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蹲坐在街道中央,这一队巡逻的士兵共有六个人,一个在搀扶艾特谢尔,剩下的开始向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幼崽靠拢。在站起身后,艾特谢尔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战士,独自走到了猫的面前。
左手自然的垂下,鲜血从被抓坏的护臂和指尖上流出。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从话语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个男人很冷静,左手拿着巨剑俯下身子做出了根据回答随时准备突击的姿态。
猫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挥舞起双爪,瞬间将士兵们手上的武器切割为碎片。
“你...到底是什么,你们都退下!”
艾特谢尔头上流下的鲜血顺势滴落在他举剑指向猫的右臂上,之前还急促着的呼吸,现在却已经平稳了下来,锋利的眼神中充满杀意。
“喵。(来抓我。)”
没有理他摆出的架势,快速的跑动起来,但是不得不说因为过往的战斗对于猫来说都太过于简单,以至于这一次猫大意了。
双手握着有足足两头成年公牛重量武器的艾特谢尔,诡异的压低上身像一只毒蛇般瞄准着眼前的猎物,突然向前一个跨步,战士整个庞大身躯的模样如同疾风一般瞬间移动到了猫的右侧,还在奔跑着的猫看见本应该被自己甩在背后的男人出现在离自己极近的身边,一时间被吓得两只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
与此同时,猫听到了有什么类似于高空投弹的声音从自己的头上传来,已经来不及去看,双腿爆发适当的力量使身体弹射出去离开那片有危险的区域,果不其然,随后那个男人拿着巨剑从天而降来了一击狠狠地跳斩,原本猫所在的地面被硬生生砸出了一道直径五米左右的大坑。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类一瞬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明明看见他在右边却突然又从天上攻击过来,右边残影?残影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真的是从上面攻击?原来人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吗。
“嚯。躲开了,了不起。你和一般的荒兽不一样,能听懂我的话,难道你是魔兽吗?”
“喵。(或许是吧。)”
猫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看了数秒,然而却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继续逃跑,这让艾特谢尔有些不解,从外形上来看这的确是艾瑟儿大人要自己找的‘神之使者’,可是为什么这只魔兽会走出森林,又为什么会在攻击自己之后像是带路一样的逃跑,再说那位公主殿下将一只魔兽幼崽叫做‘神之使者’究竟是做何想法,这点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啊,这样的事情可是头一次遇到,攻击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动物躲开了,这可不是能让人甘心轻易放过的事情啊!”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行动哪里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一时间猫都开始怀疑那手臂和额头上的血是不是全是假的,动了动耳朵,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他在这里纠缠,加快了速度但是保留在他的双眼能够跟上的范围之内。
“喂,我说,你那么小的身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还是头一次碰到。”
说着的同时,再一次两道残影出现在了猫的两旁,可是却无法跟上猫突然提升的速度瞬间被甩开。
“还有这个速度,完全没有使用魔法的感觉,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公主殿下要找一只没见过的荒兽幼崽了,还有安多英 艾咪谈论你那时的眼神,你简直是,太棒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变态吗。猫一边闪避着后方艾特谢尔使用类似于剑气的远距离攻击,另一方面还在注意那个旅馆房间里的动向,男人在浴室里洗澡时的哼曲声已经停下,吉安娜的呼吸声和心跳从一开始就在某个位置没有动过,看来是被命令等待。
真是贪婪,那个浴室里的男人也好,发抖的女人也好,背后的这个家伙也好,不知道在哪里的白痴公主也好。自己也好。
“什!”
猫的突然身形从自己眼中消失,艾特谢尔立刻急停在原地架起防御的架势,还不到一秒钟猫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瞬间,一切仿佛被放慢了一般,大脑对身体下达的命令变得迟缓起来,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只荒兽的面前变得像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是艾特谢尔变慢了吗,不,只是猫现在太快了。
敌人在面前,自己来不及反击只得全力防守,一人一猫在对视的瞬间已经分出胜负,已经见识过一次猫力量的艾特谢尔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自己是守势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正面来战,毫无疑问是被对方小看了。
“来吧!”
