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复后,凌枫全身爆发出蓝色光芒,眨眼间闪现到小莉面前。小莉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在长剑落在头顶之前快速躲开。
利刃刺入地板,随之而来的剑风以此为中心扩展,将平坦的舞台彻底炸开。
小莉在爆炸的波纹前一跃而起,手中的花伞弹出利刃,朝着凌枫的位置横斩一击。凌枫闪现避开,身后的地板连着墙壁被切出一道细长的裂缝。
“「虚空异神」果然有两下子。”小莉赞叹道,“真为你感到惋惜,如果「灭世战争」后还有这个力量,应该能拯救更多「异能者」吧。”
凌枫执剑而指:“只要能终结你的恶行,即便现在获得又如何。”
“呵哈哈哈哈,终结我?那你可得使出全力了哦!”
小莉一个后手翻拉开距离,随后用花伞甩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刃,凌枫放下长剑,用左手扫过前方的空间,一面扁平的传送门挡在光刃前,在吸收它后又反弹回去。
小莉展开花伞挡住自己的攻击,凌枫又趁机闪现到她身后补上一剑。猝不及防下,小莉只好用另一只手抵挡剑刃,可蓝色的剑峰轻而易举地削开了她的手掌,顺着整只手臂直切而下,将她的身体完全劈开!
被分尸的小莉倒在地上,但那抹诡异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身后,一团白色烟雾突然涌现,银色的利刃从中刺出,凌枫拧身躲开,险些被其贯穿后脑。
完整的小莉从烟雾中走出,而地上断成两截的尸体也分化出另外两个小莉,三人将凌枫围在中间,手中的花伞同时展开,召唤出三面白色的魔法阵铸成结界。
凌枫挥剑斩去,白色的结界将他的力道弹回。只见三个小莉飞升至空中,她们将花伞掷入地板,伞尖释放出光束击穿演播厅的天花板,将屋外的天空透了出来。
狂风夹杂着暴雨涌入破碎的顶棚,小莉以三足鼎立的阵势升向夜空,在电闪雷鸣的黑暗中吟唱。花伞扩展出白色的法阵,象征着死亡的图腾越过一栋栋建筑,向远处广袤的大地无限延伸。
“又是这招……”凌枫仰头紧盯。
引导完毕,小莉双手合十,底下巨大的白色法阵瞬间切换为黑色,她的嘴角也再次咧出兴奋。
可下一秒,预想的毁灭却并未到来。
三个小莉的笑容同时凝固,大地上的魔法阵变为了黑色,也仅仅换了个颜色而已。
难以置信……她们再次吟唱,可法阵却直接消失了,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一般。
底下的凌枫则显得平淡许多,他不紧不慢的用手笔画出一个蓝色的光圈,这面光圈顿时变得空洞起来。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能量从中迸发,轻松击碎白色结界,甚至延伸到空中穿透了其中一个小莉。
“看来你做足了准备。”剩下的小莉赞叹道。
凌枫挥剑斩击,彻底劈开结界的束缚。
“我提前用力量覆盖了这片地域,现在整个「星延市」都在保护之中。”
话毕,凌枫举起「圣羿皇」,大地中潜藏的蓝色光粒随之涌现,汇聚成两道锁链飞向天空,小莉们挥伞回击,却不料锁链在拐弯避开后,依旧锁住了她们。
凌枫将长剑划向地面,锁链也同样甩动,将两个小莉猛地拽落。其中一个摔成粉身碎骨,另一个则落入坍塌的墙壁中。
凌枫不再给予机会,他一个闪现来到残垣断壁中,用左手操控大地中早已布好的能量,以收网之势向还未起身的小莉合拢。纵使她有万千分身,在如此巨大的天罗地网中也难以脱身。
小莉朝凌枫挥击,凌枫轻松闪过,并一剑挑开她的「未琢之器」。莹蓝的剑刃发出光芒,将花伞的前端吞没,吐在了远处的石堆里。
武器被切断的小莉显然已无招架之术,凌枫横斩一剑,挥出的剑浪将其击退了百米远。遮天盖地的巨网也在此时变换,收缩成一个不足百米平方的圆形牢笼困住小莉。
小莉依旧笑着,她的每次笑容都能激起心中的每一份绝望,那张充满阴森诡谲的笑脸,凌枫见了无数次。
雨水顺着凌枫的泪痕滑落脸颊,这一刻,无数的痛苦如山崩般从他的内心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枫愤怒地咆哮着,举起「圣羿皇」向所有的废墟石堆下召唤传送门,将这些钢筋石块全都传送到小莉头顶。
他怒吼着挥剑斩下,头顶的石块如神明的重锤砸在小莉身上,然后再一次传送至头顶,跟随「圣羿皇」的剑峰落下。
五次、六次……凌枫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身影:指导莫小泠学习的画面,同「影死神」约定时的勾指立誓,总是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任雨祈,还有与雅夜点点滴滴……
直到巨石砸成粉末,直到手臂的疲劳已传至大脑,凌枫才喘息着停下挥剑。
眼前的牢笼已布满烟尘,凌枫握紧左手,蓝色的法阵再次收缩,将石块与粉尘过滤后凝聚成一个透明的水晶棺木。
小莉正躺在里面,洁白的花裙已洞成褴褛,惨白的脸上也多了作为生灵的红润与风尘,红色的液体在身体各处流淌。
这次,她沾染的是自己的血。
“还不……动、动手么?”小莉看着凌枫悲愤的表情,眼中闪过几分迟疑,于是用虚弱的声音试探着地说道。
“难道……你看出来了?”
面对小莉奇怪的话语,凌枫一言未发,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
“呵哈哈哈哈哈……原来,还没有啊……”小莉又咧起得意的笑容,继续蛊惑道。
“你不想……救任雨祈么?只要我还……活着,这个游戏就一定会继续下去,哪怕你死了,或者雅夜死了,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
闻此,凌枫睁开充满杀戮的眼神,猛然执器而起,一剑刺去。
剑刃穿透了水晶棺木,也没入了小莉的胸口,蓝色的光注入她的身体,在心脏中爆发,连同整个水晶棺木一齐震碎。
凌枫暴怒的心渐渐平息下来,他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亲手杀死了一个「异能者」。
凌枫慢慢松手,小莉倒下了,「圣羿皇」如同镇邪之器将她钉在地上,她的伤口处涌出的不再是白雾,而是炙热的鲜血。
“啊~~……勇……勇者,最后打败了……魔王。”小莉长叹一声,依旧保持着笑容,用血红的嘴唇说道。
这样一个恶魔会留下什么遗言呢?凌枫冷漠地注视她,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但是……勇者却发现,魔、魔王……就……就是……公……主!”
“你说什么?!”凌枫顿感不妙,他抓起小莉的领口厉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只有……杀死我才能……‘拯救’任雨祈,可是,精神‘拯救’,也算是‘拯救’的……一种呀!”小莉的笑容变得逐渐阴森可怖,“你……杀了我,等于从肉身上毁灭了‘任雨祈’,从精神上解放了她。因为——
——我……就是任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