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汉宫中,正在晋升的玛丽莎不断运转着魔力洗刷着体内的魔力脉络。一条又一条新的脉络以心脏为中心向四周延展,将本就复杂的魔力网编织的更为密集。
她紧闭双目,神色有些焦急,眉头皱起。父亲给她的魔力太过庞大,就算是非常纯粹的奥数能,如此大量的涌入她的身体,依然让她有些难堪重负。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她加快魔力吸纳的速率,身体细胞刹时进入高负荷运转,过快的身体循环让她体温升高了好多度,蒸的她面色通红。她忍受着体内稳态失衡的异常感。只是不停让更多的魔力吸纳入体。
突然,一阵绞痛从心底传来,那如同剜心一样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同时喉咙处反上来一点回甘和锈味,她微微张开口,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一道流光从房间内闪过传送来的梅莉赶忙扶住坐立不稳的玛丽莎。
梅莉(魔力透视):“陛下!您…您还是这样不注意。”
玛丽莎:“没事…你去维持城防就好。”
梅莉:“您的灵魂又受损了,不要操之过急。毕竟还有旧伤的病根。”
玛丽莎:“克嶶尔一个人能挡住吗?”
梅莉(拿出精灵灵泉水):“挡一回没关系,为了您,克嶶尔战死也没关系”
玛丽莎(目视):“这可不是一位姐姐该说的。”
梅莉:“为了您,哪怕丘吉尔家族灭族,也是值得的。”
玛丽莎:“你…咳咳”
梅莉:“喝下这灵泉水,我来帮您护法。”
玛丽莎也不再犹豫,饮下灵泉,感觉体内的痛楚缓解许多,便开始继承调动魔力,而梅莉则在一旁操控魔力流动,帮助其稳定魔能循环。
……
伦敦议会中,莱慕莎看着眼前传信的魔导士,道:“梅莉阁下呢?”
魔导士:“家主大人正在为女王陛下护法。”
莱慕莎:“那城墙的防御。”
魔导士:“家主已经安排好了。请阁下安心等在这里就好。外城的战况对您有危险。”
莱慕莎:“唉…也是。不过可以叫步枪队上城墙驻守,正好也看看新军的实力。”
……
伦敦西城墙,纳卡斯带着士兵在城前一公里的地方集结,看着北方那从城前一直扭打道山脚下紫色巨树和格里芬巨狼。纳卡斯叹道:“我当初就不该贪图那点金币。本以为就是不列颠一场普通的内战,来混个参谋比划一下就行,支持军队多的一方,到时候打赢了拿钱跑路就可以了。我真傻,真的,我怎么知道对手是这种玩意。”
下面一名瘦高的都铎男爵听言后问道:“阁下想逃跑吗?”
纳卡斯(欲哭无泪):“我到想跑。但跑的掉吗?在这种力量面前,人家先让你跑39秒,然后一秒就能让咱们变烤猪。”
男爵:“那还攻城吗?”
纳卡斯(丧气):“打呗,让炮兵轰几下,如果对面没反应就继续进攻,如果再遇到克嶶尔这种级别怪物,就把刚才路上做好的白旗都给我竖起来,到时候举的越高越好。”
男爵:“……噢,大人英明。”
纳卡斯指挥炮兵们将几十门魔导炮向前推进了几百米,让城墙刚好进入魔导炮的射程内。随后,魔导炮发出一声声鸣动,赤红的爆裂弹射出。爆裂弹砸在城墙上,伴着炸裂的火光,崩落片片碎石。
城前上的步枪兵被魔导炮和轰击震的重心不稳,队伍略显凌乱。
新军指挥官:“是敌人的炮兵,城垛上有,炮吗?”
