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这里是整个欧罗巴大陆至高无上的神圣之地。它是大陆的第一座圣城,是整个大陆教规体系的中心,被誉为最接近神明的天堂之城。
华丽的大理石砖与高雅的白漆石柱,均匀分布在上城城区中。金瓦白墙,造型独特,风格各异的花园楼阁坐落在道路两侧。一辆辆马车从宽阔的大道上行驶,来来往往穿着紫色或金色袍服的贵族和教士有说有笑的走着。明媚的阳光照在富丽堂皇的庭院与宫廷上,闪烁的金光就是包裹在圣光下的天堂。
在中央宫廷高唐的王座前,身着金丝边纹教礼之服,头顶高顶冠帽的一位老者端坐在上。下方伤势刚愈的法尔文半跪在膝下。
法尔文:“教皇冕下,这次海战是我思虑不周,使舰队全军覆没。吾无颜苟活,任凭阁下处置。”
查理德(天主教教皇):“起身,这空镜魔女的力量非常人能敌,也不怪你失败。只要你活着,就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且空境魔女使用那种天象级的力量也不是没有代价。至少不列颠这几年唯一可观的战力是废了,就不影响大局。你现在回原位继续领导的因骑士团。嗯,就这样。”
法尔文:“感您圣恩,吾万死不辞!”
法尔文下殿,做在红衣主教席位上的一位老人,站起身来。托了托衣袖,走上前来。
科林梅森(天主教教宗。):“教皇冕下,不列颠这几年一直龟缩不出,东正的异端和他们的龙骑兵暂时也不再袭扰东部边境。我们已经有足够的精力来处理南方伊斯兰国教的大问题。”
查理德:“对,几百年前神代之战。光明神用自身的伟力击退了众多异教神明。其中伊斯兰主神是对吾主仇恨最大的,但祂也是那场战争中受伤最重的。近日,吾主已经降下圣言,祂将对伊斯兰主神发起一场神战。而我们则要配合吾主,在祂斩杀异神之后,彻底荡平伊斯兰教会,明白吗!”
科林梅森:“从命。”
查理德:“各大教区都出点兵力。圣战,就要开始了。”
………
伦敦,白金汉宫。
莱慕莎在听到舰队意外的消息之后,赶忙从郊区外的工厂赶来。她推开玛丽莎的寝室。
莱慕莎:“父亲,姐姐他和您,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是去打仗?”
威尔森:“抱歉,我只是怕你担心。放心,我没事。玛丽莎虽然暂时昏迷,但梅莉他们已经去找药剂了。不用担心。”
莱慕莎(泣泪):“我都听了,也看见了。父亲,你这绷带又不会骗人。姐姐她灵魂也出了问题。不要,我不要这样!你们不要死,这样我如何是好…”
威尔森:“莱慕莎…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莱慕莎:“我不要什么保证,我只要你们活着。我们很不够强大,但我会让这个国家强大!终有一天,即便不让你们上战场。只靠技术,我也能将教会送入地狱。”
威尔森:“莱慕莎,我会有你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儿而骄傲。但,人都要承担责任。我身为王,自然要保护自己的国家,哪怕因此战死。当然,在不列颠最后一个士兵倒下之前,我不会让你直面战争的残酷。”
莱慕莎:“不要说了,父亲。我知道不列颠现在是怎样的窘境。蒸气只是开始,任何新技术的出现,第一要素便是战争!”
语罢,她不等 威尔森回话,便跑回了工作室。随从的克嶶尔见她神情严肃,略带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莱慕莎小姐。”
莱慕莎:“通知丁格尔阁下,我有要事。”
克薇尔:“丁格尔大人出去了,现在代管炼金院的应该是他儿子的德莱茵。”
莱慕莎听言便赶去炼金院, 走过工坊的金属大门。看到一位棕发的青年人,正在调试一台装着许多轮子的蒸汽机。
德莱因(放下手中工具。):“殿下,您有事?”
莱慕莎:“这是蒸汽机车。”
德莱因:“对,按您给的缩小化结构图纸。虽然还是做不到装在魔导傀儡上,但确实能做出这种运输器材,您好像命名为…”
莱慕莎:“火车。”
德莱因:“对对,火车,很符合。呃,您看上去有急事。”
莱慕莎:“嗯,我问一下。现在工厂建造情况和铁轨的制造量。”
德莱因:“伦敦郊区大约有10处大型的冶金、采矿厂,城内还有近百处纺织厂。当然还有一处机械厂进行重金属设备的制造和蒸汽机的加工。”
莱慕莎:“铁轨呢?火车呢?”
