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赞礼到来的这一天,法兰克福处处张灯结彩,街口热闹非凡。作为少数贵族和平民重合节日,在光赞礼的时候,不论内城、外城,都是一片欢声笑语。除了驻军,整个城市基本所有人不分阶级和职业。也不必遵循日常一些太繁琐的礼仪教规。城市的这几天以接近停运,每天消耗庞大的资源为代价,给城里每一个市民换来一年中为数不多可以彻底放松的日子。
香兰草咖啡馆门前,一面今日免费的牌子显立在店门前旁。和大多数餐饮业商铺一样。在这几天,商家们会为了打出招牌或吸引客源,进行一定量免费的营销。
馆里只留了几个看店的女仆,贝兰莎带着安莉卡等人,自然而然的加入这狂欢之中。在外城一坐中心广场的灯会上,蓝叶、青叶在会展的一座座灯彩神像间欢脱的追逐着,一些路人也不禁被这两只小可爱的快乐感染。
贝兰莎:“纳卡斯没来吗?”
安莉卡:“他说教会那里有事要处理。”
贝兰莎:“教会这几天还能有事,真是怪了。”
安莉卡:“也许吧…嗯,我相信他,应该没什么事情。”
贝兰莎:“好了,快去看看那两只吧,可别让她们作出什么事来。”
安莉卡(看向灯会处):“蓝叶!青叶!快过来。”
……
法兰克福大教堂,在宽大的祷告庭内,图尼伯特坐在高台的讲席上,望着琉璃绘窗投下的束束微光。下面的地板上,纳卡斯在此半跪静候。
图尼伯特:“大过节的叫你就肯定是有急事,我要你出城做次公差。”
纳卡斯:“什么事,能让大人这样破规定。”
图尼伯特:“城外十几里的地方有个小村长爆发了奇怪的疾病,正好你已经是高阶术士了,去处理一下,也当做一次测试。如果得当,你可以不用去罗马进行考核,直接升上殿堂级。”
纳卡斯:“那疾病很棘手吗?”
图尼伯特:“对,很棘手。是一种没见过的诅咒,对你而言也不轻松,所以我也不指望你一次升上殿堂,不过测测还是可以的。”
纳卡斯总感觉图尼伯特让他出城的目的不纯,但写教案在他也只能出趟近差了。怀着些疑惑,纳卡斯默默走出了殿堂。
图尼伯特在他走后走进祷告庭后面的一间工作室,他看着城区图上标记的红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之后看向办公桌上几张用线连在一起的照片。
图尼伯特:“嗯,纳卡斯、马恩、安莉卡、贝兰莎…嗯,在加上一把有光元素符文的短刀…呵呵…”
这时,阴影中走出那名黑袍法师。
审判官:“主教大人…纳卡斯他…叛教(打断)”
图尼伯特:“不不…(在纳卡斯和安莉卡的照片之间连了一条虚线)…还不能确定…但有人可以确定,马恩的父母管控起来了吗?”
审判官:“海森堡那里已经抓捕了,但那对老夫妇不了解什么,而且海森堡方面不想用刑。”
图尼伯特:“有把柄就行…去,把马恩抓过来。然后,在纳卡斯回来之前,查抄他的住宅。”
15分钟后,胆战心惊的马恩被两名骑士押进来,马恩看着图尼伯特脸上充满讥讽的横肉,心中一沉。
图尼伯特:“牧师马恩,知道叫你来是干什么吗。”
马恩:“大人,我一直安分守己,哪里…哪里有做错的…的地方吗?”
图尼伯特:“做错道未必,但一些不该帮的,有吗。”
马恩:“呃…有…什么…在下愚钝…不清楚…”
图尼伯特(拿出海森堡的抓捕令):“再装傻…你的家人,可能会出点意外噢!”
马恩(挣扎):“主教大人,不要这样!我…真的不知懂…别动我的父母…求您了!”
两旁的骑士见状用力一压,让马恩跪倒在地。
图尼伯特:“那就告诉我,纳卡斯参加运动了吗?”
马恩:“那个,纳卡斯确实去参加了反动据点,但都是被安莉卡那个小**给误导的!纳卡斯和我都是主动忠实信徒,是那群香兰草的魔女诱惑了我们。大人,我们是无辜的!”
