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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那种心理测试公众号似的,问这种问题。”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严肃回答。
“认真的,”尽管她还是在看手机:“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共情感强的人吗?”
“可能是吧。”我看过有关共情的文章,但毕竟是公众号上的文章,最终的目的是推销他们的课程,所以文章里不乏含义过于广泛的词,意思含糊不清的语句,和不具有典型性的事例,引导你的思想,让你以为你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人,然后去买他们的课程。简单来说,不能全信。但我确实觉得文章的形容很像我,那我大概是吧。
“所以蔡佳彤才会约你到天台上,因为你的共情能力,她能说服你去当她的共犯,来减轻她跳楼的心理压力,你觉得呢?”
“这倒……没什么问题。”
“接受了?”她反倒有些意外的样子:“那,如果我说,你的———人格,也来源于你的共情,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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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的人称会不可避免的比较混乱,主角强调「我」是———,但有时会代回提耶拉,而杨雨星口中的「你」是提耶拉,「他」是———)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现在就做出那个“疑惑却不说”的表情:“我先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记错,你和———确实关系很好。刚才问了11班的同学,他见过你去他们班找———,因为你几乎不去11班,所以不可能记错。”
“只有一次?”
“那你能举出别的例子吗?去11班的。”
“高二以后确实没怎么再去过,我……提耶拉的朋友基本都转到了1班和2班(文科班)——哦对。”我看到书架上空置的一块,想起来了:“记得吗?燕姐(提耶拉班上的语文老师)当时出的那张卷子,上面阅读选的是《小说选刊》今年第二期的小说,然后我抽屉里存着每个月的《小说选刊》,提耶拉就找我来借。”
“我怎么没印象……”
“就,妻子吵着要看电影,最后死在路上。她出卷子没选上最后一段,结果全班都没看懂。想起来没?”
“哦!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又突然收敛表情:“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有每个月的《小说选刊》呢?”
回忆起来,只有“我”记忆中的,抽屉里分两堆,高的一堆是教材,矮的一堆是《小说选刊》。但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好像是谁跟我讲过?是吗?“……想不起来了。”
“对吧。”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行吧。”无法反驳,我只好承认。“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和提耶拉关系好的证据。”
“不是有了吗?”
“这个不够吧。可能我……提耶拉真的只是知道呢?曾经有人跟她提到过我囤了《小说选刊》之类的。”
“那,总会有别的证据的。”她自信的表情消去:“QQ能借我看一下吗?”
“聊天记录肯定是没有的,我的QQ号已经被删除了。”
“那,书呢?里面会不会夹着什么小纸条?”
“都在桌子上了。我和她都不在一个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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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找了一番。但是,如我所料地,她一无所获。
她失望地看向我,仿佛在责怪我,不一起努力陪她寻找证据。“没办法。”我只能这么说。
“———家什么时候有人?”她突然转换话题。
“其实中午就有,我老爸就在家旁边工作。”估计她是想去,我也就说了实话,正好有理由多摸一会,也能让她死心。
“嗯。中午几点?”
“十一点半。”
说完,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墙上的时钟。
9点56,一个适合出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