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寂的寒风中,雅夜独自走进演播厅。
昏暗的走廊里传出幽幽旋律,如彬彬有礼的幽魂般迎接着勇士的到来。雅夜稳住颤动的气息,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跟随声音进入大门,雅夜将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观众席,定格在舞台上。
一盏白色的灯光照驱散了舞台的黑暗,小莉端坐在琴凳上,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舞动,化作一道道的旋律回荡在漆黑的厅内。
林耀一动不动地蹲在高架台上,头顶的夜视监控将画面实时传送到了凌枫那边。
曲毕,小莉轻轻合上琴盖,看向台下的雅夜。
“我以为你是个好强的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雅夜深吸口气,认真回道:“我可没说来白白送死。”
小莉干净利落地起身,哂笑着走到舞台前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林耀也在同时端起狙击枪,准备抓住这个绝佳的偷袭机会。
“不管做了多少准备,既然你做了这个选择,我就一定会把结果呈现。另外,你故作冷酷的样子太无趣了,我来帮你恢复原样吧!”
小莉打了个响指,雅夜身后瞬间涌出一团白色烟雾,一双白皙的手从中伸出,在她作出反应前抓住了她的脑袋。
奇异的刺痛感在手指触碰到太阳穴的那一刻传到雅夜脑中,仿佛汹涌的电流刺激着每一处脑细胞,许多画面在这一刻如走马灯般闪烁在脑海中。
身后的烟雾渐渐散去,另一个小莉从中现身,林耀贴在扳机上的手指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刺激完毕后的雅夜差点倒下,而身后的小莉则诡笑着收起双手。
“你做了什么……嗯?”雅夜愤怒地站起,无比熟练的弹出激光刃。
“帮你治疗下使用能力的后遗症,毕竟你的能力如此特殊,每次使用后的副作用会越来越大。”
听到小莉的解释,雅夜连同屏幕前的凌枫同时震惊了。
“她怎么会知道……”凌枫惊愕到自言自语。
“你怎么知道的?”雅夜感到大脑十分充实,所有的记忆全都恢复了,仿佛从未失去过。
小莉微笑着闭目回道:“你身上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气息,毕竟我们的力量来自同一个源头……你不会以为「永恒宙神」的神力只有‘时间’吧?”
她居然连「永恒宙神」都知道……凌枫彻底惊呆了,根据「虚空异神」幻娜的透露,这位神祇在「异界」的地位堪比上帝之于人间,正因如此雅夜才拥有‘时空’这种突破规则的力量。但雅夜是如何获得的一直是个谜,可小莉不仅认出来了,似乎还对「永恒宙神」有着不少的认知。
“你也获得了祂的力量?”
“我是被选中的,这力量我与生俱来。”小莉骄傲的介绍道,“「永恒宙神」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异能者」,祂打通了「异界」与人间的通道,却也因此陨落。神的力量融入大地,赋予了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神迹……
……你只获得了祂的一小部分力量,不过我得承认,‘时间’确实是最特殊的力量……我猜你一定试过很多次了吧,直到死心,选择来到这里。”
雅夜瞅准时机,一手钳制住旁边的小莉,另一手甩起激光刃,干净利落地切下了她的脑袋。林耀也迅速跟上,一发子弹精准命中了舞台上的小莉。
“现在,赶快离开!”凌枫在通讯器里喊道。
两具尸体倒下的一刻,雅夜展开飞行翼快速飞离,林耀要翻身跳下高台,在空中抓住雅夜的手一同离开。
倒下的小莉融化成一滩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熔出一个无底的深渊,数十只手臂摸索着,如同恶鬼般从地狱爬出。雅夜在空中盘旋一圈,用激光枪朝它们扫射,将它们全部打断后撞开大门逃离现场。
静候在空中的三架无人机几乎在她飞离的瞬间投掷炸弹,接连的爆炸在天台绽放,演播厅的天花板轰然倒塌,石块、爆炸的火焰与冲击波震颤于厅内的的每处角落,将深渊内的恶鬼抹杀。
咻!——
一阵尖锐的轰鸣从天边传来,只见两架战斗机划过头顶,分别从机底发射出两根白色的“银针”扎入建筑,灰色的浓烟腾空而起,燃烧的烈火将整个演播厅吞没殆尽,巨大的声响如幽冥般回荡在寂静的校园上。
“猎鹰一号,猎鹰二号待命。”雷毅有条不紊的指挥道,“霍尔顿,搜查「异能反应」。”
三架无人机开始对废墟进行扫描,升腾的浓烟增添了些难度,但只要花点时间总会出结果。
雅夜带林耀回到地面,「风骑者」也带着凌枫飞来。武装部的车也从四面八方赶来,警务员开始封锁现场,所有人依旧保持警戒状态,对这堆还在燃烧的废墟不敢有半点松懈。
“还有多久?”雷毅和冯坤玲从车上来,望着围绕在浓烟旁的无人机。
“大概还有十分钟。”
“林耀,继续待命。”雷毅给了他一个手势,林耀立即扛起狙击枪去寻找制高点。
“千万不能大意,如果那家伙真有「永恒宙神」的力量,是不可能轻易杀死的。”雅夜提醒道。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凌枫欣喜若狂。
“雅夜,你恢复记忆了?”
“嗯,托那个混蛋的福吧。”雅夜敲了敲他的脑壳,“下次别再说‘替你去死’这种话了,太恶心了。”
还是熟悉的力度,凌枫捂着发疼的脑壳,憨笑道:“谁让你……是我重要的人呢。”
雅夜冷脸一红,把目光藏向别处:“这、这话也给我私下再说……”
“咳咳。”
中间的冯队长轻咳两声,把气氛带回严肃的现场。
“雷副,探查完毕!”霍尔顿汇报道。
“结果呢?”
“目标的「异能反应」……还存在着,而且幅度没有任何减弱。”霍尔顿已经汗流浃背了。
“居然还活着。”
雷毅拿出望远镜,在火光冲天的废墟中找寻,竟然真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花裙的少女从中走出。
“各单位注意,准备下一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