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午玲的禁军吗?”
我开门见山地质问戍国平,希望从他表情里看出波澜,然而一无所获。
那从开始平淡到最后的脸,我很讨厌。明明在感谢我们、明明有求于我们、明明不能失去我们,这午玲的将军却始终没有失态。
“十二万人,午玲皇都所有的禁军。”
“为什么黑龙袭击的时候只有一半不到?我想作为禁军,在那时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国捐躯。”
“是的,他们都做到了。没有一个人失职,所有人,这里是所有禁军,所有禁军都站到了前线。”
戍国平的语气出现了一丝丝波动,但压抑得很好,依旧是那副淡然。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为之,他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毫不畏惧地和我对视。
除了学院的人,他是第一个能做到的。
我闭上眼,稍微调整了血液,打开扇子,遮住嘴:“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当时没有到齐,其他人在哪?”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还没出来。”
“他们在哪?”
“其他城市。”
“什么时候把他们召回来的?”
“……今天。”
“冥气爆发的时候吧。”我伸出左手食指,戳在他胸口,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贯穿人类脆弱的身躯,“冥气爆发,你召集好军队,难不成早有预料?”
“我们是合作的……”
“谁和你说的?”我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来退治冥气,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相反,若是你们若是和冥气有关系,我们必然会采取必要措施。”
戍国平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但在我看来,他只是心虚罢了。
“前午玲大将军戍国平,你是如何坐到死而复生的?”
“我没死过。”
出乎意料,他答得很迅速,没有出现惊吓的反应。不过这没有经过疑惑的反应过程,同样告诉我他不对劲。
小龙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经学院思维具现,基本可以排除看错的可能性。
我环顾四周,这个军帐沾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粒子,与空中那片巨大红云的组成物质类似。
仔细嗅了嗅,果然有那种熟悉的味道,最淡的方向指向戍国平——来自戍国平。
与整个军营比起来,他尸体的味道最淡,却遮掩不了他在散发尸臭的事实。
我并不讨厌这种味道,但是我不喜欢看尸体乱动。左手食指一划,他的轻甲从正中裂开,露出里面的肌肤。
薄薄的一层红色粒子,把他包得严严实实,可也衬得肤色越发惨白。
结论出来了。
“戍国平,你是活尸,在爆发的冥气中死而复生。”
轰!
地面塌下去一大块,戍国平的拳头迎面而来,我一时没注意,没闪开,被正中胸口。
“很痛的好不好……”
抬手捏住那只拳头,轻轻一捏,里面的骨头便尽数碎裂。
我施舍了我的笑容:“好好说话,现在还能饶你一命。”
“你……!”
他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微微的颤抖宛若甘露,让我一阵心情舒畅。
谁知下一刻他又变成了决然:“我为了午玲千万子民而活,活尸又如何!”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抖了抖扇子,刮掉戍国平身上的红色粒子,异味顿时铺天盖地的涌来。
“算了,理由我大概想得到,藏着也没事。”我挥挥手,往帐外示意,“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他们是从哪来的?”
戍国平嘴唇动了动,站直身体,用敬仰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道:“从建国时死在这的将士,全部复苏从军,佑护午玲子民。”
“全是活尸?!”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震惊地问道:“为什么活尸可以听你指挥?”
“他们没听我指挥。”戍国平苦涩地笑道,“他们只是遵循内心对午玲最后的忠诚,守着不让那些怪物出来罢了。”
我怀疑地盯着他,这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对就是世界性的大问题:“忠诚?人都成尸体了,这种东西真的有可信度吗?而且你的红色物质似乎能干扰冥气,真正在操作的,除了你不可能是别人。”
他冷笑一声:“你看不起我们的觉悟?”
然而我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是午玲叛军之首,干的就是背叛之事。
“若是没有黑龙,午玲迟早会被你推翻,那所谓觉悟就是欺宗灭祖篡位夺权吗?”
“你不懂!”戍国平厉声打断我,抖得厉害,“只图享乐、肆意出卖国家利益的王没有意义,这种人只会让午玲走向灭亡,我必须阻止!”
我对午玲内部无聊的政治毫无兴趣,对这种甩锅行为也毫无好感,便继续道:“那你为什么要屠杀外使?”
“错误决策,我已说过会以死谢罪了。”
他相当果断,果断到让我恶心。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还以为说这种空话有意义吗?
哼,不管他了。
“外面的军队,全都是活尸吗?”
, “刚才那一战后,军里应该没有活人了,城中黑色气体一旦褪去,我们都会死——这点你们放心。”
“以后午玲怎么办?”
“还有秦月琳。”
“别想了,她不可能回来的。”我残酷地说出事实,“熟悉的人都死完了,秦月琳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就算她愿意回来,像她这样严重的残次品,也绝无领导国家的力量。”
“那就看谁能打服别人了,反正都是午玲人。”戍国平静静说道,“我没有决定后事的力量,甚至没能保护好民众。在尸潮里,相当一部分是昔日的住民,他们死在禁军手里,被本该守护他们的人从这个世上抹消,在最后一刻恣意谩骂。”
他猛地握拳,剩余的那只手向下指着脚底大地:“我们是午玲最后的倔强,没人能让我们动摇,我们身后还有整片国土的人民。活尸又如何?我们会去死;杀戮又如何?我们在救人;无人后继又如何?我们还剩整个国家!”
——
在被秦月琳强上的前一刻,我脑中冒出来的竟是“姬莲娜老师快来救我”。
我堂堂李青文,难道已经彻底堕落了吗?难道已经彻底失去力量了吗?
“你不挣扎了吗?”
秦月琳骑着我,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发出了没有任何调侃意味的问句。
然而我手刚抬起几厘米,就被按回地面,一动也不能动。
念动力瞬间爆发,我身子一翻,反着压倒她:“别过分了,像下棋的时候一样好好交流好吗?”
“可是那没有用。”
“怎么会没用!”
秦月琳的手拖起残影,猛地打在我身上,异样的酥麻感顿时传遍全身,人直接软了下去。
趴在她身上。
脸被不妙的柔软团团包围,幽香不要钱地冲进我的鼻腔,以恐怖的速度麻痹我的大脑。
两只手放到了我的背上,轻轻抚摸。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试试看喜欢我好吗?”
我强撑着想爬起身,却被捧着脸抬起来,再次接受了一个轻吻。
秦月琳小心地问我:“不难受吧?我很轻了!”
不等我回答,第三个吻跟了上来,温热的软肉撬开了我的嘴,硬生生侵入了内部。
即便动作生硬,我依旧感到高温自脖子涌到大脑,意识一片空白。
“唔……”
纠缠许久,秦月琳和我分开了,依旧问道:“你不挣扎了吗?”
我忽然失去了看她眼睛的勇气,飘开眼神,小声说道:“你倒是放开我啊。”
“告诉我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要反抗。”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凑上来,几乎是说一字亲一下,嘴唇贴着我来回徘徊 。
“你看啊李青文,我忍住了,我没对你滥用暴力,我在和你交流!”
我知道。我知道她已经尽力温柔了,那只浅蓝色眼睛虽然时不时出现,但每次都能被迅速压制下去,只留下澄澈的双眸。
好香,我不能思考了……
秦月琳双手挂住我的脖子,吐息一下又一下地拍在我脸上、颈侧,还用犯规的语气不断哀求我,哀求我接受一个“巨大的福利”。
完了,这怎么抵抗!
果然,我不知怎么就抱了上去了,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性身体的柔软。
可能事后我会给自己来几巴掌,但真的控制不住了。
我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