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可柔带领着全副武装的侦察队伍气势汹汹地来到市一中附近时,夜幕早已降临许久。
此时的市一中已经过了放学时段,周围基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寂静冷清的夜空下,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周围时不时散发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叫在场的众人不禁汗毛直立。
在吩咐队员们分成几队,分别前往学校附近的林荫道和工业区的犯罪现场进行搜索查证后,安可柔叫了几名警员与她一同对通往学校的几条道路进行调查。
不出片刻,她们就在其中一条车道发现了异样
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辆摩托车的残骸
车身已经破损严重,在受损后应该还出现了车体自燃现象,部分车身已经出现焦黑乃至变形,四周破碎的零件更是杂乱地散在地面。
安克柔简单地辨认了一下车子的原型,皱了皱眉头,
(小绵羊???.....奇怪,这台破车是什么情况?之前收到的报告里好像没有提到过有车祸发生啊?)
“组长,您来看看这个!”
“干什么?......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不、不是啦,这个我觉得您老现在亲自去看一下或许会比较好...”
“.....??”
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后,出现在安可柔眼前的景象,惊得她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副与她的记忆里,在这几天堆积如山的档案中多次出现的画面极其类似的......极其夸张的场景。
破碎的水泥地面,四周像是被附以怪力的某种锋利刀器硬生生削出来的刻痕,以及那让人触目惊心的、四散飞溅的血迹。
此情此景简直就像是把写有“凶杀现场”的牌子径直往人脸上砸一般,清晰明了得让人仿佛能直接感受到凶手那不加掩饰的狂妄。
安可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喂,摸鱼的.....联络总部,申请派遣支援警力,现在、立刻、马上,快!!”
“.......啊?摸、摸鱼的——?!......啊,是!我知道了,我去,我去就是了!所以别再拿枪托敲我的脑袋了好吗?!”
“还有你们几个,留守此地保护现场!......喂!那边那个,你,跟我来。”
““明白!””
“...是。”
发号施令后,她神色凝重地掏出配枪,继续向前缓慢地走了一段路,可越是深入,眼前的景象就越是让她心惊。
有些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的正确性。
来之前,在对照片上的各种物证、相片进行比对时,尽管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始终对于上级给出的“案件均属一人所为”的结论深表怀疑。
她甚至有时候会以为那几张现场实物图是不是有人在拿电影场景来糊弄她。
原因无他,在将“几处案发地点的地理跨度”、“能留下现场那种夸张创痕的力度”等各种因素综合考虑之后,哪怕以一个人类的极限能力而言,“单人作案”这个结论也实在是太过离谱,甚至可以说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为天方夜谭。
但真到了现场,在亲眼目睹了犯人所留下的完整的“足迹”后,安可柔原先的疑虑开始逐渐消散,甚至就连身体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这并非是心中产生了惧意,只是身体比大脑早先一步意识到了危险,唤醒了作为一个生物的,最原始的本能而已。
原本在她看来,要追击的凶犯不管再怎么夸张,也始终是脱离不了“人”的范畴,但此刻,她眼前这混杂着各种血迹、碎石与怪异惊悚得像是涂鸦般的染血抓痕,都让她几疑自己是误闯了什么异兽的巢穴。
在她的脑中,那穷凶极恶的罪人此时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未知的怪物。那正体不明的怪物拥有着远超人类极限的力量与速度,而且拥有着几与常人等同的智慧,正朝着他们张牙舞爪地走来。
在她看来,对人类而言,那简直就是如同天敌一般的对象。
(那到底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顺着她秀美的额角流了下来,她前行的脚步愈发急促,已经开始小跑了起来,连手中的枪械也不知何时已经上膛。
(我们现在在追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随后,脚步停止了
周围不知何时,早已变得一片静默,
看着现场的一切,不论是安克柔还是跟在她身边的警员们......无论是谁,此时此刻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现在安可柔等人的震惊目光中的——
——是遍地的血迹,残垣,以及几只断裂的,如同大型节肢动物的残破肢爪。
如果安可柔没记错的话,根据地图来看,这里,似乎本该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如今,此地哪怕是连一处建筑的影子都难以找到,有的只是残石碎瓦,遍地硝烟,真可谓是一片狼藉
远处只余下几缕残存的微弱火光照亮着这片诡异、恐怖到极点的区域
安克柔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被派去勘察的几人也没在现场发现其他可疑人员的存在。
她受不了似的揉了揉眉心,脑袋又开始因为这麻烦的状况止不住地痛了起来
这场看上去相当不得了的闹剧似乎在他们赶到之前,就已然落下了帷幕。
......................................
