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作者:摇过的可乐 更新时间:2021/8/3 22:05:06 字数: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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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走到门口前的小花坛前,用纸巾擦一擦灰尘,然后坐下。

脑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杜甫。打开百度,搜索杜甫的子女,果然没记错,杜甫的小儿子因饥饿而夭折。

“大诗人。”不知作何评价,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杜甫并没有因小儿子在他面前饿死而一蹶不振,他的生活继续了下去。第二年,他受到照顾,代管公田一百顷,自己也租了一些公田,买了四十亩果园,雇了几个雇工,大大改善了生活。

也在此时,杜甫的创作达到了高潮。估计“我”父亲他此时正在聚会里,一边接受别人对他丧子的安慰,一边诗兴大发,背起《哭晁卿衡》。

“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这是杜甫对他小儿饿死一事的唯一一次描写。在这500字的抒情诗里,他只用了一个“哀”字来形容面对此事的心情。“我”的死是不是也只是“我”父亲人生经历的一环,只值得用一个“哀”字提及呢?

还是说,杜甫不愿更多的提起这件事,因为小儿夭折带给他的悲伤如无边落木,“便涕泗呜咽”,只能用生活、用劳作和创作来缓解,正如“我”父亲现在的所做所为?

我不知道。

无论如何,仅仅三天,“我”的死就这么过去了,就连“我”的父亲很快从颓唐中走出,开始继续发展他的爱好,甚至现在比以往更能全心全意。除了勉强能占蔡佳彤跳楼的三分之一功劳,和扰乱我现在的心智,“我”就这么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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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口气的同时,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我是不是太过在意“我”的死,给世界留下了什么。

如果让“我”的死简单的过去,也是“附身药”的效果,我又该如何验证?

我看向右后方的垃圾桶。

与我下巴同高的大垃圾桶,就算有人告诉我,这批垃圾还是三天前的,没有倒过,我会愿意跳进垃圾桶里,忍着厨余物发酵的臭味,忍着各种污物,乃至盘旋其上的苍蝇,找出里面曾经装过“附身药”的瓶子吗?

感觉到左臂有点痒,我用右手迅速一拍,然后凑到眼前一看,没有打中。再看看左臂,上面已经起了一个红色的小包。

有蚊子!我连忙站起身,离开这里。

结果就是,我连那边的蚊子都受不了。从挎包里取出花露水,我想到。

何况这个垃圾桶一天会倒两次,现在要想再找到那个玻璃瓶,可能要带城郊的垃圾处理站,每天堆进几百吨垃圾的地方大海捞针。

找地方吃饭,然后准备回我家吧。

最后向“我”家看了一眼,绿色的可折叠防盗窗后,是几个没开灯的房间。其中中间的窗户后,是“我”的房间。三天前,我用现在的身体走进去观察,里面尚且生动地保存着我生活过的痕迹。而现在,即使月光明媚,即使路灯明亮,我只能看见房间里余有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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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之所以以为,我被“我”附身,是因为我不想忘记“我”呢?

点了一份菠萝炒饭。等待炒饭上桌时,我突然想到。

不可能。不然从我的视角,我就不会只记得自己之前与“我”几乎没有交际了。我立刻否认刚才的假设。

……

……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科学不怕没有答案,而怕没有问题?

百度搜索了一下,原文似乎是8年级物理课本里的一句:不怕问题多,就怕没问题。

怎么可能不怕没有答案,我现在就怕的要死。我自嘲地笑笑。

一个灵感枯竭的作家,洗了个澡,吃了顿饭,看了会剧,睡了个觉,结果第二天醒来,word还是空空如也一般,我也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只是不见成效。“我是谁”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甚至今晚回去还免不了挨顿骂。

打开手机qq,往下拉,想看看自己加的不活跃的群,有没有错过的有意思的消息。此时,一个人名进入了我的视野——

范利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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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三体》中的一句话:

我们的世界,已经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了!欢迎你们过来,改变这里!

叶文洁此举,也许过于理想主义,但对于当时的她,别无选择。

我呢?

我点开聊天页面。

我决定告诉他一切,然后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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