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祖列宗保佑啊。”铁世成恭敬地在各位祖先的灵牌前面点燃三只香,整齐地插在香鼎上,再跪下“Duang、Duang、Duang”三个响头。等做完这一切铁世成便站了起来,这里是铁家的祖祠,这么庄重的地方理论上总该保有应该有的尊重,可铁世成以前小时候不懂事儿总以为这里面藏着什么好玩的,一天到晚总想着往里闯,为此不知挨了多少骂。铁世成端详着最前面的牌位,上面写着他爷爷铁宇林的大名,他爷爷是个和蔼的老头子,对他们这几个小辈儿总是笑眯眯的,但老爷子在铁世成刚上小学时就因为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而铁世成的奶奶也在五年后随老爷子而去。铁世成恭敬地朝着灵牌行礼,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也和铁老爷子有关。
烧完了香、叩完了头,铁世成便朝着真正要去的地方前进,他绕过供奉牌位的灵台,将手放在灵台后墙壁上的,在他的记忆里,就是这儿。铁世成手上狠狠一发力,居然将墙上的一块儿砖石按进了墙里。
“嗡~”低沉的闷响缓缓响起,地上突然露出了一条密道,没错。铁世成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就是这儿。他没有着急走进去,他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手电筒,照着密道内的环境,这他才敢往里走。 在他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他就来过这里一次,那时正值元宵佳节,小铁世成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跑了过来,当时密道开着,处于孩子对冒险的好奇铁世成也不多想就头铁地往里闯,结果被才从密道里出来的铁老爷子一脚踹了出来,但是也由此铁世成知道了这个只有铁家家主才能知道的密室。
密道里很黑,也很潮湿,铁世成成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往下蹭着走,一不留神他的屁股可能就会和台阶有一个亲密的接触,铁世成小心翼翼地挪到拐角,“蹦!”这绝对是铁世成最快的一次反应,一道冷冽的寒光擦着他的脸掠过。是机关!就说这里怎么可能连一点儿安保措施都没有呢!铁世成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是小时候他可能就必死无疑了吧?
铁世成继续着如履薄冰的探索,台阶很深很深,完全看不清下面到底还有多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霉味儿,但是越往下走却越出人意料地干净,原本以为这里会蛛网成片,蛇鼠横行,却没想到如此清洁。再走过一个弯儿之后,铁世成突然发现底下竟然隐隐约约发出了光亮?!这可是地下!铁世成约摸着自己也该向下走了2、30米,这怎么还能见到光亮?!铁世成悄悄地打起了戒备之心,这绝对不正常。
“这是......”铁世成进过军营,踏过战场,与外星生物掐架,和上古僵尸撸串,也算见多识广,这一幕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震撼无比,但铁世成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这倒不像个地下的秘密基地,应该是某个古代文明的展览馆:光线明亮、陈列整齐,其中的收藏无奇不有,像什么略微腐朽的铠甲、古代将军的雕塑、名师大家的画作数不胜数,不过其中最显眼的当属最后一排的藏品——几个被玻璃罩罩住的壁画。铁世成走过去,凑近了看。
铁世成也自诩见过许多宏大的场面,但依旧只看一眼被这其中的雄武震撼到了:十日凌空、大地龟裂,天火燎原、处处白骨,渺小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朝着天上庞大的阴影跪拜,阴影被涂成华贵的赤金色,仿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施恩赐祸。但突有九道光柱拔地而起,熄灭了高高在上的太阳,异变由此而始。赤金色与突然蔓延的暗金发生了激烈的交融,那妖异的暗金声不断蚕食着赤金的神威,而地上电闪雷鸣、洪水滔天,山河破碎日月无光,卑微求存的人类在挣扎中逐渐消失,他们在神力的对峙中终究过于渺小,除了跪地祈祷再没有能做的事情,但祈求天地的乌合之众里有一个人与众不同,那个人没有跪下,他抬着头望着天,身上多了一丝神圣的瑰金,可能是后世者对他表达敬意的方式,他们用了整整一面墙去描摹这位先行者的伟岸身姿,身披战甲目光炯炯,手握宝剑气场非凡,壁画的左上角铭刻着他的名字:......
“这是啥啊?”铁世成皱着眉头一脸疑惑,这大概是甲骨文,他也不认识这玩意儿,这位英雄到底姓甚名谁即使写着他也不认识。
“啪!”突如其来的黑暗将铁世成从对艺术画作的欣赏中拉了回来,关灯了?!不好!铁世成猛地警觉起来,连忙将手里捏着的手机甩了出去,他刚一进来就被其中的收藏吸引住了,当时打开的手电筒忘记关掉,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这就显得太突兀了一些,要真的有什么敌人岂不是找死?
铁世成的应对不无道理,但是他的动作显然晚了,手机刚一离手,铁世成的脸上就感受到了些细微的刺痛,铁世成连忙闪开,“bang!”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撞在了他身后的玻璃罩上。真的有人!!!铁世成赶紧将佩剑取出,这种密室里突然冒出来的肯定不会是善类,还得多加小心,话说这到底是这么进来的?密室的出口就在他身边,不可能有人偷着溜进来,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别的出入口?或者......干脆就一直潜伏在这里?
铁世成一边思索一边悄悄地挪移自己的位置,既然刚才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他在明敌在暗,黑暗中对峙于他的不利因素太多,现在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脚底抹油赶紧撤,他还记得那个楼梯门的位置,他打算先出逃然后去请救兵,铁家的好手们虽然大多天各一方,但也有强者留在村里,要求援总归会有的。铁世成屏住呼吸,一点点儿声响也不发出,就这样慢慢地蹭到了出口。
不对!铁世成额头一凉,冷冽的剑锋擦着他的头皮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