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原上行走,多带一个人会使风险加大,尤其是一个上身遭到束缚且时刻想干掉自己的人,再搭配上刚刚遭到[獵群]破坏的都市废墟,简直不能再棒了。
那人从清醒后,一言未发。
真是麻烦……明明在北原行走,不信任会导致湮灭,不过错在我……
“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銘刻率先打破了沉默……似乎只起到了反效果。
那人——也就是先前的一号战斗员,暂且这么称呼吧,将头偏了过去。
气氛更加尴尬了……
唉……
二十九分三十七秒,和预定时间相差无几……那也是偏差!
人世间的一切,能有偏差么?就好比,在过去一个选择上与如今的自己背道而驰,选择相反答案的那个他……还是自己么?
“下次会更准的……该死,这个毛病为什么还是没法改掉……”
对于时间,有着额外的偏执,可能是从小的坏习惯……也可能……
“喂!回来啦?”
一声爽朗的问候,冰冷的铁门缓缓打开,虽不是家,也足够了。
“我活着回来了……”
还没等銘刻把剩下的说完,面容粗犷,嗯,声音也能与外貌相符,一名壮汉就这么冲向他。
结结实实的一拳命中了銘刻的腹部……
“咳……就不能换种方式……‘大叔’。”
作为这座临时庇护所……根据地的建立人,当然,这么个庞大的根据地不可能是运用俗称的好言相劝而发展到如今的。
暴力?那也说不上,毕竟没有什么伤亡,流血是肯定的,被那位“和善”的中年大叔打出来的。
大伙儿出于信任才会追随他的脚步,也可以理解成反正独狼不一定能活下去还不如抱个团这种想法,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和平?不不不,拾荒者们可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自己才是根本,而“大叔”,他的梦想啊,是让我们都能活下来见到明天的太阳……
“哟”,缓缓勾住銘刻的肩膀凑近耳朵,“你小子又带回什么麻烦人物了?”
“没见过的武装……武器来自帝国,但……这夜视仪……”
銘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布袋。
“嗯,确实是过去萨拉齐科技的产物,但如果是帝国……会用这种令他们厌恶的东西?”
“不好说……我先试试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这些……归你了,算我还你的人情。”
说着,銘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你小子……还是那样。”
“所以……我们有必要这么一直耗下去么?一号……小姐。”
銘刻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家伙取下头套后竟然是个……
“我们大可以继续耗下去,但……人是需要喝水的吧?嗯?是不是?”
她的嘴唇明显已经接近干裂,两天下来,没有摄入过哪怕一滴水。
她曾试图去点按手腕上的通话器,在发现被摘下的那一瞬,似乎有些失落……
我当然不傻,不至于让她求援
沉默……还是沉默,看来传统的红白脸不起效……
还是恢复她正常的饮食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唉,看来要去多搜集些资源了……
其实,这两天来,是“大叔”帮着隐瞒了真相,若是先前归来之时,所谓的同伴们,总能第一时间了解带回的东西,但这次,没有人知道,她……被我带了回来。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吧?剿灭了一队不为人所知的特工,也可能不是,这也只是猜测,如果是帝国的部队,这儿的人都会消失……没了!直接从人世间消失!不过拿到的那些情报确实值很多的钱,我很佩服你。”
说到这,“大叔”手舞足蹈的,说话时常情绪激动……
“嗯,我明白。”
“如果……”
“‘如果任何一个同伴导致其他同伴死亡,我会把他做掉’,对吧。”
“嗯……”
“不会的,‘大叔’,不会有这一天的。”
只要我在……这一切都不会走向终结……我发誓。
“四个小时五十九分四十七秒,唉,还是差了那么……不对,我在说什么,明明应该戒掉这种习惯的。”
揭开木棚幕帘的那一刻,一号的通话器再次进入銘刻的眼帘,但这一次,它在銘刻的手腕上……
等等……
等等等等!
她手在被扎带捆缚的情况下,怎么会去想着按通讯器……
扎带不同于手铐,它没有留给被束缚者空间移动手部。按理来说,她的手不可能够到手腕啊,那她为什么要尝试?除非……她知道自己能够够到……该死。
銘刻立马退后,神情才刚刚得到名为回家的事件而得到放松,却立刻紧绷。
如果她还在屋子里,那就危险了。
如果……不在……不敢想,銘刻选择用自己的行为来寻求答案。
手枪的保险再次打开,收割了无数生命的刃再次脱离了鞘的束缚,銘刻持握着他们,心里才有了与她对抗的底气,保险起见,光学迷彩也已经启动。
枪徐徐揭开幕帘,果然,椅子上的人早已不在。銘刻迅速地瞄准了柜子后方,也就是全屋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迈着缓慢沉重,却又轻盈的脚步,銘刻接近了,枪口始终平稳的指向一号可能藏匿的地点。
迅速……干脆利落,銘刻运用着熟练的突破技巧,得以检查柜子后方视线盲区处,一号却并不在那。
銘刻神经更加紧绷,因为自己的预估出现了偏差,对方在暗处,己在明而随时可能遭到袭击。
銘刻屏住呼吸,试图稳住略微发抖的右手,不过,因祸得福,銘刻清楚地听到了柜中微弱的喘息。
似乎是自己多虑了,“大叔”为了防止她被人发现才将她移入柜中。
“唉,似乎又欠他一个人情……可能还不止一个。算了,他也没想告诉我。”
銘刻端详着出门前完好而现在多出一到裂痕和钉子的衣架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