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不间断地在我的耳边响起,炮弹在地面炸响后在空气中带起的震荡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四处逃窜的身体摇晃个不停。
这里看上去是一处惨绝人寰的战场中心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一个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疯狂地逃,玩命地逃!如果稍微迟疑一刻,或者是运气不好被周围的炮火卷入,那我就一定会死!!
“轰!!!!————”
又一颗炮弹在距离这里不到十几米的地方炸开,轰得我作为掩体躲进的大石块都因为飞来的流弹被打的不停地震动、开裂,吓得我遍体生寒。
我已经不记得在这片疯狂的战区奔走了多久,但长时间高度紧张的亡命旅途已经让我身心俱疲、狼狈不堪。
我身边跟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我从来就没见过的金发女孩。她身上和我一样,浑身都带着脏污、伤痕以及血迹,尽管看起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轻伤,但她的模样用凄惨来形容绝对不过分。
可即便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她看上去却更像是一个跌入凡间后被人间污浊给玷污了的天使,可爱、可怜得甚至让人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圣洁。
这是个美丽得让任何人都难以忘记的女孩。
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即便是在这子弹遍地跑、炮弹满天飞的噩梦一般的环境里,她的脸色尽管因为体力透支和身上的伤变得难看的吓人,神情间却充满了一种豁达的、放松的氛围。
这过分乐天的表现甚至都让我不禁怀疑这女孩是不是脑子里缺了根弦。
在我冒出这种失礼想法的同时,金发的萝莉面带傻笑地看着我,
“哎,我问你,如果咱们两个真的一起活着出去了,那之后咱们要做些什么好呢?长这么大,我还没亲眼见过外面的世界呢......之前都说好了哦,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不管逃没逃出去,也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哪怕是死都绝对不分开!”
明明是这么沉重的话,为什么从她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语气听起来那么轻松呢?对此我表示难以理解,不如说是根本无法理解。我甚至不知道她这番听起来简直跟求婚没什么区别的话到底是在跟谁说的。
如果真的是对着我本人说的,我可能会在不假思索地答应的同时高兴得发狂,然后因为自卑变得郁闷、自暴自弃,之后又在认识到自己有这么一个漂亮女伴而再次乐得嘴都合不拢然后陷入以上那种让我自己都觉得丢人的循环里吧...
“我”听着女孩开朗的话语,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在我说完那些话之后,我面前的金发萝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灿烂的简直就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咦?不对啊,仔细一看,好像不是我看错了,而是她整个人的周围真的在发光啊...
“??...喂!快闪开!!”
这次“我”的声音倒是真的很大,连我都听到了,随后“我”直接冲上前将女孩往旁边推开,紧接着,随着一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的、我在日常生活中从来不曾听过的奇怪巨响后,我的眼前也因为那传来的过于刺眼的光亮变得一片空白......
............................
清晨,偶尔能听见来自窗外、从远处传来的清脆鸟鸣,疑似是从窗帘间漏出的几缕阳光调皮地在我的眼皮处晃来晃去,打搅着我的清梦。
不对,仔细想想,刚刚那个不管怎么看都应该算是噩梦才对吧?
但哪怕是能再看看那个女孩的脸也好,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多被她像那样表白几次的话,那样的梦就算是再多少次我也愿意啊!
我有些烦躁地缓缓转过身,用被子将半个脑袋蒙上,掩住耳朵的同时也遮住那像是专盯着我眼睛照的阳光。
“哥...起床啦...你这家伙到底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
这时,一声清灵悦耳的声音隔着被子隐隐约约的传来,让我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
好容易才睁开眼,一瞬间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张清秀的、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的脸蛋。当前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的我花了将近两秒钟才意识到这是我妹妹。
“......早上好。”
“嗯,早上好早上好。哥,说真的,我真希望下次你在说出这种话之前可以先看看时间呢。”
她用双手撑着身子趴在我的床头,用她棕褐色的灵动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我。微微嘟着的樱桃小嘴和皱着眉头的姣好面容、以及她已经发育的有点过好的身材都让我身上某些不该兴奋的地方慢慢变得兴奋起来了,所以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赶忙翻了个身。
不得不说,一大早就享受到漂亮妹妹叫起床这种寻常人在梦里才有的待遇,让我浑身舒爽的同时也稍微清醒了点。
所以我还是再睡一会吧。
“.....”
她看着我又翻过身还顺便把被子也给带上了,于是也无言地跟着慢慢站起身来,用双手把我被子的一角抓住...
