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铁世成深吸一口气，双脚蹬住地面，腰身发力——欻！一剑破风而过，挡掉了即将飞向自己后脑的光刃。
“哈！”又是凌厉的一剑，一下子两道光刃都被铁世成抵消掉，这一击下来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回身一挥，打掉了偷袭的攻击，他的动作流利无比，如果几个月前有人看见过铁世成刚开始训练的模样，相信现在这流畅的动作会让他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多么有道理的名言。
“行了，休息一下吧。”永乐十分满意自己徒弟的进步，说明他还是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没有偷懒耍滑。
“呵......”铁世成没有言语，只是对他的师父咧嘴笑了一下。
情绪不高啊......
“看招！”永乐突然发难，手持那把黑色的短剑刺了过来。
“！”虽然铁世成没有准备，但永乐这一剑并不快，铁世成很从容地躲开了。
“师父，您这是......”
“来，小子，咱们比比剑术。”永乐做了一个不太灵活的绕剑动作。
“师父，您老人家还练过剑法呐！”铁世成对这件事儿还是半信半疑，毕竟永乐打架什么时候近战过，敌人还没等近身估计就已经被那手御光术烧成灰了。
“20年前缠一个朋友教的，练过一段时间，怎么，不敢和我打？”
“那......来吧。”铁世成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接永乐的先手攻击，他可不知道永乐实力的深浅，万一要真是个隐藏的剑道高手贸然行事可是要吃大亏的。
“看招！”永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剑刺出。铁世成慌忙避让，但永乐不依不饶，依旧欺身而上乘胜追击，搞得铁世成一副疲于奔命的狼狈样儿。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呢......
“当！”就在永乐步步猛攻的时候，铁世成抓住了机会，侧身下行躲过了永乐的攻击，反手一剑点在了永乐的胸甲上。说实在的铁世成这一剑使出来的时候心情可是十分忐忑的啊，谁能想到他师父的剑法居然和那戴校是一个水准的，他都做好了准备一旦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就拉开距离，结果这一次反击居然结结实实地命中了，实在让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再来！”
“当！”
“再来！”
“当！”
“再来！”
“当！”
......
“再来！”
“师父，这都多少个回合了？”铁世成哭笑不得，永乐的剑法确实不敢恭维，自第一局以后铁世成就没让他师父走过三个回合过，基本都是一触即溃。
“再来一次，最后一次！”永乐像个输不起的小孩子，虽然赢不了但就是要耍小性子硬挺着。
“行吧。”铁世成只能苦笑，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没办法，还是快点儿解决吧。他摆好了架势，等着永乐攻过来。
“看剑!”永乐永远都是这一句开头，铁世成都要听腻了，他剑锋一转，绕过永乐的锋芒，同时附身左腿下蹲躲开永乐的攻击，手里的剑则猛地前伸再次点在永乐的胸甲上。
又结束了。铁世成苦笑起来，不会还要再打一次吧？
“天真。”铁世成突感手上一轻，身体的重心向前倾倒，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剑竟然穿过了的身体，不，不仅仅是剑，还有他自己的整个人都从永乐的身上穿了过去。
“你输了。”永乐在他身后停下，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这......开挂啊！”铁世成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表示抗议，永乐的剑术水平放在铁家连他四岁的堂弟都不如，可是这一个挂按上之后铁世成怎么可能打得赢啊。
“怎么样，新学的技能，帅吧？”永乐倒丝毫没有对这件事有反省的意思，倒不如说师父要靠开挂才能打赢徒弟这件事本身羞耻感爆棚好吗？
“......帅！真帅！”铁世成一脸苦笑，面对像小学生得意洋洋炫耀父亲刚教他认识的新汉字一样的师父除了称赞还能怎么办？
“行了，心情好了点儿吧？今天就这样吧，你去休息吧。”永乐手一背，开始了说教：“年轻人嘛！别这么低沉，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自己先去思考，如果惹了什么祸还有人来替你兜底，放宽心。”
“是。”铁世成离开了，但永乐还没走，这里还有一位客人要招待。
“你还是个好师父啊没想到。”永乐身后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一道并不健硕的人影倚着墙壁突然出现。
“你怎么还在这儿！”永乐再次打量着来人的面容，如此的其貌不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相信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雁丘，甚至住了两个多星期都没发现。
“哈哈哈，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把喊过来的，现在用完了就像把我扔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哼！”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那小姑娘的病不是我提供的技术和指导才好的嘛！让我多呆几天又浪费不了你多少粮食。”
“......”这件事永乐的确没话说，谭兰的病的确依仗于面前的人才得以康复，无论是基因改造的想法和手术时的技术指导，都是离不开他的功劳。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身体现在......”那人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永乐的前胸，但还没碰到就被永乐一巴掌拍掉：“你想做什么？！”
“喂喂喂，还跟我见外？你在冰川下的那几个月时间你那小身板我哪个地方没碰过？”
“你！”永乐直接扬起了短剑。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小，对不起行了吧？”
“我砍了你！”
“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我认输、认输。”那人高举着双手求饶，但脸上戏谑的神情可没一点儿反省的意思。
“哼！”永乐冷哼一声：“也就是你，要换了别人......”
“行了，说正经的。”那人的脸色一变，将上面的玩笑之意全都收回：“你的身体......九九八十一登神路，你已经到了多少步？”
“......八十层。”永乐抬起左手，看了看手中的宝剑，黑色的剑身就像干枯了百年的古井，泛不起一点点波澜。
“......”那人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说出一句话：“太快了。”
“快吗？我不觉得。”永乐对着空气重重挥了一下手中的剑：“没到最后一步，我凭什么停下。”
“你最好还是停下吧。”这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严肃：“你走的太快了，我在地球两万年了，我从来就没见过能在区区20年就有这样飞跃的人类，哪怕是当年神族最强大的阶级也做不到，但是你终究还是人类脆弱的身体，区区几千年的自然选择不足以让人类的身体提升到完全容纳神力的地步，我也见过许多获得神之力的人，但登神路最多也就走到了20层就到头了，你虽然是前所未有的80层，哪怕在神族全盛的时代也足以拥有一席之地，可这不代表你就是能逆转乾坤的天选之子，你身上还存在着人类的极限。虽然这种情况早在我意料内，但我预想你的成长速度不会这么离谱，可行的办法我才刚开始研究，现在停下是最好的选择。80层你的身体就已经产生了虚化，慢慢的你整个人都会变成量子状态，如果再往前走你可能溃散成粒子灰飞烟灭，我不希望，我找了两万年的人就这么离开，你给了我希望，我不想这么快就破灭了。”
“呵，”点缀永乐笑声的是那空洞的电子音：“我会尽量注意，但是我不会停下，我没法停下。我还忙，先走了。”
永乐没有再理身后欲言又止的那人，独自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