起那个思绪,不希望水流声干扰我的思考。
因为特工心中早就认定他不是本人,所以即便他说出了最高权限的机密,特工也不会相信。我也是一样。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我的记忆中,“我”喝下了那瓶附身药,进入了我的身体;现实中,“我”可能是受不了学习的压力,从18楼一跃而下。
从外界看来,我是一个有认知障碍的精神病人,而“我”是一个自杀动机薄弱的死者。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对她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爱意,而刘子涵以她女性的直觉,察觉到了“我”的爱慕之心,后来兰思文在与她的交谈中,最后问出了呢?
“I gonna believe……
为什么你没有经过适格手术,就能变身成ex-aid?
……
我是…游戏病?
……”
想起了《假面骑士ex-aid》里的名场面,但再识,我已是剧中人。
邻近正午,太阳更努力地把光与热撒向地面,夏蝉也附和地越发响烈。
再无心洗澡,在令人烦躁的蝉鸣中,我草草擦干身子,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