这时,一名骑士将一个黑袋子交给图尼伯特,图尼伯特打开袋子看了一下,冷笑一声。他拿出一张有四叶草图案的名片和几本蓝色封皮的《自由论》仍在地上。
图尼伯特:“你们这不是自甘堕落吗!哼!”
马恩(惊恐):“不!不!不!主教大人,这都是意外,只是我们好奇而已。”
图尼伯特:“还不说…动手!”
闻言,一名抓住马恩骑士拔出佩剑,一刃斩断马恩的右臂。血流喷出,马恩痛的倒在地上蜷缩着惨叫。
图尼伯特:“说吗?”
马恩捂着断口处,面目狰狞,他大口呼吸着,喷涌动血液已经染红了半边教服。双眼布满泪水,口中含糊不清的回应着什么。
见他未应答,图尼伯特招了招手 骑士把剑对准他的左臂。
马恩(嘶吼):“别…纳卡斯参与了…你…满意了吧…”
图尼伯特没说什么,拿起一张契约文书,让他写了一遍供词,之后画押定约。将完成的供词交给一旁静候的审判官后,他指示骑士把濒死的马恩拖下去。
图尼伯特看了眼地板上血迹,有些厌恶,招来几个术士打理一番,自己则离开房间,他已经有了理由,而下一步就是行动了。
……
在外城的街道上,贝兰莎一行人心情愉悦的向咖啡馆的方向走去。安莉卡一手牵着一小只,但蓝叶、青叶不领情,很不满安莉卡太早带她俩回来,一边叫嚷着一边摇着安莉卡的手臂。
安莉卡:“……淦…贝兰姐…管管她们呀!”
贝兰莎:“好了,你俩还不信得我,我虽然严,但可从没骗过你们吧。”
青叶(回想):“嗯,到是唉…”
回到咖啡馆,贝兰莎先带着青叶、蓝叶准备午餐,安莉卡则接下几位女仆的工不工作,迎接来宾,大概过节时没多少人想去喝咖啡,街上的热情反到映衬了店内店内的安静气息。她扶着门框静静靠在店前,看着门前熙熙攘攘的群众,她又有点寂寞,但脑海中浮现出纳卡斯那明朗的笑容,心中便无比满足。
她看着街口,希望能到那橙发的身影。期盼着,期盼着,看那涌动的人群,依然未见恋人的身影。
突然,一道十字教服的身影闪过,安莉卡瞬间提起神来,她努力张望着,但…映入眼帘的确是图尼伯特那宽旷的身体和几十名骑士,以及一名身着黑袍的明显来自异端审判所的审判官。
看着那一行人不断推开拥挤的人群,目标已然正指着咖啡馆。她匆匆跑到休息室,对贝兰莎喊到:“我们暴露了…教会人员在外面正赶过来,快带大家走!我去交涉拖延时间。”
贝兰莎闻之有些震惊和疑惑。但看到安莉卡那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假话,她开口道:“我来交涉,你带大家走!”
安莉卡:“不行!贝兰姐你是组织的核心,你不能有事。让我来吧!为了人理,不能犹豫了!”
贝兰莎此时咬着牙,攥着拳头。看到安莉卡已经先跑出去了,她招呼店里的女仆向地下室跑去。
望着安莉卡孤身一人对峙已经把门口包围的教会军。这时青叶和蓝叶突然从厨房冲出想向安莉卡跑去,这两萝莉也意识到现状的不对劲。
‘安莉卡’心里死记住着这三个字,贝兰莎忍着想去保护她的念头,一把拉过两萝莉向休息室的密道奔去。
贝兰莎来到地下室,急忙打开角落里那扇布满灰尘的小门,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
贝兰莎:“快走!”
听言,聚集在此属于馆内的女仆,纷纷动身拿起油灯一个接一个走入暗道,但被贝兰莎拽住的两萝莉却不断想挣脱出来。
青叶(焦急):“放开,贝兰莎,安莉卡会有危险的!我要带她一起!”
蓝叶(低泣):“…贝兰姐,不能安莉卡落到那群教士手里,求求您…救她!救她!”
