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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能约吗
“有件事，只能当面说”。我发送道。
等待回复之余，菠萝炒饭已经端上来。正准备从左手边的小碗里舀辣酱，手机震动一下，打开，是他回复了。
“明天我们就开学了
“熊猫挠头.jpg”。
“那现在呢？”。
“很急吗”。
“有点”。
“行
“那还是炸鸡店
“我大概8点到”。
“好”。
这就搞定了。
舀出一勺蒜蓉辣酱，与炒饭稍稍混合，然后送入嘴中。
不好吃。
咸味太重，而且蒜味完全盖过了菠萝的风味。
那不加辣酱呢？
很明显的油腻感，菠萝炒饭应有的酸甜味完全没有体现。
——完了。
我放下勺子。
这是记忆中“我”在这家最喜欢吃的炒饭，以及“我”最喜欢的吃法。
但现在，我已经不愿再动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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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整，我来到汉堡店里。
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范利伟，于是便先点了一个小套餐——只吃了两口的炒饭自然没法填饱肚子，即便是现在的我。
直到我吃完套餐，看了个格裙开箱视频，范利伟才推开店门，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桌前坐下。
8点17，偷偷看了眼手机，我确认到。但毕竟是我突然找的他，他也说了是“大概8点到”，也没什么好怪罪的。
“你来了。”
“那…有什么事？”他直接提问。
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朝向我的胸口，我有些不知所措。“嗯……”我假装思考措辞，一边拿起已经喝完的可乐，用杯身挡住胸口，装出要喝的样子。
“嗯……”
身边一桌，一个人在安静地敲着键盘，另一桌则是几个人在打牌，但也是在井然有序地叫牌，毫不吵闹。“我其实是———”，简单的七个字此时却格外难说出口。“我用QQ发给你吧。”我只能说。
“好。”
“我其实是———”。我发送道。
再一抬头，他还是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反应。
不知道是他太过震惊还是怎样，可是我也不能开腔打断他的思绪，只能假装吸一口可乐掩饰尴尬，但可乐早已喝完，杯中传出一阵吸气的声音。我更尴尬地放下杯子，“我再点杯可乐。”
“哦好。”
店里是扫桌上二维码点单，简单地扫完码，下好单，他还是没有反应。
“那个……”我实在忍不住，发问道：“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然后呢？”他回问道。
“什么然后呢？”
“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这句啊？”
“什么意思？”
仿佛相声中，一个人问美国人，Can you speak Chinese？美国人说，你说慢点我听得懂，于是那个人慢点说，Can——you——speak——Chinese？一样。彼此的意思完全没有传达到对方脑中。“先确认一下，你收到的是这句话对吧。”我展示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嗯。然后呢？”他还是回答这一句。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句。”我也和之前一样回答这一句。
“嘶……认真的？”
“嗯。”
“给点理由？”
哦，好像是这样。你突然对着室友吐槽一句，这游戏出率真低，室友“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想听发生了什么，而你转头继续肝游戏，话题自然进行不下去。是我急了。
“‘我’之前喝了附身药，然后就，懂得都懂。但是，世界改变了，‘我’的附身被修改成‘我’自杀了，然后就……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暂且蒙在鼓里。”他艰难地回复一句。“那就试试看吧。如果是真的的话——不对啊，你之前还问过我的名字呢？”
“当时我的人设是不认识你啊。”
“那怎么又想到改人设了呢？”
“现在我的脑中，有‘我’和‘她’的两份记忆，而且现在的现实中，‘我’是跳楼自杀的。我当时就很混乱，不知道‘我’附身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出自我的幻想——当然现在也不清楚。这件事我之前还没对别人说过，我相信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告诉你。”
“关系……那就试试看吧。如果是真的的话，我问些他才知道的东西，你应该能回答出来吧。”
“随便问。”经典桥段出现，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心里有些没底——他会不会问出“我”忘了的事情？就像考纲是前4章，精心复习了前三章，结果考的全是第四章一样。
“那，嗯……”他反倒犹豫起来。“那，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对吗？”
“不对。”这个“我”记的很清楚：“‘我们’是小学同学，你就近上了xx中学，‘我’去了xx中学。”
“行。那，最近他才教我一件……嘶，反正就是教了我一件晚上一个人偷偷干的事，你能说出来吗？”
“你是说，撸管？”我回想起来。
“这你都知道……最后一个问题，他经常玩xxx，你能说出他最近一次给我晒的卡，我就信了。”
“这……”这个在“我”的记忆中，真的毫无踪迹。编一个？这样被识破的话，可信度就变低了：“暑假前三天‘我’把游戏删了，现在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我如实回答道。
他愣了一下：“……你真的把游戏删了？”
“嗯。”
“我原先五月的时候想退坑，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说，他喜欢主线剧情，暂时没有退坑的想法。六月的时候，他还想拉我回坑，说新剧情的交互很有带入感，但我拒绝了。然后暑假前他突然说自己删游戏了——验证一下吧，我上线看看。”
他点开游戏，熟练地跳过各种回坑任务和福利，然后点开好友列表。
———，最后登录时间，一个月前。
“毕竟是13号开始放的暑假，时间计不到两个月。”我补充解释一句。
“……真就，超自然呗。”沉默许久，他最终憋出这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