一旁的禁卫军尴尬的回复:“没有,因为伦敦很久没有被攻击了,加上这是国都,一般不会让敌人打到这,所以炮台十几年前就拆了。”
新军指挥官:“真行,虽说电磁步枪没有射程限制,但几百米外谁还反看得清东西。”
禁卫军士官:“要不让城内的宫廷法师支援一下。”
新军指挥官:“不必了,这样不显得新军很没用。几百米而已,虽然看不清,但有大志方向就着足够了,毕竟对面也都是在平地上排列成对,那只要一点数学运用就好了。”
禁卫军士官:“阁下有什么妙计。”
新军指挥官:“今天风不大,湿度也不高,伦敦的城墙高20米,常规迁拉式魔导炮最远射程最远550米。”
语罢,又几发炮弹砸到墙体上,指挥官向下看了一下一眼:“推力很小,砸的也不准确。应该是最大射程差处,而且大多只打到墙体下三分之一。电磁步枪射程1500米,虽然两百米开外就不是枪镜可视的范围了,但我们可以用射程差做一个小预测。按炮弹弹弧推算,仰角应该在30~40度之间,而我们到地面是20米的高差,嗯……”
禁卫军释怀士官:“你在说什么?”
新军指挥官:“所有步枪兵,把枪放到城垛上,用卡槽固定在炮弹攻击点的直线上,角尺测量把枪口下放5º~7º,在这个条件下,不停向前射击,哪段墙体受炮轰最密集,就给我按标准沿那条攻击线直线方向射击 。好了,行动。”
禁卫军士官看着面前的士兵用标尺、角尺测枪的诡异举动,道:“用枪打几百米之外目标,疯了吧!”
而此时,步枪开始陆续开火,一发发细小的子弹射向城外。
新军指挥官:“没疯,让子弹飞一会。”
同时间,纳卡斯方面。看着呀远处被轰的凹凸不平的墙体,心中有些疑惑。心道:“难道…难道我交好运了。”
一旁的男爵喜道:“阁下,看样在打十几分钟应该就能打破城墙,到时候我们带兵进入伦敦。可以用城中百姓来威胁克嶶尔投降。”
纳卡斯:“嗯,是。不过先破城墙在说吧。”
这时,他突然听到几声细小的弹轨声。
嗖!啪!
他回头一看,男爵突然倒地,其头颅已经炸开,脑浆和脑组织洒落一地。
又过来几秒,几名操作火炮的士兵身上突然炸开血花,之后应声倒地。一门魔导炮刚要开火,一发子弹射入膛中。炮管内的魔石弹丸被子弹打炸,整门大炮轰然殉爆,周围的十几名士兵皆被飞散的弹片撕碎躯体。
纳卡斯匆匆躲到一堆法师撑起的魔力护盾后面,慌张的喊道:“这TM什么啊!暗器,哪来的攻击!”
大部分子弹都击打在前排的魔导炮,瞬间又有两门大炮殉爆,一部分炮兵企图把剩下的魔导炮拉回来。可刚靠边炮架边缘,就被几颗子弹打穿半边身体,看到倒地士兵那些残酷死法,没人在去管大炮了,士兵匆忙向后逃去。
即便大部分子弹都打到无人的空地上,但只要有两颗能击杀人员,就能给贵族军们带来极大的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何处的攻击。
贵族军心中的法师队伍里,几名子爵和纳卡斯恐惧的抱在一起,虽然这几名子爵那肥大的身躯,挤的纳卡斯很不舒服,但陷入恐惧的他也不顾的多得。
时不时有极速的子弹击打在法师们的魔法盾上,每次都能打破一面护盾,虽然法师们持续叠加,替换护盾的速度很快,可是四周没有防护的士兵一名又一名倒下,还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纳卡斯:“艹,撤!撤!撤!把白起都挂上,快跑啊!”
他吼了这么一嗓子,整支军队一下子全散了。大小贵族带着自己其实也没损失多少的军队死命的向后跑,后锋军看着前锋跑了也跟着跑,一下子,这5000多人都部队就开始大溃逃,红荆玫瑰旗被扔到地上人踩踏,一面面白旗被贵族军挂起,因为逃跑太没有秩序,被自己人呢踩死的士兵反比直接被射杀的多好几倍。
城墙上,禁卫军长官看着远处呼啦呼啦狼狈不堪窜逃的军队,道:“这都铎这么拉吗?”