“喵。(看来是我期待过高了。)”
“你说什”
话音未落,猫挥动尾巴,挥出一阵让艾特谢尔完全无法招架的冲击力,将格挡在身前的剑与完全防守姿态的人都整个击飞出去。
十分顽强的男人。
猫看了一眼那个依附着巨剑再次站起身的艾特谢尔,数次熟练地跳跃,来到了旅店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台上安静坐好,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楼下的艾特谢尔。
“喵。(现在上来。)”
“难道...吉安娜...”
意识到猫所在位置的房间后,艾特谢尔现在则是用更为复杂表情面对着猫,紧握住剑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开始滋滋作响,原本在战斗中热血沸腾兴奋起来的脸变得满布阴云。正好后面六个巡逻的士兵喘着大气现在才跟了上来,在看见地上的凹陷和二楼的猫之后,两个人去询问艾特谢尔的伤势,其他四人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旅店关上的大门冲了进去。
能听见旅店老板的阻拦,老人不断述说着自己是哪位贵族之下的合法商铺。
可是在听到士兵说,是有一只偷袭艾特谢尔领主大人,并且导致他受重伤类似魔兽的生物逃上楼后,旅店老板显得有些犹豫却还是不肯相信。
“怎么可能,那里有人能伤到那位大人,而且还是魔兽这不可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魔兽是不可能走出那片森林的。”
接下来与猫对视的艾特谢尔移走了眼神,走进了旅店,看见艾特谢尔状态的老板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打扰了。”
“啊!艾特谢尔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如您所见,老人家,情况就是这样。”
两个士兵留在楼下看着猫,其他人迅速上楼,来到了这扇窗的房门外。
“这里可是来自圣城的麻吉大人的房间!你们不能进去!”
坐落在窗台上,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无数的圆月似乎比往常更加明亮,使得夜晚的街道如同四点的清晨般明亮,合上双眼,猫的耳中听到了房间门口阻拦者的被踹声与被踹开的门声。
紧接着,躺在房间内床上的男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睁开眼转过头,在半开的窗户外可以看到,吉安娜此时正面对着床上的男人,赤裸着身体的站在门前不远处。
洁白的棉裙掉落在她的脚边,漂亮的鞋子被床上的男人凑在鼻尖,猫用尾巴支开了窗户看着房间内定格住的一幕。
那只穿着内裤躺在床上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震惊的看着头上身上全是鲜血站在门口的艾特谢尔,还有门外瞪大了眼睛的士兵。和猫一样,床上的男人看着眼前这个一丝不挂露出自己八块肌肉的女人,也就是在房间内背对着身后艾特谢尔的吉安娜,突然低下头露出了少女一样欣慰的笑容。
“吉安娜队长...是吉安娜队长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门前的士兵们是认出了吉安娜的背影,用愤怒的语气对那个赤裸的背影咆哮着。谁知道艾特谢尔突然关上了门,把士兵们都挡在了外面。
“艾特谢尔大人!那只怪物还在窗外,太危险了!”
仿佛已经诸事与自己无关一副置身事外态度的猫,竖起尾巴走到了房间内那个靠窗的木桌上,吃起了旅馆佣人不久之前才端进房间放在桌上的食物。
看着面前的背影,还有床上那位来自圣城的视察官,以及在桌上自顾自吃起食物的魔兽幼崽,最后艾特谢尔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上,将巨大的剑收回鞘后,闭眼蹲下身准备用左手去为安吉娜捡起那地上的纯白棉裙。
突然吉安娜转过身来,深深地吻上了站起身的艾特谢尔,在惊吓中睁开眼的男人发现面前这个自己最熟悉的人,眼角不断地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身为战士的男人紧握着左手中的连衣裙,默默的接受着这一切。
于此同时,床上那位视察官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复杂的情形使他失去理智做出了最糟糕的决定。他悄悄的拔出了藏在枕头下的短剑,自认为悄无声息的靠近两人准备趁机杀人灭口。
久经沙场的战士抢先一步推开吉安娜,用右手上的护臂挡开那把华丽的剑,紧接着一拳狠狠地打在中年人的下巴上,任由那幅肥胖的身体倾倒在地,晕厥过去。
回过头去想看吉安娜有没有因为被自己推开受伤,却看见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伸出右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艾特谢尔立刻转开通红的老脸,伸手拉起了地上的吉安娜,并且把衣服重新递给她。
看见艾特谢尔这幅模样的吉安娜开心的笑着,手脚也没停下开始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