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淋雨花洒下淋出冷冽的凉水,淋湿了他那头黑发。三月的东北余寒未消,道边还残留着尚未融化的雪堆,这个温度下敢洗冷水澡的勇士可能十年不一定能见过一个,但我们有幸在今天见到了。
“......”他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寒颤感,这是他的习惯,总感觉热水澡洗的别扭。他打开洗发水,简单的在头上抹着,很快就攒了一头的泡沫,顺着水流流过他身上完美的线条,他真的是个很健壮的人。
洗完了澡,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房间,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份冷清。穿上衣服,拎起行李箱,明天是开学的日子,大二的下半年,他离得远,得今天先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走,没人送他。机票是下午四点的,时间还很充足。
他看看周围,伸出手拿起摆在电视机柜台前的相框,上面已经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他并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细节,即使是过年这样重大的节日他也不过是按着习俗换一套春联,顺便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扫一扫擦一擦,再吃一顿饺子就完事儿了,至于这些边边角角,他才懒得理。
“我走了。”他对着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做着道别,之后将照片扣下放好。
飞机划过蓝天白云,背离着着夕阳的方向进发,他轻轻的掀开窗帘的一角,很难想象,这么宁静祥和的大自然,居然吃掉了他的父亲。
他父亲是世界闻名的大音乐家,在他十六岁时他父亲作为乐队的指挥官开始了环游世界的巡演,最后一站是被誉为世界音乐之都的欧洲心脏,却在大西洋上遭遇了飓风一去不返。而他母亲也在他十七岁那年突患重病与世长辞——整个家就他孑然一身。
飞机落地时正好是晚上七点左右,他还得先找一个旅馆住下,但是不着忙,他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白色的,娇嫩的花瓣仿佛月亮下的宣纸,虚幻而朦胧。他拖着行李箱,拎着花,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能在这儿等一会吗?我送完花就回来。”他下车前叮嘱着出租车的司机先生。行李也不拿下来——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丢了就丢了。
走进烈士陵园,他深吸了一口气,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一般人晚上是不敢来这里闲逛的,但他不一样。
“师父,我来看你了。”他跪在一处草坪前面,把花放好。当年是他亲手把他师父的骨灰洒在这里的,这是他师父的遗愿,活着的时候替他的战友们扫了一辈子墓,死了也得在外面守着他们:“谁叫我多苟活了四十年呢?”每当回想起老人那时候的笑脸都让他心里一阵沉默,父母走后老人一直把他当亲孙子看,教他家传的打架方式,照顾他的起居。现在,老人也长眠于此了。
为了救他。
“师父,我走了,你老人家那边好好的,今天没带笛子,下次跟你补上。”
“砰!砰!砰!”老人坟前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拍拍灰准备走人。
“怎么回事?”眼前突然冒出一道亮光,像是谁在他脚下扔了个闪光弹。他立刻将自己戒备起来,闪身躲到一边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什么情况?”光幕褪去,一个人躺在地上,看起来身受重伤,他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人走去,时刻紧盯着周围,害怕这是什么陷阱。
“这是人......吗?”他看着地上那人嘴角渗出的蓝色血液,虽然有着和人类差不多的体型与相貌,但是在他印象里人类血管里流的可不是蓝莓汁,这究竟是什么?外星人?
拜托不要搞我啊!他捂着脑袋,他这出身已经够主角的了,再碰上这等奇遇,他好不容易治好的中二病又要犯了啊!
“总之,先处理一下吧。”他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郎先生,您还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很开心他自投罗网:“您准备接受我的建议了?”
“内什么,”他挠挠头:“柳先生,我今天不是为那件事儿来的,加不加入你们我还在考虑,我这有个......姑且算人吧,我能联系到能处理这方面的只有你,你看......”
“我马上派人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干脆,也不问究竟是什么,对他十分信任。
“谢谢了。”挂掉电话后,他仔细的端详着面前昏迷不醒的人,终于发现了他一直疏忽的问题:“擦!这是个男的啊!”
按套路这不应该是个大胸的漂亮妹子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