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吗?”伊攸看着空,问道,“你们的目的是反抗天理吧,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空微咪着眼,看着伊攸,缓缓说道:“你,原本应该不是丘丘人吧。”
“哦?那么快就猜到了?还是说,你只是在诈我?”伊攸似笑非笑地看着空,当然,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丘丘人来做可能有亿点点困难。
“当然是诈你,不过看来你并没有打算隐瞒。”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两个茶杯,为伊攸沏上一杯,递了过去,“直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天理,什么是深渊吧?”
“差不多吧,但是我还是有了解过一些深渊教团的信息的,当然,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众所周知?你是指深境螺旋可以屏蔽天理感知这种事情是众所周知?”空微笑着看着伊攸,坐到办公桌前,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如果你是凭借天理还没有把我们毁灭得出的这里可以屏蔽天理感知的结论,那我可以告诉你你错了,天理,其实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全知全能。”
“哦?是吗?”伊攸震惊了一下,这个回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想了想也是,如果天理真是全知全能,又怎么会不把这些反抗自己的组织直接抹杀。
“神是全知全能的,神不会在意人的想法,就像人不会在意蚂蚁的想法一样。——但这其实只是有限假设下的推论,不是‘前提’,更不是‘真理’。
祂无法改变世界的规则,无法直接降临在人类生活的世界。我们一直认为,天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其实,祂并不能直接干涉这个世界,所谓全知,也只是也就只是比人类知道的多一点罢了。与‘地脉’相比,其实祂,只相当于一湾浅浅的海峡吧。
一只蜱虫,看起来就像蚂蚁一样卑微弱小。但是与蚂蚁不同——这种携带着无数病毒的寄生虫,完全可以让一个自诩万物灵长的人类,在出血热的困扰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我们要做的,不止是成为这只‘蜱虫’,我们要,超越‘蜱虫’。”
空与伊攸聊了许久关于这个世界的内容。过程中,伊攸是直接翻开瓦沙克之书,对空进行回答。从瓦沙克之书上看到,执着,冷静,疯狂,是深渊的写照,他们会清除一切不确定因素。伊攸是觉得,如果表现地什么都不懂,自己几乎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虽然现在暴露了这么多可能会让对方招揽之心更加坚定,但是总比命没了好。
“你可能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反抗天理,或者是认为我们仅仅是为了为坎瑞亚复仇。但是我需要告诉你,坎瑞亚的毁灭,正是因为他强大的科技实力,打破了天理维持的所谓永恒,所以祂才召集七神,前来覆灭坎瑞亚。虽然风神并没有参与,但是六神的力量还是攻入了坎瑞亚,随后,天理对败者降下诅咒,变成这些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推翻天理,正是为了人类的发展,人类的发展是无止境的,但是发展的代价,就是成为坎瑞亚。”
说完,空定定地看着伊攸,问道:“我看你的言行,不像是普通人,也是见过世面的。那就应该清楚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耸人听闻。你来这里,说是要屏蔽天理的感知,大概是触及到了一些被天理有意掩盖的内容。我也不管是什么,说就说到这里,至于是走是留,全看你。”
伊攸也看着空,笑了笑,道:“我不喜欢加入什么组织,但交个朋友是可以的。是如果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说,不敢说完成,但一定会尽力。”
好麻烦啊,自己是真的不想加入什么组织,但是如果就直接拒绝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只能先这样试试,实在不行就只能加入了。
“那再好不过了,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了。还未请教名字。”
“伊攸。”
“伊攸是吗,我记住了。”空微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深渊特制的面具,沾染了深渊的力量,可以模糊天理的感知,只要你不是做什么窥探祂的事情,祂都不会感应到你了。”说完,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伊攸也知道,在自己没有加入深渊的意向时,自己就不能留在深渊了。也没有说什么,拉上在旁边一脸懵逼的埃洛尔,离开了深渊。
“王子为何要与一个丘丘人费如此多的口舌。来到这里的人,不是臣服,就是死,为何要放过他?”一旁不知道哪里飘出来一个深渊法师,阴恻恻地说道。
“从刚刚与他的谈话可以知道,他除了与天理有关的内容,其他方面的了解,比如深渊拥有屏蔽天理感知的能力这种事,目前尘世只有七神知道了。而且我能感受到他的弱小,但是拥有无限可能性,说不定会成长成一位不逊色于魔神的人物。说不定,能够消除体内的诅咒呢?”空看着出口,道,“而且深渊的东西,可没这么好拿。”
——
“终于出来了,里面可真是压抑,受不了,而且还给我一种不自在的感觉。现在出来之后才感觉自己自由了。”埃洛尔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夸张地跳来跳去。
“自由了么..大概吧。”伊攸看着手上的面具,叹道,“这次来这里,真是把自己卖了啊...希望这面具能有用。”
不过如果空什么都不做就放他出去的话,他就会当场表示自己愿意加入深渊。因为这代表着,他非常有可能会一出去就直接暴毙。
戴上面具,瓦沙克之书表面,本来是有一颗无色的星星图案,现在也已经亮起了。
翻开瓦沙克之书,伊攸看向神之心一项。
而原本一片模糊的地方,也已经变得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