新军指挥官:“这是心理战,恐惧最能摧毁一个人的斗志。”
禁卫军士官:“你这是算好角度了。”
新军指挥官:“计算是一部分,不过向今天这样的效果,有太大偶然因素,新军手中毕竟只是10mm的磁轨步枪,大太远虽然子弹依然有穿透力,但杀伤力可就没多少了。”
禁卫军士官:“西边是守住了,就是不知道北边怎么样。”
新军指挥官:“克嶶尔阁下…”
…………
吼!芬里尔被一道雷霆劈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怒吼。它张开巨口,一颗漆黑的能量球涌现,能量球射向巨树,发出一片巨大的轰鸣。雷电巨树的几条侧干枝被削去。
那颗紫色巨树的枝条已经削去大半,独留主干光秃秃的立在地面,克嶶尔略带喘息的矗立在半空,她上身的灰袍已经彻底破损,变得像挂在身上的布条内部的衬衣也划出了好几道破裂,露出娇嫩的肌肤。她在侧腰上有一道不浅的伤口,格里芬的暗元素侵蚀加上狼毒,让伤口四周不断发黑溃烂,黑色的血不断滴落。
当然那芬里尔不见得更好,从山脚的石砾中爬出,它那灰色的亮丽毛发已经被雷电烧焦了一半,四肢被大量高压电流集中,已经接近瘫痪。
四周因两人间的战斗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地表上已经不见什么活人,在韦伯黑影之障失效的那一刻,克嶶尔就操纵天象,把贵族军所站立的地面用高压闪电犁了一遍,几百道雷霆在不到一秒内就将近五千名公爵军蒸发汽化,只留下满是灼痕和焦土的地面。
芬里尔:“咳咳…中了我的毒,除非一位殿堂级教会牧师愿意帮你,不然你早晚会全身溃烂,化为一滩脓水。”
克嶶尔:“呃…哼,那又如何,你定会先死。”
芬里尔:“能换掉一名传奇级术士,我足够骄傲啊。”
克嶶尔:“弗莱莫斯家族不愧是曾经对斯图亚克王朝举起叛旗的贵族势力,兽化能让殿堂级变为传奇级。就这一种秘术,你也足够骄傲了。”
芬里尔:“罢了,最后一次,决胜负!巨狼不顾已经被雷电麻痹的四肢和躯干。将魔力再一次凝聚,一道数米宽的暗元素射线从它口中喷出。”
克嶶尔右臂一举,云层中一条电蛇冲出,电蛇冲散了射线,将巨狼又一次拍进大地。
芬里尔气力已散,体型开始缩小,最后化为韦伯的赤裸人型。
克嶶尔看着一座坑底那已经昏迷的都铎老管家,那干瘪焦化的遗体直直的立在泥土上。明明已经意识消散,却不甘于倒下。
克嶶尔从空中行了一个礼,低语道:“对不起,你确实有身为不列颠贵族的骑士精神,是我错了…再见了,弗莱莫斯的骄傲之子。”
右臂挥落,一道十几米宽的雷柱将韦伯的身躯吞噬,韦伯的身体在雷光中消散。
雷光消散,紫色巨树也随之崩塌,克嶶尔散去魔力,阴云退去,午间的一丝阳光照下。
克嶶尔捂着侧腰找到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看了一眼已经扩散道小腹的溃烂,喃道:“不体面呢…就要这样死了吗…为女王而死,也好…”
她默默闭上双眼,防空大脑,似乎这样能让身体溃烂的痛苦减少一些。
鸣~
一声空灵的鸣动从城中传来,难以言表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但她似乎看见了,伦敦的天空上似乎浮动这一道道波纹,那不是云在动,或者是什么法术障眼法的把戏。她能感受到,是空间本身在波动。
她睁开眼睛,发现那抹金色的身影。玛丽莎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随后她突然被传送到宫廷法师殿中,周围的法师们看到她这狼狈的样子,立马对她开始治疗。
梅莉也从法师们身后走出,她上前轻轻抱住克嶶尔,柔声道:“抱歉,是姐姐不周到了,让你有了性命之忧。”
克嶶尔:“没是,姐,我不惧死亡,况且那是我该做的。”
梅莉:“我怕…”
克嶶尔:“咦?”
