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住马修千的名为“迪肯珀”的黑环变回黑色细长物,静静躺在他身旁。
“唔嗯……”
马修千呻吟着醒来,那颗耀眼的巨大光球已经消失了,夜空恢复成墨色。只有干燥炽热的空气以及各种废物烧焦的刺鼻气味证明着之前的灾像并非梦境。
马修千看到钟姐躺在了地上,急忙跑去确认伤势,同时捡起迪肯珀塞入口袋。伤势并不明显,甚至衣服都没有出现缺口,但是她可爱的脸颊却毫无血色。手指伸到鼻前,感觉不到呼吸。
“没有呼吸……钟姐死了?不,不会的,钟姐这么厉害,绝对不会的!”
马修千安慰自己,颤声说着这些乐观的话,实际上只是在逃避这个事实而已。
“小哥,先别这么早说些丧气话。你按按她的脖颈和腰间,看看有没有异物感。”
不知何时醒来的迪伦走到一旁淡定地说道。
一听还有救,马修千的暗淡的眼睛一下亮了,立刻照做。钟姐的身体软若无骨,加上现在还是萝莉形态,更加大了这种触感,很轻松就能感觉到异物感。
“脖颈没有,但腰间有很明显的异物感。唔啊……!”
意识到自己方才触碰到了女生的敏感部位,处男马修千瞬时脸红到了耳根。
迪伦像是要火上浇油般,接着提出了更过火的要求:
“嗯……看来是源石结晶影响了横隔膜。还好,只要你对她人工呼吸就行。我去找源石抑制剂。”
马修千在上生物课时听老师科普过横隔膜,它是最大的呼吸肌,通过收张帮助肺呼出吸入气体。现在它罢工了,就需要有人接替这个工作。按照理性来分析,人工呼吸是当下最便捷也最有效的选择。但感性在呐喊:
“这、这种事情,做不到了!”
“你不来,难道我来吗?”
“唔…呃…好吧。”
在迪伦可能是认真地命令下,处男最终扭扭捏捏地妥协了。
原来位面的钟姐,嘴唇艳红且微翘,显得性感成熟。现在萝莉形态的她,小嘴唇粉嫩嫩的,像还未开放的花苞。马修千的负罪感更重了。
“(呜呜……钟姐,对不起。)”
马修千深吸一口气,一副要哭的样子地低头亲了上去。唇齿相交,一股女生独有的微微的香甜味道逆着他呼入的气流飘散到口腔里,递进着刺激舌尖。
“呜!”
马修千忍不住叫出了声。
起身换气,同时也是暂时逃避那股醉人的香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现在快的就像先前那颗光球般。
眼前的银发小萝莉依然是没有反应。显然刚才的气是不够的。
“(冷静些!马修千,冷静……你现在可是在救人啊!)”
再次相吻,忍耐着香味带来的冲动,专心致志地进行人工呼吸。第二次人工呼吸进行的有些久。直到实在没气了,马修千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虽然难以启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有些沉醉了。
钟姐有了些许血色,柳眉微微皱了一下。
正当马修千喜出望外时,去找药的迪伦这才回来,他都快忘了这事了。
“靠,他妈的,货车里的药剂几乎都融了,找半天才找到几瓶。”
迪伦一手拿着住剩下的几小罐装有棕色液体的玻璃瓶,骂骂咧咧地朝他们靠近。
“这趟是白跑了,真是倒了半辈子霉了!”
拧开瓶盖,用一次性针管吸出药液,再注射到颈动脉。动作虽不熟练,但步骤都是正确的。
钟姐胸口开始上下起伏,脸色变得红润,不过依然带着病态。
马修千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是有缓神的机会了。
“太好了。”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抑制剂只能起到缓解的左右,要去罗德岛动手术才行。”
“诶……有多远?”
“多索雷斯有干员在度假,过去后借用她们的直升机,快的话三天就到了。”
“三天!要是钟姐撑不到那时候怎么办?”
“一次注射药效能持续五小时,按现在的药剂量,能维持四天。不用担心,开快点就行。我们先把她抬进车里。”
才刚松开的心又绷紧了,马修千按迪伦的指示一人抬一边将钟姐搬到车后座里。
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焦黑的东西。从焦黑表面上星星点点的肉色可以勉强能认出是人的尸体,从身体轮廓勉强能认出是位女性。她以大字型的姿势躺在座椅上,生前似乎在保护什么。
迪伦没说什么,阴着脸把她抱到副驾驶,用安全带固定住──后座的空间要留给钟姐和照顾她的马修千。
“那个…迪伦,她叫什么名字?”
马修千突然问道。
“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迪伦有些惊讶。
“就、就突然想问问而已。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嗯……她的真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代号叫‘加拉帕戈斯’。”
“听起来可不想是个女孩子的代号。”
迪伦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而且她本人也不太像是女孩子。性格坚强,近战能力和炎系法术都很强。我在和她组队前一直都以为她是壮硕的男汉子。”
这句话勾起了以前与她的种种过往,迪伦的笑容多了份淡淡悲伤。
“幸好我们给她报仇了。”
马修千特意提醒道。
“对啊。”迪伦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荒野,要没有两人的参合,别说报仇了,自己恐怕就要在这片荒无人烟之地永眠了。作为最基本的答谢,迪伦至少得把那位名叫钟姐的萝莉治好才行。
“走吧,该赶路了。”
……
货车的顶棚被烧毁,成了敞篷车。引擎盖也被烧的歪七扭八的。货箱是最惨的,被烧穿了一个大洞。这种状态让马修千严重怀疑这车还能不能开。
“那光柱似乎正中的是货箱,重要装置没怎么没受损。还能开。”
迪伦这样解释着,接着扭动钥匙。货车发出拖拉机似的轰鸣声,带着被熏得黑乎乎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货箱和里面的货都严重烧毁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解开拖钩,把它们留了在原那里。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马修千,她叫钟双兰。”
“炎国人啊。听说你们都很能吃辣,真的假的。”
“呃……这也分地域的。有些地方的人就不能吃辣。”
“哦,长见识了。”
在两人交流之际,处于昏迷状态的钟双兰梦呓着:
“艾丽娅……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