“老哥今天到底是干嘛去了啊?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客厅里,一个有些没精打采的娇憨声音从沙发那里传来。
君欣苒慵懒地趴在自家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墙上的挂钟。
今天,君欣苒放学时,并没有在校门口附近看到自己那位颓废的老哥像往常一样,在门口靠在他那逊毙了的小破车旁微笑地招手迎接她,这让她非常意外,也有点气愤。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失落。
虽然没有明文上的约定,可是之前自家老哥明明平时在下午放学的时候,不论刮风下雨,一直都会非常自觉的跑过来接她,而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校门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看到老哥的身影,倒是同班同学一直担心地陪着她,最后还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搭了她家的顺风车回来的。
而回到家后,见爸妈还没有回来,又在客厅里等待了好一段时间后,在看到了冰箱里已经存放好的食材后,一向可靠的欣苒大小姐决定久违的亲自动手做一顿晚饭。
随后就被正好回到家的母亲一脸惊恐地制止了。
...............
晚饭后,君欣苒双臂抱胸、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闹别扭似的鼓着脸颊嘟囔着,
“什么嘛!我做的饭又不是什么毒药,老哥也是、妈妈也是.....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呵呵,确实没那么夸张....不过差得也不远就是了。话说回来你以为今天中午那个,在区区一道菜里面就倒了将近半罐子盐的人究竟是谁啊?”
“嗯,对吧对吧........欸?妈,你刚刚说什么?”
被母亲的无情话语击沉,变得比原来更失落的做饭白痴君欣苒带着死了一样的眼神直接瘫倒,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沙发上变得一动不动。
母亲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家女儿这和那个成天光顾着摸鱼的儿子相差无二的姿势,不住地思考着,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在她面前摆个镜子让她亲眼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她口中的“尼特老哥”有多像……)
她有点惶恐、有点焦虑,甚至十分认真的思考着要怎样才能让宝贝女儿不像儿子一样朝着“废人化”这个不该发展的方向上一路高歌猛进。
这关系到她和自家丈夫未来能否有一个悠闲舒适的养老生活,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打开电视,陪着女儿一同坐在沙发旁,轻笑着、温柔地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
“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人家也只有在家里才会这样嘛。”
只见女儿她悄悄偏过头,嘟着嘴,脸上有些红地轻声说道,
母亲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变得比原来更加明显,眼中的宠溺浓得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嗯,是啊.....这样也挺好的。”
说罢,母亲抬头看了看钟,
“.....已经快10点了啊。”
刚刚女儿的抱怨她并不是没有听到。
确实,对于君逸铭这个因为没什么朋友,所以即使是上了大学也坚持平时每天最晚不超过8点回家的异类来说,就算有什么事耽误了,这个点还不回来也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老公他今天是因为有几台大手术要他亲自操刀,之前也已经跟我说过今晚不回来了,但逸铭这孩子为什么.......之前打他电话也不接,真是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忧。这么多年了,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家儿子虽然以尼特、废人自居,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看着欣苒这一副霜打茄子般的模样,她也只能安慰到,
“行了,你哥哥他大概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不用这么担心的”
“谁,谁担心他了啊!别瞎说啊,妈。”
“哎呀,真的吗?可你的脸好红哦”
“唔——!!真,真是的,我,我去洗澡了!不跟你说了!”
看着自家女儿满脸通红,招架不住一样的跑开的样子,母亲——颜婌琳有些好笑,随后又颇感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不是什么青涩的小女孩,从少女刚才的反应里,她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
但对此,她并不准备干涉。
如果,女儿真的做出了那个选择,那么她……或许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原因,这一家子的人恐怕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破罢了。
此时,她忽然想到最近闹得市里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事件,心中不祥的预感也变得越发强烈。风姿绰约,脸上几乎找不到岁月留痕的年轻母亲如今已是眉头紧锁。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
这是一片空白的世界
没有物质,没有尽头。
四周都是一片空白,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单调得让人恶心
全身感觉像是泡在水里,漂浮着,没有一丝活着的实感。身体被一种神秘的白光包裹着,但奇妙的是,这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天堂。
因为在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里,我感觉连自身的五感都已被颠倒错乱,甚至连天地都无法分清。
脑子里像是变成了一团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思考不了。
(这是........什么?)