德莱因:“这个,现在其他城市机器运用度还不高,伦敦周边的材料够用。没必要建设太长的铁路线路。”
莱慕莎:“道路是工业命脉之一,前期做不好,后期麻烦多。而且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必须加快工业体系的扩展速度,早期能源的弊病太多,要加快进入下一阶段。”
德莱因:“殿下,您这是被舰队远征的结果刺激到了吗。其实不用担心,教会早就不在全力进攻我们了。虽然这次结果有些惨重,但这些年哪次不都过来了。对玛丽莎殿下,我们感激不尽。虽然你姐姐昏迷,但我相信……(打断)”
莱慕莎:“德莱因,你是不是认为靠着一道海峡,帝国就能成为一个永远安定的世外仙境?”
德莱因:“呃,不是…抱歉…我(打断)”
莱慕莎:“这也没错,没人想打仗。但在这样一个时代,如果我们不强大起来,帝国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的高阶战力有多少?而教会又有多少?等到教会完全平定大陆之时,你认为我们能苟活吗?”
德莱因:“抱歉…”
莱慕莎:“以后,工业规划听我指导。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不列颠的旗帜,纵横于四海之上。”
……
之后,莱慕莎接管工厂建设的调度,皇室随即下令在全不列颠岛内所有重要城市开展工厂建设。同时工厂制度法规出台,打消了众多工人和手工生产者的忧虑和不满。传统纺织炼铁等行业被工厂快速代替,小工坊从业人员聚集到更高效、高薪的大工厂制度下。基础设施加快铺设,日用生活产品的产值几何倍增长。经济收入不断增加,促进更多工厂的确立。并且,从伦敦开始修筑的铁路网也渐渐向周边扩散,一辆辆蒸汽机车携带着满藿香的矿物或原料来往于大小城镇间。一时间整个不列颠岛气笛声密布,就像是活起来一样。
…………
大生产进行一个月后,建设的速度开始放缓。工业生产进入平稳增长期。一天下午,克嶶尔刚向国会递交了一份工业产值报。她走出国会大楼,看着愈加灰暗的天空,心中升起一丝忧虑。但随后她将这念头压下,匆匆赶回白金汉宫。
回到莱慕莎的工作室,克嶶尔却未见其人。向侍女一打听,又赶向玛丽莎的寝室。克嶶尔进入房间,看见莱慕莎正在用湿毛巾擦拭着玛丽莎安睡的精致面容。
克嶶尔:“殿下,您可以不用做这些。待女们会照顾好的。”
莱慕莎:“以前我体弱多病,那时姐姐就成这样细心照料。有时候,我发烧一直不退。姐姐一直陪我到半夜,然后趴在我身旁入睡。姐姐日常看他很严肃的,时不时挂了一张深不可测的微笑,现在到也有可爱的一面……灵魂损伤,很难治好吗?”
克嶶尔:“殿下,您放心。梅莉阁下已经去找精灵的灵泉了,等他们回来,玛丽莎殿下就有救。”
莱慕莎:“我还是太弱小,要达到修补灵魂,至少要暗物质技术才行,这还太远了。”
克嶶尔:“殿下,您其实已经很厉害。至少现在铁轨上跑的那些大家伙,以前可从没人想过。”
莱慕莎:“也是,路要一步一步走。嗯,几天前我让你找的能吸在铁上的石块,有收获吗?”
克嶶尔:“没有,我已经派了好几队人马了。也没有找到,那是什么石块?”