咦,这个动作是——
“......喂,你想干什——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被子连同我整个人都被她一把掀起,然后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玩具一样摔下了床,在坚硬的地板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喂!你这是干啥啊!我是犯了什么事又让您老人家不爽了?大清早的犯不着这么搞我吧?!”
“大清早的?你跟我说大清早的?!虽然我知道你刚睡醒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但我还是麻烦你好歹用你那双跟咸鱼一样死透了的眼神稍微看看你床头柜上的闹钟再来跟我扯这些好吗你这个臭尼特!”
啊?她再说什么?
我眯着眼睛扭过头瞥了瞥那个平时在响的时候被我朝着墙扔出去砸了不知多少次,但到现在都依旧没坏的,质量奇好的闹钟。
那个表皮已经因为撞击变得坑坑洼洼的小破钟上面显示着的时间是13:24。
...........
中午,偶尔能听见来自窗外、从远处传来的清脆鸟鸣,疑似是从窗帘间漏出的几缕阳光调皮地在我的眼皮处晃来晃去,打搅着......
“啊啊啊够了,别再那里装模作样了我光是看着就觉得烦啊!给我赶紧下来吃饭啦!每天、每天都是这样,你以为我在饭厅那里叫了你多少次啊!”
“是、是吗,抱歉哦...”
被气势惊人的妹妹吓得丝毫不敢顶嘴的我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平日里本来就不怎么傲气的头。
嗯,但是一大早...大中午的刚起床就被自家妹妹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总感觉这样影响非常不好,不如说是极其恶劣,这有损我那为数不多的、身为哥哥的威严!
“啊?身为哥哥的威严?你有那种东西吗?”
我那目无尊长的嚣张妹妹用一种像是听到了什么从未听说过的新鲜事物的目光惊奇地看着我。
...混账东西!!
...........................
大人不记小人过,心地宽厚的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边在心里如此宽慰着自己,我一边挠了挠因为还没来得及打理所以乱的跟鸡窝没两样的头发,散漫的目光四处游移,正准备找个什么理由把这烦人的家伙支开再美滋滋地在床上赖一会儿,不经意间瞥到了她腰间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根手电筒......
......嗯?手电筒?
“喂,一大早的....好吧,大中午的你趴在我床边也就算了,还带着那个东西是想要干什么?”
看到我指着她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电筒倍感疑惑的样子,她像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把手电筒拿在手里晃了晃,随意地理了理她额角垂下的棕褐色秀发后,对我说道:
“这个啊?因为我在你床边怎么喊都喊不醒,就想着要不要给你再整点视觉上的刺激啥的,就撑开你的眼皮把手电筒对着你的眼睛照...”
“原来那是因为你吗?!”
“唔啊啊——!什、什么嘛?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还“什么嘛”,搞了半天我梦里那些险些把我耳朵给震聋的声音和最后那道差点没把我眼睛闪瞎的白光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把梦里那个像天使一样的金发妹子还给我,还给我啊!!
尽管她先是错愕了一会儿,但很快,我亲爱的妹妹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样子,甚至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我是不知道老哥你又在发什么疯啦...我只给你5分钟哦,5分钟之内还没洗漱好,午饭我们就先开吃不等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亲·爱·的老哥。”
说到这,她冲我邪魅的笑了笑,接着就如风一般潇洒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有些苦恼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多年以来,自家妹妹这别扭的脾气始终是让我头疼的一点。我都快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我这个哥哥就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温声细语地说过话了。
仔细想想,虽然我也不记得她以前什么时候有对我温声细语地说过话就是了......
啊,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的名字是君逸铭,今年21岁,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目前在沧澜大学就读。那所学校算是一间比较有名气的学校,对我来说算是一间好到我至今为止都想不明白我当初是怎么考进去的高校。
而刚刚那位用手电筒粉碎了我的美好的早晨...中午的可爱少女,是我的妹妹,君欣苒。跟我这个不争气的废材尼特不同,她是在沧澜市市一中就读的学生,今年已经就读高二。
对于市一中这个存在我了解的不算多,不过听我父亲说过,那所中学是全市升学率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我是没在那种地方上过学啦,不过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过去有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爸妈正好都没时间,就理所当然的找我过去当替补了。
嗯,我理解,毕竟入学之后就成天游手好闲的米虫大学生跟牲口没什么区别,是没有人权的。
就是在那时,我听说了她的成绩在整个年级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她的那副水灵动人的外表,她在学校好像人气还挺高的,似乎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也是吸引女生们妒火的校内人形移动靶......呵呵,真是个让我引以为豪的妹妹,在吸引麻烦这件事上简直就是劳模级别的人物,让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
我一边暗叹着,一边穿着上衣外套走下楼,这个点,爸妈应该都已经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吧?在想着这种无聊的事情时,耳边传来了早间新闻的播报声:
“约12日凌晨2时30分,位于临近沧澜市西部边郊的古荒山区域,地表发生大面积改动,周边多个乡镇遭到损毁,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目前警方已经对周边区域进行封锁并展开调查......”
