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三人对系统背包的余韵：“好了，神奇归神奇。你们两个，抓紧时间做突围准备。” 她猩红的眸子扫过陆胜和楚含香，最后落在茶几上被清点出来、准备带走的几瓶水和压缩饼干上。“我只带必需品，食物和水。其他累赘一律不要。” 她语气干脆，已经开始麻利地将选定的物资用意念指挥陆胜收进系统背包，动作精准高效，如同在操作精密的仪器。
陆胜应了一声，从散落的衣物里翻出原本房间男主人的一双还算干净的棉袜套上，依旧穿着昨天从丧尸身上扒下来的、沾着些许污渍但结实耐用的战术靴。他活动了一下脚踝，目光转向两位少女。
楚含香短暂的兴奋过后，小脸又浮现出一点小麻烦。她找到了自己昨天穿的那双棕色小皮鞋，鞋面上沾满了灰尘和干涸的泥点，鞋带也松松垮垮。她拿着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清理，又或者……看着这双鞋，心情有些复杂。
昨天，就是这双她曾经很喜欢的小皮鞋，在亡命奔逃时让她在楼道里狠狠摔了一跤，脚踝剧痛，差点就葬身于追来的尸群之口……那冰冷的恐惧和绝望感仿佛又萦绕上来。是陆大哥！是雨晴姐！像天神下凡一样，一个背起她狂奔，一个断后厮杀，硬生生把她从地狱边缘拽了回来，背到了这个暂时的避风港……
就在她看着脏兮兮的皮鞋发呆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拿走了她手中的鞋子。
“我来吧。” 陆胜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半湿的毛巾（可能是浴室的），蹲下身，低着头，极其认真地擦拭起那双小皮鞋。
楚含香怔怔地看着他。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用毛巾的角落一点点蹭掉鞋帮上的泥垢，又小心地清理鞋底的纹路。这双手……昨天就是这双手，握紧了武器，为她劈开尸潮；就是这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抱起，稳稳地背在背上，一路从八楼冲杀到六楼……那宽阔后背的温度和心跳声，仿佛还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劫后余生的感激、被细心呵护的悸动，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悄然滋生的情愫，在心湖深处缓缓荡漾开来。她的小脸悄悄染上红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红润动人。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又往陆胜身边挪了挪，伸出小手，轻轻抱住了他结实的手臂，将半边脸颊依赖地贴靠上去，像一只寻求温暖和庇护的雏鸟。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双为她仔细擦拭鞋子的大手，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陆胜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那份无声的依恋。他擦得很用心，直到那双小皮鞋虽然还带着磨损的痕迹，但至少干净整洁了许多。他放下毛巾，抬起头，正好对上楚含香那双水汪汪的、盛满了复杂情愫的杏眼。
他笑了笑，轻轻拿起她包裹着白色丝袜的左脚踝。少女的足踝纤细玲珑，丝袜的触感细腻柔滑。他一手托着她的足跟，一手拿着擦干净的小皮鞋，动作轻柔而稳定地将她的玉足套了进去，小心地没有弄疼她昨天扭伤的地方（丧尸的身体恢复很快，但心理阴影还在）。接着是右脚，同样的轻柔细致。
楚含香全程都红着脸，心跳如擂鼓，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却没有丝毫挣扎或躲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将她从地狱拉回人间、此刻又如此温柔地为她穿鞋的男人。羞赧依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珍视的安心和……越来越清晰的喜欢。
就在陆胜给她穿好第二只鞋，准备系鞋带时，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少女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道：“含香，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啊？” 楚含香还沉浸在刚才的悸动中，有些茫然。
“你看，我才25岁，风华正茂，被你一口一个‘陆大哥’叫得，感觉自己都奔四了。” 他故意叹了口气，语气轻松，“能不能……换个年轻点的称呼？”
少女的脸瞬间更红了，像熟透的番茄。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她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小脑袋埋得更低了些，过了好几秒，才用细若蚊呐、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羞涩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勇气，轻轻喊了一声：
“哥……哥哥……”
那声音虽小，却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和依赖。陆胜听得真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嗯，这听着顺耳多了。”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轻响。
林雨晴面无表情地将一双从女主人行李箱里找到的、全新的女士运动袜扔到了陆胜面前的茶几上。她自己则赤着一双莹白如玉的足，踩在微凉的地毯上，手里拎着她自己昨天穿的那双黑色战术靴——靴子显然也被她简单擦拭过，虽然仍有战斗痕迹，但干净利落。
她径直走到陆胜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坐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理所当然。然后，在陆胜和楚含香的目光注视下，她非常自然地将一只光裸的玉足伸到了陆胜面前，足弓的线条优美流畅，肌肤在昏暗光线下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脚趾圆润可爱，与冰冷的黑色战术靴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没看陆胜，猩红的眸子依旧带着一丝清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顺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