莱慕莎:“天然磁石。算了,早晚的事。”
玛丽莎(身上散出一阵精神波动,双眼缓缓睁开。):“唔姆…咕噜…”
莱慕莎(惊喜):“姐姐,你醒了。”
玛丽莎:“咦…莱慕莎?我…唉…有些头昏…”
莱慕莎看着刚苏醒一脸呆萌的玛丽莎,瞬间有些沉迷。不知心中思索着什么,头上冒出阵阵蒸汽。
玛丽莎(整顿好面容):“是你在这段时间照顾我吗,谢谢了,莱慕莎。”
莱慕莎:“没事,我只是看照了一小段时间。”
玛丽莎:“你也注意自己了,你身体又不好。”
莱慕莎:“现在已经好多了…嗯…姐,你明明也很可爱,别天天那么严肃嘛。”
玛丽莎(对她微笑着):“可爱可不能当饭吃。”
莱慕莎表面笑脸相迎,可内心的抱怨还是浮动于神色之中。
玛丽莎:“我身为王女,必须维持皇家的威严。”
莱慕莎:“一口一个皇家,你除了是王女还是我姐姐。皇室也是人,又不是礼法的机器。”
玛丽莎:“好的好的,真是辨不过你。”
莱慕莎(匆匆拿出一个圆环。):“先别动,我看看灵魂情况…(检测中)……竟然真好了。”
克嶶尔:“看来玛丽莎殿下也是一个奇迹之人。”
玛丽莎:“我既然能苏醒自然是没有问题,这也有幸与我空间系的天赋。让我在高级奥术魔法的造旨上深刻。就算灵魂受损,也能缓慢恢复。当然,魔力暴动并非我主观意愿。那毕竟是玩儿命,这次算幸运的。”
克嶶尔:“呃……那个,梅莉阁下为救您,去精灵森林了。”
玛丽莎:“哦?看来她关键时候还是蛮关心我的。不过她还是一根筋啊,一点也不会多思考一下。”
语罢,玛丽莎走下床。推开窗户之后,就看见灰蒙蒙的云层,还有远处树立着长短不一的烟柱。
玛丽莎:“我这是睡了多久,时代都变了。”
克嶶尔:“只是一个月而已,不过也算是变了。反正整个帝国的工业网络在政令强推下突飞猛进,形势一片‘大好’。”
玛丽莎:“”看来这一个月你们很辛苦呢,那我又怎能闲着呢?一会我就去国会,那里的文书怕是要堆积如山喽。”
莱慕莎:“姐姐你刚苏醒,要不要休息一下?”
玛丽莎(微笑):“不用了,这是王女的责任。”(随侍女去更衣)
莱慕莎(默默沉思):“责任…吗…你也如此,父王也如此。”
…………
伦敦郊外,都铎家族庄园中。
伯克因端坐在皮椅上,手中持着一杯红酒。冷峻的面容对着墙上的家族徽章,他注视了一稍,随后便面向餐桌上等候他发言的一众贵族。说:“诸君今日共聚于此,无非一个原因。就是大工厂的建立,对各位手下庄园资产的冲击。作为帝国最大的庄园家族,我这段时间也是损失惨重。农奴不断逃跑,庄园产值急速下滑。市场上也被蚕食殆尽。实属之不幸。”
语毕,众多贵族也不满的叫道:
“对了,我手下的庄园都快崩溃了。产品卖不出去,人还往外逃。想管,工厂法直接驳回。”
“就是,和工厂的数量和质量相比。我们根本无法竞争,这是要逼死我们。”
伯克因:“好了,大家冷静一下。大工厂垄断我们的财路。但这毕竟是皇家特许,而工厂的生产确实让帝国受益了。我们直接提出反对估计也没用。”
一位贵族:“这工业变革,无非是那个莱慕莎的废物王女搞出来的,杀了她,源头就没了。”
伯克因(看智障的眼神。):“你真会开玩笑。他是威尔森的女儿。先别说刺杀,就她身边的保卫力量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认为我们能活吗?”
那名贵族:“只是说说而已。”
伯克因:“诸位,我们要想点正常的对策。 威尔森如今掌握军政大权,任何刺杀和政变活动都无异于自杀。但是如果在工厂上下手呢。伦敦的天大家也看了,一天比一天昏,这工厂污染可不小。现在到还没到危害人命的程度。不过,我们可以加快一下这个步骤。给工厂放点毒料,让工厂出一点环境问题。然后再上表国会。国会里本来我们的人就多。只要有正当理由,就是那个皇室推出的工厂法也没用。”
众贵族一时觉得可行,与伯克因细谈任务的分配。随后又制定了一张合同表,众庄园贵族顿时忧愁散去,满心欢喜的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伯克因让侍从清理一下餐桌。这时管家走上前来。
“公爵大人,庄园变卖的资金都已经在北部投资工厂建设了。”
“嗯,很好。对了,合约上我的名字去掉,不要有痕迹。”
“呃…您这是为何?”
“这群庄园贵族,不过一群蠢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