嗯?沧澜市附近?地表大面积改动?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听着倒是挺新鲜的......等等,沧澜市附近?!
“好久没注意过新闻播报了,今天难得听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啊......呃!好咸?!”
“嗯......12号啊,那不就是前天吗......话说古荒山是什么地方?....这菜盐是不是放多了?”
“不知道,没去过呢。好像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出名的地方吧?...啊,好咸。”
饭厅里,我的爸妈和妹妹好像聊的正起劲的样子。说真的,听着他们说话,害得我都完全没有对那一桌子菜动筷子的欲望了。
“呸呸呸....嗯?哦,逸铭啊。醒了就赶紧过来吃啊,话说你以为现在几点了啊,这个点才起床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啊?”
“....好的对不起我有在反省了。”
“能反省就有鬼了......快点啦,哥。说起来你今天下午不是还有课的吗?赶紧的啊!再不快点吃的话万一迟到了我可不管你哦。”
我刚刚对他们谈论的东西还挑起了一丝兴致,结果还没来得及搭话立马就被欣苒打断了。
算了,反正这种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操心,而且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真的会很不妙。这次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今天下午会有查考勤的过来找麻烦,这次要是迟到了在各种意义上都会很不妙!
每逢大学上课的时候,就到了我们和负责考勤的风纪委员斗智斗勇的时刻,在那帮手握我们生杀大权、,却偏偏还要多管闲事的混账们的眼皮子底下,如何把课堂摸鱼伪装的像是认真听课一样,又或者是如何把翘课伪装的像是正常上课了一样......这些都是我们日常要钻研的重要课题。
虽然我还记得我那目光短浅的妹妹当时听到我自豪地讲述我们与那些人面兽心的风纪委员大玩无间道的事迹时,她傻眼的看着我的样子,
【于其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花费这么多时间,老哥,你倒是给我好好听课啊......】
......所以说,真是目光短浅!
匆匆忙忙地吃完对我来说是早餐,但对其他三个来说怎么看都是午餐的这顿饭后,我把刚刚听到的消息抛掷脑后,匆匆忙忙地骑上我心爱的“小绵羊”载着我妹妹一同踏上了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平平淡淡的上学路。
--------------------------------
因为我家距离我考上的大学比较近的缘故,我即使是上了大学也没有选择住校,而是选择了每天早上骑摩托车送妹妹去她的高中,之后再回大学上课。
而不知道是出于对自个学生的学习态度的信任呢还是怎样,和其他大部分的高中完全不同,欣苒所上的学校十分良心地没有设置“晚自习”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虽然欣苒她对此好像感到非常惋惜的样子,对此我表示无法理解。
也因此,她放学的时间比其他高中要稍微晚一个钟头,大概7点左右放学,考虑到她的学校离我们家比较远,所以平日里基本上是上午上下学的时候由我爸妈接送,而到下午和晚上就由我骑着我的爱车去接她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矜持,每次我骑车送欣苒到学校时,她总要我在距离校门口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如果我在上学时段直接给她送到校门口,或者哪天下午没课、心血来潮之下,直接在放学时段去她校门口接她的话,她都会一脸慌乱地跟她周围的同学解释些什么,然后立马满脸通红地拉着我离开。
我比较希望她这表现是傲娇的反应,如果真的是因为耻于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像条咸鱼一样废到不行的哥哥才不让别人见到我的话,我幼小的心灵或许会因为受到暴击而碎成一地。
而且她这样子搞得我连和她身边那些女同学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就像生怕我从她们嘴里撬出些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东西。再加上她正值青春期的关系,平时在家里她都不怎么跟我说她在学校里的状况,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最近在学校里过得怎如何,人际关系怎样。
之前我倒也曾满是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想到她反像是生气了一样,脸色发红、慌慌张张地跟我说“在各种方面都不想被同学误会”什么的......