不知何时起,我的眼前已出现了一个棱锥一样的晶体。那块晶体表面流光溢彩,在我的面前缓缓飘动,随后,不知为何,那个晶体的尖端向我慢慢地靠了过来。
我本想避开它,但在我本就已经失去了移动能力的当下,就连动一下身子都觉得困难,根本躲避不了。
晶体缓慢地靠近我,在尖端接触到我胸口的那一刻,突然崩散开来!
然后,我有些发懵地,眼睁睁地看着这颗晶体炸开来的、像是雪花一样的碎屑一点点地融入我的身体里。
然后,异变途生!
连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像是连惊疑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一样,一股凶猛庞大的狞恶巨力在我的体内轰然炸开!!
仿佛要从内部将我整个碾碎一般,难以言喻的剧痛在一瞬间传遍全身,几乎夺走了我仅存的理智。
皮肤层层在鲜血四溅中层层炸开,骨骼和肌肉在悲鸣中被撕裂,神识也在此刻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纯白的世界于顷刻间,变得如血一般通红、粘稠。
世界亦于此刻,开始了它的裂解。
蠕动的血色空间化为幽深的暗红漩涡,吸纳着这片天地间的一切。
而我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被卷入其中,下一刻已成了漆黑的粉末,埋葬在这一片混沌之间..........
一切的变化都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一切的消失都迅猛得令人难以接受。
意识,在经历了这般轮番轰炸后终是抵御不住,再一次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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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啊啊啊啊啊——!!”
当我从那片漆黑的噩梦中惊醒时,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变了
而我却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些,只是俯着身子跪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得几乎湿透,剧烈的恶心感让我好几次都差点呕出来。这期间,因恐惧而不受控制的发出的剧烈喘息声无论怎样都停不下来。
我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浑浑噩噩地不知耗掉了多长时间,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
“…………………这是.........哪?”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在大脑总算开始正常运作后,我仔细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看起来有点像是…什么地方的垃圾处理场?……咦,怪了,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话说…为什么.....我还活着?)
想到这里,我缓慢地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嗯,我想应该不是错觉,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有一种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疲惫。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仍是夜晚。看样子我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
(哎呀?说起来,我为什么会昏迷的来着?)
我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关于为什么会晕过去这件事情,我感觉我的脑子好像一片空白。
(……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然后在那个……嗯…不明生物?咬掉了我的右手后把我打晕过去了………啊!我的右手——?!!)
我连忙向我的右手看去,但只看到了一条近乎完好无损的右臂。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连不断的意外状况让我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甚至有点担心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好像在昏迷期间被消耗的特别厉害啊,为什么啊.......脑袋还越来越沉,明明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现在睡意又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我仅存的理智......所以这是要闹哪样?
算了,我不管了,至少我还活着,光是能够确认这一点就足够了。
虽然总觉得麻烦的事情离结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劫后余生总该是让人欢喜的。
而且这一次的经历对我来说,让我一头雾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再让我想下去,我也觉得除了把我的CPU给干烧了以外是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结果的。
所以,我决定放弃思考了。
去思考那么复杂的事情不适合我,还是这样对我的身心健康会比较好。
..............
摇摇晃晃地从工业区走出,疲乏无力的我此刻看上去就跟那些醉得跟团烂泥似的酒鬼没什么两样,正准备打道回府。
啊,说起来,陪了我将近三年的那台小绵羊好像因为车祸报废了来着.......
唉,我的爱车......
我停下我那抖得筛糠也似的双腿,对着天空,硬生生地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以示悲伤。
过了一会儿,人生地不熟的我挂在路边的铁杆子上,准备拦一辆的士回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的士车车前窗那里明明就顶着个“空车”的牌子,见到我之后却压根就不停车,哪怕是看到我也只会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只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直到我提起精神好好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形象,才悻悻然地放弃了。
——现在的我浑身上下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身的衣服早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有好几片地方都被鲜血染红了。
不客气的说,我这幅形象要是去演鬼片,那怕是连妆都不用补了......
而且仔细想想,这深更半夜的,我不仅身上没钱,还顶着这幅模样去打车......我觉得就算真有司机敢接我,那多半也不是把我送回家,而是直接遣送进局子里吧?
“...人生不易啊。”
烦躁地挠了挠头后,我也只能满心郁闷地一步一个脚印,一边走一边寻找回家的路。
................