贝兰莎:“先把人员都撤出去…安莉卡…我会去救她。”
青叶(哀求):“不…先在就去,让我们去…让我们去吧!(挣扎)”
蓝叶(泣不成声):“不…呜哇哇…死,我也和安莉卡姐姐一起…(挣扎)”
见此,贝兰莎向一旁的女工长竿施了个眼色,长竿走到两萝莉身前一人一手刀打昏了不断挣扎的青叶和蓝叶。
重重叹了口气,贝兰莎和长竿抱着青叶、蓝叶最后走进了密道,临走前,贝兰莎点燃放在地下室密道入口处的一根长引线……
在咖啡馆门前,安莉卡冷漠的对峙着在街道上站立的图尼伯特,那位肥头大耳的主教正用鄙夷不屑的目光大量着安莉卡。四周狂欢的人群已经被骑士驱散,整条街道,只剩安莉卡和图尼伯特与他的下属。
图尼伯特:“小姐,真巧呀。昨天我们刚见过面吧…”
安莉卡:“主教大人,这是要做何?”
图尼伯特:“呵呵…贝兰莎呢…她是店长吧…”
安莉卡:“她和店里其他人去灯会了,还没回来。”
图尼伯特:“嗯哼…小姐很会说谎吗,店里有杂乱的痕迹,应该是刚才还有人吧,但是跑了…你说…从那跑了呢…嗯?”
安莉卡(冷静):“我没有说谎,今天是节日,所以大家没太想营业,店里乱点也正常吧。”
图尼伯特:“那让我们进去看看可行,我们有怀疑你们店里窝藏异端分子。”
安莉卡闻言退了一步,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便把大门让开。随后,十几名骑士闯入店中,到处翻箱倒柜,将店里翻的凌乱,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他们转而想进入休息室,这时安莉卡当在他们身前道:”这里面有女孩子的私人物品,各位如果还守礼节的话,就不要进了吧。”
图尼伯特:“小姐…请不要妨碍我们…”
但安莉卡就是死挡着休息室的门,一时间,骑士也不想强闯。但此时,一声巨响从地下传来,图尼伯特闻之脸色一变,指着安莉卡道:“拿下她!”
两名骑士拔剑向前,安莉卡见此抽出藏在裙底的匕首向前刺去,可她怎能敌过两名精锐骑士的力量,一击便被骑士们制服 。
图尼伯特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几名骑士进入搜查,很快就找到了杂货间的入口。骑士们把货物扔开,打开通向地下室的挡板。
看到这处通道,图尼伯特冷哼一声。而被抓住的安莉卡只是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进入地下室,看着堆积在角落的革命书籍。那台老旧的印刷机,尤其是那面挂在墙上的四叶草旗时,图尼伯特大笑一声,带着脸上的横肉都波动一番。然后他走到安莉卡身前,一击打在她腹部。安莉卡吃痛轻呼一声,但依然冷视着他。
图尼伯特见此一巴掌呼过去,大红了安莉卡半边脸,乃至擦破了她的嘴角,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流下。
图尼伯特:“安莉卡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就是藏在城里的小老鼠,不过你胆真大,去引诱纳卡斯。本来想着多抓几条大鱼的…(看向已经炸塌的密道口)…算了,这样我也有机会好好‘招待’一下你,希望到时候你还能保持仙子啊这幅高傲的模样…带走!”
安莉卡被教会带走,香兰草咖啡馆也被查封。
而此时,在法兰克福城外几百米的一处乱石堆中,一块石块被从下往上推开,贝兰莎一众人顺着密道逃出城外。按计划,失去城内据点,她们也不得不返回乡野间来继续对抗教会。
走在最近有革命运动村子的路上,一直寡言的女工长竿突然叫住贝兰莎
“头儿,安莉卡…她…怎么办啊…那样一个姑娘…在教会那群魔鬼手里…我不敢想。”
贝兰莎(沉默):“…”
长竿:“头儿!你说话…你是不是打算牺牲安莉卡…你不打算救她…是吗?”
贝兰莎:“我…嗯…”
长竿(含泪):“我也是懂感情的…安莉卡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看着她死,我做不到。明明大家都可以开心过节的…我不怪这次暴露…但…头儿,我们该去救她。”
贝兰莎:“…我们不能再进城了…那样只会白白增加牺牲!”
长竿(抓住她的衣领):“你不打算救她!”
贝兰莎(强忍悲痛):“对!据点已经覆灭,以我们的力量,全进城也只有死,不能让安莉卡白白牺牲…”
啪!