说实话,我不是很懂她当时在气什么,不过我很明白以我的身份和家庭地位、以及过去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有关于我的评价来看,对于此事我还是不要深究的比较好,我对成为新一代的雷区舞王并没有兴趣,也对把自己的心灵刺得千疮百孔这种心理上的自残行为没有兴趣。
把欣苒送进她的“监狱”之后,没过多久我也进了我的“看守所”。
之前说过,我是我们大学里少数的外宿生之一。
能够每天回家对我而言确实是比较舒服的一件事,可是缺点就在于这样减少了我和学校里其他人互动的机会,再加上我那低到堪称悲剧的沟通欲望、每天基本上完课就走的行事风格和我那副几近完美的死鱼眼——简而言之,我在大学里的朋友,尽管我不是很想承认,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在我被分到的那个班里,看我不爽的人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跟我没什么交流,导致我在班级里的定位基本上可以用“透明人”来形容。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只有在老师点名的时候,班里的人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不过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别人不来搭理我,我这边也乐得清闲,对我而言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上课点名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会帮你签到,所以即使我不想到学校上这些我基本就没认真听过的课,也还是必须亲自来这里走一遭。
..........................
“欸,今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喂喂喂,我说你啊,你小子今天怎么又是明明什么都没干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啊,现在的你看起来简直就像一条掉在盐碱地上咸鱼一样你知不知道啊?”
啊,这让人听了就莫名不爽的语气是......
“居然用那种比喻哦......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讨打啊?”
“嘿嘿,真要跟我比划比划,倒下的是谁可不好说哦......干,干嘛啊,我脸上又不是镶钻了,这么盯着我干什么?等等,你在干什——喂!住手!快住手!!不要扒我的裤子!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混蛋,为什么你只有在干这种事的时候力气就这么大?!”
现在杵在我面前的这个死现充,李斌,是我在大学里结交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一个学习成绩优异,运动能力过人,身边还不缺女人的超级型男,平日里看到他的时候,他周围也是基本上都围着一帮我光是用看的都会觉得完全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的狐朋狗友。
但他和我并不是同一个专业的,也不是和我同一个教室,真亏他还为了我特地找到这来。
现在想想,我到底是怎么认识这货的?我又为什么会愿意和他这种跟我简直不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做朋友?这些事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李斌有点狼狈地整理好衣服,有些伤脑筋地看向我,
“今天又要这么早走?”
“是啊,不这么早回去做饭的话,我家里人回去吃什么啊?西北风啊?”
“不是我说你,再怎么说你也好歹稍微打理一下你在班里的人际关系啊。总是这么独来独往的,小心被孤立哦,你这孤狼。”
咦?怪了。在其他人眼里,哪怕是他那副坏笑着的模样恐怕都是清爽潇洒,为什么在我眼里就怎么看怎么欠揍呢?
我强忍着一拳怼他脸上的冲动,叹了口气,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比起来这里调侃我,你这个大忙人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吧?赶紧麻溜地滚,别来烦我。”
“切,显得你多能耐似的,行吧,你自己注意着点,这里最近有些不太平,我们这帮内宿生倒还好,像你这种每天都要来回的外宿生就比较危险了。”
不太平?这家伙在说什么?
看我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李斌他反而显得有点惊讶的样子。
“咦?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家伙真的完全不关注新闻的吗?!事情都闹到这么大了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吧?......唉,算了,总之就是最近,就在我们市中心这里附近,发生了数十起的凶杀案哦,听说死相都还挺惨的。”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喂!我跟你说正经的,别这么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那个行凶者可是到现在都还没被抓到哦。在这个城市公安系统的眼皮底下杀了这么多人后还能逍遥法外到现在,可以看出这个疯子的身手很不简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家就在这附近对吧?总而言之,最近你给我小心一点,可千万别交代在外面了”
“......知道了,你是我妈啊?这么罗里吧嗦的。”
还搞得一副这么严肃的样子,我都不好敷衍过去了。
不过,连环杀人犯吗?最近欣苒放学之后我还是去早一点好了。
“对了,要不哪天你带我出去,让我也认识认识你那天天挂在嘴上的妹妹,如何?我这边随时都有空的哦?如果你妹妹真有你说的那么甜美可爱那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做你的妹fu——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道歉!所以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扯我的裤带了行不行?!你为什么要对我的裤子这么执着——啊啊啊啊啊要断了要断了快松手、松手啊啊啊啊!!”
..............
“啧,死妹控”
在李斌幽怨的眼神中,我浑身舒爽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作为告别,骑着我的“小绵羊”慢悠悠地开出了学校。
夕阳西下,赤金色的霞光为重云披上了蜜一般的光泽,看着就如糖霜一样可口,令人心情舒畅。
“待会顺路去买个菜吧”
我这般放松地想着。
那时的我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生活,会在那一天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无情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