不知道在外头游荡了多久,反正等我回到家都已经是大概两点以后的事了。
这个点家里人应该全部都已经睡着了。
进门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几乎是飘着的。
往屋子里一看,果然灯已经全部关了。因为实在太困了,我把身上已经变得跟破布没什么区别的衣服全部脱了直接扔到楼顶的角落堆着,寻思着哪天找个机会把它给烧了。
之后顺便洗了个澡除除身上的气味。
冲去身上的血腥味后,我便昏昏沉沉地走上二楼,像往常一样打算摸黑爬上自己的床。但到了此刻,我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不对,不是一丝,而是很明显的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又香又软,抱起来还非常暖和的一大团东西正窝在我的床上!
这一刻,我惊讶,我惶恐,我感到十分的不知所措。
怪了,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那种等身大的抱枕啊?而且我也不记得市面上有哪款抱枕这么先进,还自带暖宝宝的功能的啊?!
想到这,我战战兢兢地掀开被子,然后——
“我...靠.....”
——映入我眼中的,是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不曾见过的,自家妹妹的可爱睡颜。
此时的她和平时在我面前摆出的傲娇(?)模样不同,那蜷缩在被窝里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只猫一样的乖巧,还时不时地用脸蹭蹭我的枕头,脸上那洋溢着安心感和幸福感的甜美微笑,看得我一时间有些发怔。
我伸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现在那混浊得跟浆糊没啥区别的脑子清醒一点,然后又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月光下,欣苒那就如月下仙子般青涩中稍显妩媚的睡姿又让我看得愣神了好一会。
.........
“......呵呵。”
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
咦,好奇怪啊,这真的好奇怪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直以来把我骂成是废人或是尼特抑或是茧居族、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对我一视同仁地坚决跟我保持距离的难搞妹妹会像这样,搞得和我很亲密一样的,在我的床上睡得这么香甜啊?!
说到底我们两个明明连房间都是不同的,不管怎么想应该都不会出现睡错床的情况啊?
这丫头今晚是喝高了吗?她这回房的路线都快偏到姥姥家了啊!
还是说我亲爱的欣苒小妹妹是突然犯什么病了觉得夜里一个人睡会害怕会寂寞吗?这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几乎没对我放过一句好话的家伙原来在骨子里是个这么可爱的人吗?难道我很能给她安全感吗?难道她其实喜欢我吗?.....不好意思我好像太得意忘形了。
不过如果真是因为寂寞什么的,那你倒是去跟老妈一起睡啊,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睡我一个大男人的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我苦恼地抓着脑袋。
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我该如何是好?这漫长又孤寂的夜晚我又该上哪里度过?
要是我现在就这么滚上床的话,我有自信能一觉睡到明天下午,但我妹妹这边要怎么搞定?要是她第二天看到我和她睡一张床上,我究竟会变得怎么样?光是稍微想想都让我寒毛直立。
可我家的地板并没有干净到能用来当作睡觉的地方,打地铺什么的也不用考虑了,客厅的沙发已经被我老爸占领了,原本他和老妈的房间也有我妈在......
我眯着眼看了看我房间里的钟。
啊,已经快凌晨3点了。
该死,这个点了我总不能跑到欣苒的房间去睡吧,总觉得这样会事情会变得更加洗不清的,而且她平时就不知道为啥一直把那里当作某种禁地一样守着,别说我了,就连爸妈她也都一直不让进来着......
......怪了,我到底在向谁解释啊?
说到底,造成这种状况的明明就不是我,而是这个在我床上睡得跟一头......跟一头.....跟一个仙女似的丫头行了吧?好啦,我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即使是我也没办法逼着自己眼瞎到去对她的颜值方面进行诋毁啊,可恶!
我恨呐!明明是一个爹妈生的,为什么我就顶着一张路人脸,她就这么....为啥我和自己的妹妹在颜值方面会相差这么多啊?
总之,我可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啊,受害者!
而且要我破坏这份甜美的睡颜的话.......抱歉,我实在是于心不忍,这一刻我真的痛恨我自己的善良。
更何况我的睡意从之前就一直在忍耐着,我现在已经绷到极限了,这不能怪我哦,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我的错哦。
......不管了,我真的撑不住了,这之后的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吧,现在再不睡觉的话我感觉我人真的就要没了。
就这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在床上,给自己,顺带也帮欣苒一块盖好被子,接着放松自己的神经,像以前一样,把以后有可能发生的所有难搞的、让人头痛的事情都交给明天的自己,然后.....
.....然后我就像被用电击枪宰杀了的猪一样在顷刻间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