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琳恰如她说的一般,没有失控,所以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从某个角度来讲,她让我逃离了后悔的深渊。
不会吧不会吧,还有人期待少儿不宜的事?
在我这像小女孩般依偎了十来分钟,她像是尽兴了,却又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最后挥挥手先行离开。
我才意识到这是陌生的帐篷,四下整理了一小会儿,迅速溜了出去。找到刚才刘合指的方向,很容易就能看到时不时出入的玲远等人,我再次确定四周无人,赶去与他们会和。
擅闯别人的住处,总有点不自在的背德感,我不断深呼吸平复心情,挑了处角落里的帐篷,没惊动他们。
“什么事?”
进帐,入眼就是刘合,躺在板床上晃悠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一副不三不四的样子。
总感觉不能用褒义词和中性词形容这个长得颓废、行为随意的家伙,好听的贬义词也不行。
“我以为没人,打扰了。”我转身就走。
“睡一觉吧,姬莲娜说晚上再进去,还有四五个小时。”
我应了一声,出去寻找下一顶帐篷。
花了几分钟找到空处,我随手擦了擦搭在角落的几块木板,躺了上去。虽然说睡惯了软床,但我意外地不对这么简陋的配设感到嫌弃,眼睛一眯,似乎也挺好睡的。
吱呀——
吱——
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这个声音了,有些影响心情。
我翻了个身,不知撞上了什么,便向另一侧挤了挤。然而后背传来同样的触感,似乎是一根柱子……?
一睁眼,雪白的。
这他妈是人的手臂啊!
我慌得想直接冲出帐子,一阵压力却忽然出现,把我按回床上。
算了,我承认这个时候脑子有些迷糊,压我的是秦月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动作照例是这么大胆。
但是她的声音却告诉我,她很胆小。
“我爹在找我……”
我一阵无言:“你来我这避难啊?”
秦月琳点点头,身体缩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他骗了我那么久,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搭上关系了。”
“不想搭上关系吗……”我把她轻轻推到一边,坐起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再说几句也好。”
“正因为是父亲我才会这么抵触。”她低垂着脑袋说道,“被父亲当棋子骗了这么久,李青文,换成你你会怎么办?”
我一愣,竟答不出来。
这个问题,我根本代入不了,我甚至期待我能被父母骗一次。
我都没机会。
不过以此评断人家无疑是错误的行径,这种事大概玲远更会一些,于是我爬下床,抓着她出去。
戍国平却恰好撩开某个帐篷的帘子往外走,一无所获的模样,与我们对上眼。
“回去!”她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并且掌心温度低得诡异,“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李青文,别让他靠近……”
“过来。”
戍国平在见到我们的刹那便如此出声命令。她下意识地要拒绝,把我当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慌张地看着我。
将军又拿出一张黑色的纸,冷冷地亮给秦月琳:“你母亲还有话没和你说。”
母亲二字一出口,我身边的温度暴跌,秦月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大喊道:“你不准碰她的东西!”
“闭嘴。”对方身下的地面骤然蔓延出裂缝,下方岩石碎裂的声音从中传出,杀气顷刻间对撞,“别把自己当成受害者。我不准碰她的东西?难道你这种人就有资格吗!”
如此话语,我无法想象是父亲对女儿说的,但看他暴怒的表情,我一时间竟生不起阻止的念头。
“母亲”的事点燃了双方的怒火。
草,我是局外人,再见。
戍国平大概是无意争执,收起那张黑色的纸,转身远离我。秦月琳忙追上去,走出两步却停了下来,回头看我。
“在这待着,不准走。”
异色瞳,我心中直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