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韩家堡一方已经大势已去。
在这种绝境之下,韩步洲当机立断,左右看了眼剩下的两个长老道:“贼子厉害,不可力敌,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韩步洲以及两位长老便分别从三个方向飞速撤离,想要先逃出生天,重回韩家堡再做打算。
然而何光尘何许人也,对于斩草除根的这个道理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如今已经与韩家堡结下了血海深仇,断然不可能让这五位长老的任何一位活下性命,否则韩家堡很快便能够重振旗鼓。只有将高层尽数剿灭,韩家堡的末日也就到了。
毕竟在渠县虽然是韩家堡一家独大,但那仅仅是迫于它的**,一旦韩家堡的高手数量严重不足,那么昔日那些备受其欺压的其他势力们,一定会率领麾下杀上门来,到时候韩家堡就当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了。
何光尘运足内力,将手中宝剑掷了出去,直直的刺中了韩步洲的身体,韩步洲健步如飞的身形登时一顿,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一下便彻底丧失了生机。
被宝剑的锋锐之气所伤,即使是韩步洲这种高手也是瞬间毙命。
何光尘做的选择没有问题,这五大长老中以韩步洲为头脑,虽然何光尘不认识这个老家伙,但是从之前的战斗中,他们的对话中都能够捕捉一些端倪,如今突然施展雷霆手段,先行将这个最棘手的老家伙干掉,无疑是最为靠谱的做法。
另外两个长老尚未跑远,当即吓得亡魂皆冒,更加快速的催动着内力逃离,然而双方激斗良久,阵法也被破了个一干二净,内力早就已经所剩无几,仅凭借着三脚猫似的轻功,没跑多远,便被内力充沛且轻功不弱的何光尘给一一追到,尽数抹了脖子结果了他们。
至此,这一战便以何光尘一方大获全胜而告终。
何光尘转头望向了亦雪,发现这丫头正在地上一一的给尸体补刀,当真是一个不念旧情的狠辣丫头啊。
“先别忙这些了,虽然我们结果了五大长老,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其他势力开始对韩家堡动手之前,我们还是尽量离开这里吧,否则必将会陷入永无止境的苦战。”
何光尘觉得韩家堡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势力,但自己强龙不压地头蛇,真打起来难免要面对以寡敌众的局面,虽然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但是现实又不是rpg游戏,打死打伤敌人有没有经验值可以拿,这种小地方的势力也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武功秘籍值得他去拿,既然如此自然没有必要进行无谓的战斗,尽早跑路才是重中之重。
亦雪点了点头,对何光尘的看法表示赞同,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要做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她得带上自己年迈孱弱的母亲。
毕竟,如今既然已经彻底与韩家堡撕破了脸皮,那韩母在这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亦雪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自己闯荡江湖就带上自己的母亲,无论以后到了哪里都要将老人家照顾到位,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任性以及敷衍。
“等等我,我去带上母亲。”亦雪说着便转过头跑向了屋子里。
何光尘其实第一时间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虽说带上一个年迈的老人,会极大的降低二人逃亡的成功率,但是毕竟那是人家的亲妈,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人家既然愿意,自己一个外人又好说些什么呢?反正逃不了的话大不了就杀个痛快,到时候多要点报酬就行了。
然而何光尘等了半天,屋内的亦雪却没有任何的响动。
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因为既然要决定要逃走,进门后亦雪肯定是要先和自己的母亲解释一番的,然而何光尘却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声音传来。
“莫不是被漏网之鱼偷袭了??”何光尘心中如是想到,但是转念一思考又觉得不对劲,五大长老都已经歇菜了,韩家堡难道还有什么没有拿得出手的王牌吗?亦雪的武功虽然很菜,但是考虑到渠县韩家堡的成员的人均武功水平,真的能够对其产生威胁的,除了五大长老那个级别的,也就没有什么对手了。
心中疑惑的何光尘直接冲进了屋子里,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亦雪。
此时的丫头一脸悲戚的跪倒在地上,往日里狡黠刁蛮的脸蛋此时挂满了泪珠。
顺着亦雪那绝望的眼神望了过去,何光尘发现那名年迈的老妇人,此时正倒在床上,胸口处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她表情温和,嘴角处竟然还带着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敌人谋杀,从姿势上来看,显然是自尽了。
何光尘不知道韩母自杀的原因,可能是垂垂老矣的年华,得到了自己丈夫的真心,所以没有遗憾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又或者是听到了他们得罪了韩家堡,为了不耽误他们撤退的速度,不想充当这个累赘,所以选择了当场自尽。
无论原因如何,结果就是接下来的逃亡之路,依旧还是何光尘与亦雪两个人了。
尽管知道这有些不道德,但是何光尘心中还是松了口气的。他却是不敢想象,带着一个老的走路都直掉渣的老太太闯荡江湖,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何光尘并没有选择安慰亦雪,也没有进行催促。毕竟韩家堡得到五大长老阵亡的消息还需要一段时间,组织人手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么两项相加,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亦雪显然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丫头,在悲伤占据了大脑之后,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尽管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让她悲痛欲绝,但是心中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于是她带着母亲的尸首,将其藏在了不远处的山脚。
听母亲说,这里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见面的地方,将其藏在这里,也算式里了却了她的一个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