梅莉:“我…不该用政客的思维把你当成工具,抱歉,我怕失去亲近的人。”
克嶶尔:“我现在不没事吗,没关系,姐。”
梅莉(手中浮现三道组合回复法咒):“腹腔都快烂没了,还说没事,安心接受治疗吧。”
………
伦敦城外几十里的一条干道上,纳卡斯和剩余的都铎军队颓废的行走在路上,听着周围贵族叽叽喳喳讨论要逃到哪去,纳卡斯烦得要死。回头喊了一句:“我又不是你们家主,别靠我!自己谋出路,不行就去城前投降,看新女王接不接受你们。”
这一句,让贵族们哑了口,他们不再讨论,只是默默的跟着纳卡斯无目的走着。
纳卡斯失魂落魄的走在泥道上,嘟囔道:“也不知道韦伯死了没,真是,当初我为什么要踏着潭浑水。”
咚!他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捂着额头骂到:“哪个缺德的家伙,敢撞我…唉?”
纳卡斯有些疑惑,因为前方没有任何障碍物,只是正常的路而已。他又伸出手摸了摸,发现手竟然能按在前方的空气上,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
很快周围的贵族和士兵也发现前方的景物虽然看得见,但自己走不出去。一些骑兵想向前冲刺,却撞在空气墙上,人仰马翻。
纳卡斯慌了,他赶忙让士兵们顺着边缘寻找出口。士兵们向四周摸索了一圈,同时法师们也释放一道道魔法向四周轰击,但很快他们绝望的发现,这是一堵圆形的墙,那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圆中。
纳卡斯知道自己又是触怒了不知什么怪物,他夺过一名贵族手中的白旗,举起来大声喊道:“我们投降!别动手!”
半空中,一位身着洁白花褶裙的金发少女正笑吟吟的看着纳卡斯,不过,四周密布的空间裂痕,似乎不是什么友好的象征。
纳卡斯:“玛丽莎!你…你!”
玛丽莎:“怎么了…我的叛军参谋。”
纳卡斯:“我们投降,都铎和我没关系,我是雇来了。”
玛丽莎听言从地上打开一道巨大的传送门,门后就是伦敦城,和‘迎接’他们的禁卫军。她漠视着下方道:“先进去受降。”
见此都铎贵族们也无可奈何,和自己下属的士兵卸下武装向后门走去。
纳卡斯思索一番,先和士兵们一同走向传送门,等到玛丽莎散去空间屏障,打算让他们进门时。
纳卡斯转头一蹬,身形跳向半空。他掏出一枚圣十字,身体内光元素散出。玛丽莎见此,眼神一冷,四周的空间裂缝向他斩去。
可此时,他却吼道:“圣咒,幻翼移形。”
一道天使羽翼将纳卡斯裹住。随后,一溜烟遁走了十几里,而且还在不断远去。
玛丽莎:“?”
正在空中飞驰的纳卡斯不断在胸前比划十字架,他一遍遍祷告着经文,虽然他没有一点虔诚。
看了眼后方,感觉也没人在追。他送了一口气,叹道:“呼!太可拍了。以后再也不接打仗的单了,果然每个成体系的国家都不是好惹的,主啊!如果这次我能死了逃生,我一定返回教会好好工作,好好摸鱼…不对,是好好忏悔我的罪,主啊,保佑我。”
语罢,他又瞅了一眼挂在胸前的那枚已经褪色的小十字架,只觉得哑然。怪异的自嘲道:“嘛,我都叛教了,也回不去了。而且谁向去侍奉那尊暴虐的神。”
他又飞了几分钟,这是四周的景色突然如万花筒一般开始旋转,看的他一阵恍惚。等他回过神来,他突然回到了伦敦城前。而玛丽莎,正在一旁微笑的对视着他。
纳卡斯:“what?”
玛丽莎(😊):“好玩吗?还玩吗?”
纳卡斯(土下座):“大佬,我错了…”
玛丽莎(指示侍从):“把他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