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重新脱离了阿卡杜娜凭依的菲尔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您是与女王大人吵架了吗？”
“大概吧？”
齐誓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对他而言也全无吸引力，因此一口没动。
“你说，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您指什么？”
“现在的...还有将来的...”齐誓低下了头，“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们，也不想要成为什么血族亲王......”
“放在以往，我着实难以想象会有人发表出这样的观点...但说出这句话的对象如果是您，我却莫名的不会感觉到奇怪...”
崇敬者有之，畏惧者有之...但赫尔多娜唯独没有见过会直言不讳的对祂们表示厌恶的人类。
她静静的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您应该不是托垩兰德的人类吧？”
齐誓没有答话，只是抿着嘴唇有些自暴自弃的靠在了椅子上。
“至少，放在任何一个托垩兰德的人类...不，应该说包括我等在内的任何一个住民在内，都绝对不会说出您这样的发言。”
虽然菲诺缇尔作为‘疯王’的名头可谓是声名赫赫，但让自己的血脉流入血圣家，对于任何一个血族而言都是绝对无法抗拒的诱惑。
“但如果是这样，我大约能够理解女王唯独会接纳您的原因了...”
女仆看向齐誓的目光虽没了初遇时宛如尖刀般的锋寒，但依旧锐利。
“因为您并非这个罪域的罪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用餐吧。”明明成功勾起了齐誓的好奇心，但在临门一脚之际女仆长却又直接转移了话题，“无论如何，您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而在这之后，我会带您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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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黝黑锁链牵引的吊顶灯散发着皎白的冷光，被照拂的书架迷宫影影绰绰。
“所以，你指的就是图书馆吗？”
跟随着赫尔多娜，在步入了此地后，齐誓沉吟着开口了。
位于深月宫的中央下层，一间大图书馆正坐落于此地。
大图书馆共有七层，由位于中央的宛如长枪般贯穿了所有楼层的大型螺旋回廊链接上下，其长度超过200米。单层平均面积约25万平方米，七层加起来约等于5个灯塔国国会图书馆。
这座大图书馆以克拉蒙缇为名，传闻是克拉蒙缇在建造深月宫时所建造的第一个建筑。其中共有各类藏书4亿余件，种类繁多，但其中最大一类便是关于托垩兰德的历史。
“如果是外界人的话，您或许会因为传闻而对我等...对这片土地有所偏见，所以我希望能让你明白这个托垩兰德成立的真正原因。”
很显然，女仆长懂了，但没有完全懂，毕竟齐誓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而他之所以会讨厌血族的原因也并非所谓的传闻，而是自己亲眼见证的事实。
那茹毛饮血，麻木不仁的村民，相比起刚接触两三天的血族，那半个月的村庄生活才是更令人信服的证据。
冷酷、轻蔑、高高在上。
即便是对自己那么好的菲尔，她的另一面也是决绝的残酷。
毕竟他们在承命殿上的初见着实令齐誓印象深刻。
即便在与其交流时克服了这个障碍，并没有以另一个世界的道德观去质诘菲尔，但心安理得的无视这一切却也是不可能的。
他首先是个人。
但了解到更多的情报倒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如果单纯只是需要让我通过看书来获取情报的话，昨天的方式不可以吗？”
派遣其他女仆收集需要的书本回到金桂宫，直接人声听书不香吗？
对此，女仆长只是摇了摇头：“因为并不是什么书都能够带出书馆的，而且这类书至少得以我作为王室女仆长本人的权限才能勉强进行借阅，否则我也不至于劳您移步。”
一些过于贵重的书籍或许能支持查阅，但不支持带出，这倒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以，先请稍等片刻。参考到人类的体力，要随我一起在这里行动还是太难为您了。”
轻车熟路的将齐誓带到了图书馆一层，一处宛如阅读室的单间后，赫尔多娜突然说道。
的确，如果真要跟着赫尔多娜走，比起看书，恐怕更接近登山了，而且对方显然并不会只借一本书，真要折腾个来回，齐誓这个死宅即便是倒在路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要是这样的话，你会很难受吧？要不我们还是一起走吧？”稍稍顿了片刻，指着赫尔多娜脖子上的项圈，齐誓有些为难的问道。
那是被菲尔转移到赫尔多娜身上的奴化烙印，当持有者与主人超过一定距离后就会自动释放出折磨身心的恶毒魔力。若是在金桂厅时短短数十米的距离还好，但要是在这个图书馆里分开的话，奴化烙印上的魔法肯定会被自动激发。
“实在不行，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东西解开吗？坦白来说，我光是看着这玩意就挺难受的。”
“......您，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人类。”
赫尔多娜带着半分感慨的叹了口气。
“即便是我所在的时代，外界也总是征战不断，人们不是杀戮便是被杀，成为支配者是每个人都想做到的事情，攀登那唯一的高峰，争夺那唯一的权柄，如您这样的人我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位如巨人般高大的女性在齐誓的跟前俯下身来，试图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目光与之平视。
而后这位女仆长更是尽可能的下拉了自己的衣襟，将她那白皙无暇的脖颈完全敞露。
她指着自己脖颈上的漆黑项圈，口吻间带着蛊惑：“只要有着这个，您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会成为您的家犬，您的玩物，而这也是女王的意愿。若您执意要将其取下，那么就要做好被恶犬反噬的准备......在您做出决断之前，真的理解这其中的后果吗？”
赫尔多安的嗓音带着些微的嘶哑，在专门用来阅读的僻静单间内，两人的交际距离被无限的拉近。威胁性质的话语、逐步渗入杀意的目光，宛如吊桥效应的场合由此作成。在这种环境下，两人间的交流也会下意识的朝着最本能最直接的心理进行倾向。
赫尔多娜并不懂什么叫做吊桥效应，但她却做过审问的活计。
即便没有刑具，但面对着一个弱小的人类，她作为鲜血住民的超凡威势也足以成为压榨精神的利刃。
而面对她这直指人心的逼问，齐誓倒也的确是畏缩了...但方向似乎有些不对。
之间眼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有些害羞的移过了脑袋：“赫...赫、赫尔多娜小姐，你不觉得离得太近了吗？”
再度重申一次，齐誓的性癖是大姐姐。
即便这里女仆装并非法式女仆那般比起职业装更像是情趣制服的样式，但也远远算不上保守。那上半部分完全坦露的胸衬加上女仆长因为种族原因本就比之人类要大上好几码的本钱，对于齐誓而言可谓是完全特攻的禁忌。
而就在刚才，凭着赫尔多娜故意放开的姿态，以齐誓的视角可谓是一饱眼福。
至于杀气？
拟真度只有10%的齐誓表示信号不好，给卡丢包了。