贝兰莎恍惚的捂着侧脸,长竿已经气愤的走远了。感受着脸上的疼痛,贝兰莎坐倒在地上,眼泪决堤而出,她泣涕着,轻声呼唤着安莉卡的名字。
……
时间到了下午,在城外处理疾病的纳卡斯已经结束了对村中病患的治疗,虽然这个村子里的病人很多,花费了他半天的时间去医治。但并非主教所说的诅咒,只是普通的传染病而已。想到这,纳卡斯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此时,在城内。安莉卡被逮到教堂地下,那里建着一所地牢。她被两骑士押送着,走过幽长黑暗的狱道。通道两侧分布着一个又一个宽阔的牢间。牢间里布满了尘垢和血迹,地面和墙上也放置着各式一眼让人胆寒的刑具。但骑士没有直接带她进刑房,他们先来到内部的一间干净的审讯室。
把安莉卡固定在一具审讯椅上,骑士走出房间,而安莉卡对面,图尼伯特和两名黑袍的审判官厉色的看着她。
图尼伯特:“安莉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知道的…不然,小姐这精致的脸蛋可就要染尘了。我想,你也不想体验一下地牢这些器具的作用吧。”
安莉卡低着头,她一手紧攥着一角,那有一个菱形的水晶。她渐渐施力,想捏碎水晶,但想着如今自己的境遇,最终她松开了手。抬起头,那坚毅的目光对上图尼伯特。
图尼伯特:“安莉卡…说吧。”
安莉卡微微一笑,然后她吐了口唾沫,图尼伯特见一丝少女的唾液粘在他的长袍上一时气愤无比,但他依然平静的用手帕擦了擦衣袖。之后,对审判官道:“先别用搜魂咒。这么顽强的异端,要好好‘招待’。”
语罢,图尼伯特带着骑士离开地牢,而审判官则一脸阴笑的打量着安莉卡那秀丽的身姿,同时对几名狱卒说道:“把她带去一号刑讯室,顺便,进地牢的女犯也不需要衣服了。”
……
时间到了晚上,纳卡斯看着村中已经彻底好转的村民们,又看了一眼那群死死跟在自己身边的高阶骑士。天色已暗,几名村民在村中心的广场上升起篝火,骑士们带着他一同加入这场村民们表达感谢的篝火晚会。但纳卡斯此时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纳卡斯:“我要回城,这些人已经医好了,观察时间也早够了。快让我回去。”
骑士:“阁下,主教的命令,在这些异症没解决完前不能走。”
纳卡斯:“这不是什么异症,就是普通的流感!图尼伯特这是故意调我出来!我以光明牧师之名,给我让开!”
骑士(犹豫):“阁下,我知道您有疑心,其实这大过节的,我们被调到这也不是多理解…但,主教的命令就是如此,请阁下多担待吧…明天,明天早上差不多就可以了。”
纳卡斯(向外一冲):“让开!”
骑士(拦住):“阁下…请见谅…”
纳卡斯(身上腾起魔力):“让——开!”
骑士们见状拔出剑围住他,他们没有进攻,只是将战气附着在盾牌上,一层层将纳卡斯困住。四周庆贺的村民见此情形纷纷吓得跑开,在远处小心观望。
骑士:“阁下,也许主教真的骗了我们,但在回去上告主教之前,命令必须执行!所以,不要怪我们强硬了,上!”
骑士们抵盾而上,纳卡斯见此轻叹一声,手中浮现出一本金色的圣经。随后他一跃而起,用圣经狠狠造型向为首骑士的头盔,控制好力道把骑士砸晕,然后拿起晕倒骑士的盾牌抵挡住四周骑士的围堵。
观察到骑士们因为不敢伤到他而束手束脚不敢拔剑,他顿时一笑,双手一展,四周浮现十几道魔法阵,一道道圣光锁链从阵中射出,绑住骑士们。因为抵着盾,一时骑士们没法斩断锁链。
于是骑士们全力释放战气冲碎锁链,将锁链冲碎,虽然只困住了骑士们两三秒,但这足够纳卡斯展开下一个魔法…
“安睡吧。”
纳卡斯说着,一阵光粒子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不论骑士还是观望的平民,触碰到粒子的瞬间便困倦起来,困倦起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纳卡斯:“这个小法术能让人睡一天,但对高阶骑士也就四五个小时吧。但够了,城里…希望不要出事啊…”
语罢,他用圣光幻化出一对羽翼,向城池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